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自我反省(2/2)

他的脸色蓦然变得惨白，勉强挤出一丝僵硬的笑容，声音说不出的飘渺无力：“……无忧……不要开玩笑……我知道你是开玩笑的……我知道……你还在气我刚才拦住了你……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我呵斥地打断他的话，现在听见“对不起”三个字就火大！

“你的道歉已经不值钱了！”我恨恨地道：“……从山上那一回你弃我而去，到装死欺骗我的感情，再到昨天，随随便便就扯下我的发带，揭穿我的秘密！还吃醋、小心眼……这些我都还可以忍受，但最忍受不了的，是你因为对夜大哥的嫉妒而限制我的自由！而且还一而再、再而三地用道歉和眼泪来胁迫我，绑架我的同情心！当我是三岁小孩子么？哄哄骗骗就能过关……你有没有在乎过我的感受？！”

他猛然站起身，一把搂住我，将我的身体狠狠没入他的胸膛，细碎而潮湿的吻雨点般落在我的脸上，声音中满是哀求的抖颤：“……我知道是我做错了……我改……我一定改……无忧……别对我这么冷漠……好不好？……好不好？……”

滚烫的泪水顺着他的吻染湿了我的脸颊，他凄然的声音在我的心上狠狠地烙烫着。我是中了什么咒啊？为什么他的泪水和哀求让我本来已经狠下来的心竟再度想要撤回？

不行，我不能退，虽然我的心也好难受……

可是，我不能再骗他……

他说他爱上了我……而我，却没有做好爱他的准备。

我甚至连他是谁、来自哪里都不知道，这个恐怕连他自己都还没有弄清楚吧。

况且，他还是一只危险的野兽……

太多太多的不安定因素，使我本就缺乏安全感的内心，更加承担不起这份突然的爱……

为什么要爱我？为什么要戳穿我女子的身份？我们就像朋友、像兄弟一样的在一起多好？

而现在，我们本来纯洁美好的感情已经变质了……

“对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的爱。”我强装冷淡地道。

“为什么！”他突然激动地抓住我的双肩，使劲儿摇晃着，脸上满是痛苦的泪水，“……我已经向你经保证了，我以后会改的！你为什么这么固执？……”

我不敢看他那痛苦悲沧的脸，低下脑袋轻声道：“其实不止是你的问题，还有我的问题……”

“不要！我不要听！！”他猛然打断我的话，指尖快要陷入我的肉里，哭喊道：“……狡辩！全是狡辩！！……你明明是爱我的……我能够感受得到，你休想狡辩！！”

肩膀上一阵剧痛，我咬牙忍住，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静：“我没有狡辩，我其实……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骗人！我不相信！” 他再度猛然将我搂紧，牢牢箍在怀中，仿佛生怕我会突然消失不见似的，泪水不可遏止地滚滚而下：“……除了我，还有谁可以好好地保护你？……我可以任由你打，任由你骂，随你怎么样都可以……就是不要说出这些话来伤我……好不好？……我的心真的好痛……”

“……你不可以拒绝我……因为……只有我才是最疼爱你的人……也只有我……才能给你最好的生活……最好的未来……”

我贴在他怀中，费了好大劲才把那股就要冲喉而出的呜咽声咽下，泪水却早已冲破防线，染湿了他的衣襟。我缓缓开口：“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即便是你能给我的，却未必是我真正想要的……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

他马上道：“除了离开我，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无忧，相信我……我能做好的……”

我叹口气：“你还是不明白……直到现在，你还是想要勉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