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风云际会琅华宴(上)(2/3)
一挥手就封锁了整个迟云观的魏真人,便能略知一二。他们也明白,事情到了这种程度,已经不是普通江湖武人能够插手的,燕漓这厢定然有许多事情不便告知他们父子。所以,这几天中,无论是段炎还是段黑虎,都很少在燕漓身边出现,只是默默处理一些琐事。
越是如此,燕漓越要为他们考虑前途。
“燕少爷,有什么事儿吩咐小的?”段炎嬉皮笑脸的跑了进来,身上并没有任何被疏远的不快。
“哈,近日来诸事繁多,有劳大当家与少当家操劳了。”燕漓笑道。
“喂,燕少爷,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段炎摇头道,“我们爷俩也就这点儿本事,大事帮不上忙的。”
“原来少当家也知道自己本事不大。”燕漓点头道。
“咳咳……”段炎尴尬的咳嗽道,“我说燕少爷,您不用这么直接吧……”
“我的意思是,少当家想不想长点本事?”
段炎登时两眼放光,“燕少爷,您有何妙策?”
“这个送你。”燕漓甩手扔过一本秘籍,上书两行大字:
《风火十八锻——燕漓著》。
——……——
一夜无话,转眼已是第二天清晨。
这天,是余清越出殡的日子。
尽管对余清越之死闹得沸沸扬扬,也注定有许多人物会在今日粉墨登场,但仙尘鹤影作为半个修道人,其丧葬礼仪一点也不繁琐。
道家,本就是轻生死的。
《南华经》中记载,庄子死了夫人,惠子前来吊唁,却看见庄子。坐在门口敲着脸盆唱歌。惠子责怪他无情无义,庄子却说:她刚死时,我怎会独独不感悲伤呢?思前想后,我才发现自己仍是凡夫俗子,不明生死之理,不通天地之道。如此想来,也就不感悲伤了。
余清越力战邪修,死得轰轰烈烈,更在生前为云雀门掌管剑川扁鹊阁数十年,理应送他最后一程。
但繁文缛节,大可不必。
尤其是儒家倡导的礼仪、孝道,在道家仙门中市场有限,更何况余清越也没有亲人、晚辈,故而戴孝哭丧之类环节全部省略。
整个出殡过程,就是在申时之后,把盛有余清越衣冠的棺材,从迟云观送到剑川城外外的殇武王剑冢下葬——那里埋的,都是一甲子以来的殇武王后裔。
而此次葬礼的最高负责人——云雀门外院长老魏崇山,更是懒散无比,整个上午都没有招待客人的打算,直到午时过半、未时将近,才撤去迟云人进行吊唁。
魏真人摆明了就是不想招待中午饭,但他的身份摆在那,全天下都没人敢说他失礼。
随着迟云观大门敞开,吊唁的客人络绎不绝,剑川城方方面面的势力、大大小小的家族,只要能跟余清越攀上点关系的,一个不落全都到场——昨天魏崇山的驾鹤登场蔚为奇观,谁也不想错过这个机会。
比如说,横江帮帮主于长河,东沙帮帮主傅静阳,都声称自己马不停蹄的赶来剑川,参加余老前辈的葬礼。
剑川城本地的人物就更不必说,五金堂的铸剑大师丁灿、古钺居的齐登、素锋斋的宁柔……一系列大人物接踵而至。
还有一波奇葩的客人——攀云寨川西剑派的川西三老,带着自家的得意弟子穆飞星。可惜他们被眼高于顶的薛长生挡在门外,根本没有凑热闹的机会。眼看到场的高人越来越多,他们也不敢造次,只得灰溜溜的走人。
而在迟云观对面的酒楼,一间面向迟云观的雅座中,安坐着一老一少两个道士。
年轻的,正是五岳将兵夏侯陌。他带着恭敬,更带着愤恨,向对面的老道士言道:“师叔,你看!区区一个余清越出殡,竟有这么多杂碎来捧臭脚!”
老道士白须白眉,虽是一身普通的灰色道袍,却自有一派宗师气度。他手捻银髯,呵呵笑道:“小陌,你还是年轻,沉不住气。吾辈修道人总该心如止水,才能看清万物玄机——不要为了些许意气坏了心境。”
“是。”夏侯陌连忙应道,显然对面老道的身份极高。
“对江湖人来说,余清越是扁鹊阁前任阁主,赫赫有名的神医。他死了,总要给几分面子,更是与扁鹊阁结个善缘。何况云雀门的魏崇山,昨日登场的排场那么大,俗人自会来沾些仙气。碌碌之人,不足道也。”
老道士淡漠道,“再说,这些登门的人中,说不定有多少人是各方眼线,借机试探观察,以便在日后局面上,抢占一点先机。”
“原来如此。”夏侯陌点头道,“是师侄心急了,没仔细观察思考。”
“呵呵,年轻气盛,本属正常。”老道士微笑道,“玉皇观失了颜面,当然要讨回。但对你而言,些许挫折,本就是心境试炼。观主派你独自先行来此,也出自历练之意。”
“师侄明白了。师尊与诸位前辈用心良苦。”夏侯陌垂首道。玉皇观等级森严,他心里的不忿一丝一毫也不敢表现出来。
老道士也不理会他的小心思,自顾自的说道:“你休要看现在人来人往。其实,真正的大人物还没到场呢。“
“哦?”
“三大剑门,除了姚成严,其他人总要出席的。”老道士合眼道,“唔,来了……”
他话音未落,只见迟云观门前已笼罩了淡淡佛光。
“千锤万锻铸心禅,慧剑难斩是非空。一朝彻悟般若意,天地何处不鼓钟。”
诗韵之中,铸禅寺般若堂首座广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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