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5故人归(3/6)
要征讨胡人,我大概没有时间去五哥府上了。”“哦?”他故作沉吟,随口道:“五哥听闻皇上已经下旨要东平郡公率兵讨伐胡人,叔叔是要与苟晞手下的甲士联手吗?”
“五哥所说当真?”他果然脸色微变。
东平郡公苟晞曾是司马越麾下的前锋,更是他的结拜兄弟,曾任兖州刺史。兖州向来是军事要地,司马越听信心腹潘涛的建议,生怕苟晞怀有二心,于是将其遣往青州任职,苟晞自此心生不满,二人关系恶化,直到彻底决裂。
这在大晋是众人皆知的,司马毗更是知道苟晞一直与父王不和,此次怎会联手对付外敌?恐怕其中必有蹊跷。他仔细的想了想,压低声音道:“五哥,你说这会不会是皇上的计谋,他要借苟晞之手除去父王?”
司马睿沉思片刻,“这事可说不准,他先前将你父王赶去许昌,如今又昭回洛阳,偏偏苟晞也率兵前来,皇上的心思难以捉摸。”
听他这样说,他更加认定皇上想要加害父王,于是道:“父王是不可能跟苟晞化干戈为玉帛的,此事定有阴谋,要么是皇上想要借苟晞之手除去父王,要么是要借父王之手除去苟晞,五哥,若真的是这样,父王岂不是很危险,不行,我要想办法阻止父王返回洛阳。”
很久未见得司马炽,他真的不再是那个躲在乔木丛中不安的豫章王,当年那个惶恐的豫章王殿下眼中已经全是老成的干练,这样的发现使得她突然难过起来。也不知该说什么,沉默良久,方听司马炽说道:“朕总是这样不得已的算计着你。”
她一愣,淡淡的回答:“皇权相争向来不择手段,你没有错,是司马睿太过光明磊落。”
话语间的讽刺太过明显,司马炽的脸色有些苍白,突然走上前触摸她的脸,“你在怨朕,可觊觎皇位的明明是琅邪王。”
孟央有些惊吓的躲开他的手,“这是你们之间的争斗,为何要扯上两个孩子。”
“你放心,琅邪王一死,朕会立刻放了司马裒,并封他为琅邪世子。”
她有些紧张,“什么意思?”
司马炽深深的望着她,“朕真的不想再利用你,但东海王迟迟未到,朕不能功亏一篑,我发誓真的是最后一次,琅邪王死后我会保护你,再也不会让任何人带你离开。”来不及了吧,默默地坐在铜镜前,任由身后的两个宫女为自己梳妆打扮。镜中的女子仍旧是多年前熟悉的样子,时光流转并未在她身上留下痕迹,依旧是倾城的容貌,轻轻勾起嘴角的笑,温婉的眼眸如明月一般澄澈。
司马景文,现在我愿意向命运认输,一切可还来得及。如果可以不再连累你,我认输,愿赌服输。发髻间冰冷华丽的珠翠衬托着她皎洁如玉的容颜,眼中闪过一丝决绝,趁着宫女不备,她悄悄将梳妆盒里一只银钗藏入衣袖。
皇宫的家宴上,丝竹声不绝于耳,司马炽与皇后梁楚儿高高坐在正位上,下面每个人的表情都尽收眼底。几位王孙大臣交头接耳间,忽听司马炽开口道:“连日来琅邪王辛苦,朕深感其衷心,如今朝中已无大事,琅邪王也可早日回府与虞妃团聚了。”
司马睿起身谢恩,“谢皇上。”
司马炽的面上满是笑意,“琅邪王为朕辛苦,朕必须赏赐你美酒一壶,来人,端上外藩进贡的好酒来。”
一袭华丽的轻纱,绝美的面容掩在面纱之下,孟央端着盘中的酒壶站了许久,在宫人的催促下终于颤抖着脚踏入殿内。司马睿并未抬头看她,她的眼眶却湿润了,一步步艰难的走上前,盈盈的跪在他面前,双手颤抖着倒满了他的酒杯。他的目光先是落在她颤抖的手上,接着终于对上她含泪的双眸,却开口戏谑道:“你抖什么,瞧这美酒都洒了出来。”
高高在上的梁楚儿轻声一笑,“想是王爷气宇不凡,连宫女都羞赫了,还不退下。”
她却并未退下,双手紧紧握住酒壶,眼泪打湿了面纱,只是静静的望着他。梁楚儿用眼神示意身旁的宫女,那宫女立刻走了过去,谁知还未走到她面前,司马睿突然拉过她的肩膀,一把将她抱在怀里,“这宫内的女子越来越水灵了,连面纱都带上了,皇上可是怕臣看上了要了去。”
司马炽不露声色,“琅邪王说笑,琅邪王府美人众多,你怎会看上这宫内女子。”
趁他们说笑,孟央伸出手就要去拿那杯斟好的酒,刚刚端起就要喝下,司马睿突然握住她的手,不露声色的接过,同时在她耳边轻笑道:“别怕,这可是你为我斟的酒,即便是毒药本王也甘之如饮。”
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司马睿却松开了她,任由那宫女将她带了下去。
皇宫大门,一辆马车早已等候多时,许至士坐在轮椅上,对一脸失魂落魄的她叹息道:“皇上要你斟酒目的就是让司马睿认出你,有你在手还怕他不肯乖乖喝下那毒酒?孟央,司马睿必死无疑,现在你自由了,我要带你离开。”
想是他与皇上谈好了条件,出城的路顺畅无比。沿着漆黑的夜幕一路奔波,她始终蜷缩在马车一角,期间许至士多次想与她说话,她却只是沉默。安静了许久,他又缓缓开口:“孟央,自你离开,泸水村发生了山崩,死伤无数。村长董令也在那灾难中惨死。后来许多人都搬走了。”
这样的话题终于引起她的注意,脸色苍白的追问:“我爹娘和妹妹,还好吗?”
“你放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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