第七十九章 火器(1/3)
严嵩府邸,书房之中。
一盏青灯下,严嵩皱着眉头,手中握笔,蘸着朱砂,正在青藤纸上,撰写着青词。
作为一个饱读圣贤书的文人,严嵩是打心底里看不起笔下写的青词,但是当今圣上好道,不曲意逢迎,怎么保住屁股下坐的位子。
纵有天大本事,不得权利施展,又能如何。
人啊,得换个活法,严嵩想着事情,有些分心。
想到如今的内阁首辅夏言,还有那内阁次辅顾鼎臣,这二位无非就是青词写的好,这才得了圣眷,入了内阁,做了阁臣,掌管军国机务。
严嵩放下手中的朱砂笔,细细看着刚刚写的青词,仔细揣摩,这写青词容易,但是能写出让皇帝朱厚熜满意的青词,难。
严嵩叹了一口气,将刚刚写好的青藤纸,团做一团,扔在了地上。
他想起了夏言,这位曾经的至交好友,虽然脾气差了些,但是严嵩对他敬佩不已,夏言撰写的青词,不仅言辞优美,而又深得帝心。
虽然,朱厚熜对夏言已由喜爱转为厌恶,但是还舍不得夏言去职。
暂且忍耐,严嵩想着。
门外,脚步声响起,而后书房门便被推了开,严世蕃晃动着肥胖的身躯挤了进来。
“爹,这么晚了,还不休息?”严世蕃眯着眼睛,看向坐在椅子上,周围满是纸团的严嵩。
一股酒气扑面而来,严嵩皱眉,呵斥道:“整日花天酒地,沉迷逸乐,误了正事。”
严世蕃弯腰捡起一个纸团,打开看了一眼,念道:“圣天子即位十有七载,明饬庶治,协和兆民,既正郊祀,既崇庙祀廼稽古礼。”
顿了一下,抬起头看向严嵩,笑道:“爹,您这青词大有长进啊,这篇就不错,怎地扔了?”
严嵩仍是一副嫌弃的模样,说道:“写不下去了。”
严世蕃将那揉作一团的青藤纸展开,放在桌上,取过朱砂笔,俯下身子便接着严嵩写到一半的青词,一气呵成续写下去。
只是片刻,严世蕃收住笔,而后笑道:“爹,您看我写的如何?”将那写满青词,皱皱巴巴的青藤纸递给严嵩。
严嵩取了过来,借着灯光,细细研读,半晌才道:“写的不错,滚出去吧。”
“好嘞,爹,您老早些歇着,别老让我娘独守空房。”严世蕃嬉笑道。
严嵩作势欲打,严世蕃晃动着肥胖的身躯逃离书房。
严嵩看着儿子笔下的青词,不禁出声念道:“荧荧煌煌烂天章兮,天心宠嘉,圣孝备兮,圣德广运望如云兮,临照四方光八表兮,於万斯年旦复旦兮。”
“这个逆子,倒是有些文采。”严嵩摇头叹道。
严世蕃离开书房之后,便往自己的院落走去,此刻,夜已深,静悄悄地,走过一段很长的长廊,这才到了自己独居的院子里。
停下脚步,严世蕃想了想,还是回了自己夫人熊氏的房间。
待推门进了房内,却点着灯火,熊氏合衣躺在床上,睡得很轻,听见声音,便睁开了眼睛。
见严世蕃回来,连忙从床上坐了起来。
“夫君,你回来了?又喝了酒?”熊氏为他宽衣,轻声问道。
严世蕃点了点头,脱去外衣,在屋中背着的水盆里洗了把脸,便躺在了床上。
熊氏见他不愿意讲话,便吹熄了灯,也躺在了严世蕃的身旁。
严世蕃的夫人熊氏,生的端庄秀丽,乃是南昌府版湖熊家之女,与严世蕃同年生人,但是比严世蕃大了几个月,今年尚是二十六岁的年纪。
躺在床上,熊氏听见严世蕃的鼾声想起,不禁暗自垂泪,嫁入严府多年,却始终未给严世蕃生下一儿半女,所以即便是严世蕃纳了几房小妾,在外fēng_liú快活,也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但是,严世蕃虽然对夫人熊氏恭敬有加,却少了夫妻生活的乐趣,每每想来,熊氏俱是郁郁寡欢。
暗夜里,伴随着严世蕃的鼾声,伊人独自落泪,感伤不已。
而此刻,回到家中的陆良,却是有些不知所措,一会看看陆贞娘,一会看看素素姑娘。
素素姑娘站在屋内,与站在一旁的陆贞娘,犹如两只掐架的公鸡一般,谁也不相让。
“贞娘,听话,素素姑娘只是借助一晚,明日就送她走了。”陆良说道。
“我才不要和这个女人睡在一起。”陆贞娘撅着嘴叫道。
素素笑道:“陆公子,这就是你的妹妹?”说完,伸出手想要摸一摸陆贞娘的头,被她躲了过去。
素素放下伸出的手,又看了看这间堆满杂物的小屋,颇为意外。
陆良见此,说道:“素素姑娘,要不我送你,到外面寻一间客栈如何,我这里实在简陋,怕是委屈了姑娘。”
素素面纱下的表情不变,只是那双眼睛却是泛着笑意,摇头道:“天色这么晚了,我就住在这里。”
陆良无奈,想了想,又接着道:“隔壁倒是有间空房,只是多有不便。”
素素姑娘看着陆贞娘,然后从怀里摸出来一个荷包,对着陆良说道:“陆公子,烦请您回避一下。”
陆良笑道:“可是要贿赂我这妹妹?怕是难了。”
素素姑娘犹是说道:“公子请。”
陆良便笑着踏步出了房间,来到院子中。月色下,听着蛐蛐叫声,不由得抽出了腰间的制式大明刀。
寒光闪过,陆良一个健步窜出,便习练起刀法。
一招一式,虽是有板有眼,但是少了些杀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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