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隐姓埋名(1/3)
沐沂邯的手段萧静好不是没见识过,只是父亲真如他所说,出乎意料的低调。
在自己失踪了几日的情况下不追不查,更可甚是居然就这样到永安府报丧销户,就此完事。
沐沂邯躺在雅园院中竹榻上一边接过萧静好剥好的葡萄,一边娓娓道来。
听他简短扼要的讲着父亲的举动,心里悲喜交加,喜的是从此就有可能挣脱牢笼做自己,悲的是父亲果然如此凉薄不念亲情。
沐沂邯也很效率的安排了她新的身份。
很俗套的故事,祖籍不祥,姓筱名元儿,母亲早亡,父亲病重无医去世,卖身葬父,侯府卖断签下死契。
名字和她的小名不谋而合,只是见沐沂邯顺口成章的编撰着她的履历,听到他最后那句“终身死契”时,终于愤怒了,剥完葡萄忙着给他捶腿的手骤然停下。
明明前一天还答应了她会放她走,今日又反悔,还定下终身死契,这人无赖可耻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是可忍孰不可忍。
“凭什么由你说了算,你不守承诺那便一拍两散!”爆喝质问,脸颊因愤慨通红。
竹榻上悠闲的男子视她的愤怒于无睹,悠闲照样悠闲,眼神还示意她捶腿的手继续。
“小元儿你该感谢本候费尽苦心对你的安排,如若不然也可以送你回相府,将你交还给——你爹!”故意拖长尾音,凤眸横瞥,咧唇露齿,没心没肺的笑着。
萧静好怒到极点,这样的挑衅加威胁不是一次两次,再好脾气的狗也会咬人,再好涵养的姑娘也会揍人的!
脑子一团热,来不及顾虑绣花小拳头已经飞出,击向那张笑到欠揍的俊脸。
某人手比脑快,某人手比手快。
一阵飒飒气流擦脸而过,刹那手腕被扣,他袖脚扫过脸的风刷的她生疼,想必已经红了一片。
被他钳制的手臂动弹不得麻痒难耐,他坏心眼的掐住她手腕的麻筋,冷眼瞧着狼狈跪在地上的小小身体。
“哼!”
冲动过后的萧静好,快速回复状态,低头想词编造借口。
“呃。。。。。。那个,有只虫子试图轻薄您,奴婢只是想替您解决掉这只可恶的虫子!”支吾说话不敢抬头,这烂借口连自己都觉得假。
手腕一松,沐沂邯甩开了她的手重新躺好,没有笑意的笑笑,戏谑淡讽“真是个体恤主子的好姑娘!”
微微蹙眉思索片刻“既然你这么能干,那留别的人伺候也是多余,从明日开始竹秋就不必来换值了,可好?”
挫败的抬头哀怨的看着他,纵使满腔苦水也再不敢开口。
说多错多,谁叫自己不自量力企图偷袭。
这人步步为营,装乖只怕是迄今唯一自保的途径了。
见她不敢再挑衅,耷拉着小脑袋蔫蔫的,沐沂邯满意勾唇“你且先回去吧,今日不必来伺候了!”
懵然的点点头起身告退,走至木桥边,有折回觍着脸笑问:“奴婢想和侯爷学医,可以么?”
“不行!”
“侯爷如果太忙没时间教,那奴婢就自己学可以么?”
“不可以!”
“那奴婢能学点别的么,不如武艺或是。。。。。。”
“你最好收心,在侯府做好你的份内事就是你该学的,其他的想都别想!以后随竹秋唤公子,别在再侯爷候爷的叫了!”
打断她的话,挥手遣她出去,目光也黏着那瘦小透着失望的背影直到穿出雅园看不见为止,就像那年竹林的那一次告别。
收回目光,斜瞥刚一直躺在他竹榻不远那颗合欢树上偷闲,现在才下来的沐悉。
见他跃跃欲试的表情,知他又要絮叨饶舌,便合眼假寐,对他视若无睹。
耳边悉悉索索一会,果不其然沐护卫终于忍不住小心试探的开口“人被主子费尽心思的接了回,这会又扭扭捏捏,主子您太那个什么!”
沐护卫当然不敢把那个“孬”字说出口,不说又不舒服,因为头脑简单的沐护卫觉得主子的行为十分让他费解。
“如今盯着本候的人纷至沓来,安她在身边安全也是不安全,没有比让她留在本候身边做贴身丫头更好的办法了,本候只要她安心活着,她要什么侯府没有?需要自己费心去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么!”
九岁的偶遇,那小小干瘦的小姑娘就深入他心,许是遭遇相同而有所牵念。
鲜有人知的萧家四小姐,就像一颗被遗忘的蒲苇,带着自己的信念坚韧的存活,她会在人前装着沉静乖巧循规蹈矩,会在受到欺负时忍气吞声,会在如月居傻傻的和鸟笑,胆大到翻墙出去卖绣活,回来的路上奢侈买上几包小零嘴。。。。。。还会在每年的中元节准时趴上墙头等着看那一年不会落下的烟花。
萧嵘野心太大,又在皇上和冀州王之间左右摇摆,如今皇上已生削藩之意,萧嵘若真认不清局势不懂明哲保身,那么下场可想而知,为了把这丫头带到自己身边他费了多少心力,十绝阵法不过是他丢给萧嵘的一个借口,这东西能见着固然好,如若不然也无甚可惜,真有传说的那么神,前朝还会被灭么。
只要她乖乖待在候府,他便能保她一世无忧,不需人前带着面具唯唯诺诺忍气吞声来保护自己,她就该和他一样,挣脱命运的束缚,活得高人一等,睥睨天下傲视苍生!
潇沅小筑内,萧静好和小蜜儿相拥而泣。
方才怏怏回到屋子,竟发现小蜜儿竟在屋子内抱膝埋头缩在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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