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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这一日荣国府众人看罢蹴鞠正欲回府,小星星悄悄搂着贾赦道：“舅姥爷送我回去么？”

“自然。”贾赦笑道,“原是舅姥爷领你出来么。你又惹祸了？”

小星星将脸埋进他耳根头道：“我们家三个大西洋钟都坏了，舅姥爷这就使人来修好么？”

贾赦挑了挑眉：“三个？你屋里,还有呢？”

小星星道：“还有祖父和父亲房。舅姥爷些，迟了我爹就回来了。”

贾赦大笑,向他耳语道：“零碎儿都没丢吧？”

小星星重重点头，也耳语道：“都没丢呢，塞里头了。”

“先前我去接你时就该告诉我，多省功夫。”贾赦揉了揉他小脑袋。

小星星郝然：“先前我只念着来瞧蹴鞠就忘了。”

贾赦忙叮嘱了宝玉几句,让他领着人回府；一面使人去自家西洋钟表铺请师傅往姜家去,只说给几个大西洋座钟检修；自己抱了小星星送他回去。马车里小星星老实交代自己昨晚将自己屋里那座钟给拆了,装不回去。早上趁姜文上朝溜进他房拆了他那座,谁知拆开来跟自己那座不同,也装不回去。后干脆连姜昭房也拆了。

贾赦道：“无事，你爱那个，舅姥爷送你一座西洋钟表作坊。”

一时明德侯府到了，才进黛玉他们小院，只见一个眼熟媳妇恰送两个工匠打扮人出来，从工作服上看正是自家钟表铺人，忙问何事。

那媳妇笑道：“回大老爷话，我们大奶奶请了几人来检修大座钟呢。”

贾赦这才认出眼前这媳妇恰是紫鹃，笑向小星星道：“星星母亲是天聪明女。”

小星星扮了个鬼脸。

爷俩进了屋，只见黛玉坐厅前似笑非笑瞧着小星星。小星星转脸趴贾赦怀里。贾赦笑道：“大座钟可都检修了？”

黛玉道：“老爷房里与我们大爷这个已是好了，星星他自己那座大约也不用修了。”

贾赦笑道：“无非替他配一个钟表匠就是了，又不是什么难事。星星喜欢拆钟顽，舅姥爷替你搬一屋来。”

黛玉道：“罢了，没有这么糟蹋东西。改明儿让他去钟表铺当小学徒去。”

“那有什么，宝玉他们也去头铺当过学徒呢。”贾赦笑道，“当年还丢给浩之跟着他兵练过。我们星星喜欢就好。现是个扩张时代，咱们这样人家比寻常人家多就是这些资，让孩想学什么都学去。”

黛玉叹了口气：“眼他还小呢，大了些他老岂有不管？”

贾赦不以为意道：“男孩哪有不淘气，星星这样好，这叫求知欲，长大定是个人物。”

黛玉瞅了瞅小星星：“这么点大倒是知道收拾首尾了。你当你拆叮叮当当响没人听见么？”

小星星扭头装死。

“这叫做事整。”贾赦捏了捏他小脸蛋，“我们星星聪明了。”

黛玉摇头道：“舅舅我也说不了他什么了，什么坏事都让你说成好了。”

贾赦笑道：“来就是好事呢。古今中外那些拆座钟孩来日都能成材。”乃转换话题，问她近日如何。

黛玉因告诉他，这些日姜家也盘算来日往外洋去给孙占些地方。

贾赦哼道：“我说什么来着？利益跟前家家户户都一样。”

黛玉道：“只是皎儿却有些不尴不尬。从前人猜姜氏第一第二火枪可巧是个姓姜工匠做，近日打听火枪人多了，三味屋那头也不甚瞒着，稍稍一问都问出来原是皎儿，族里说闲话人不少。”

贾赦一愣：“说闲话？”

黛玉叹道：“她是我们家独女，又是嫡女，这么大了还不嫁人，又做了火枪，族里许多人说她不规矩。”

贾赦嗤笑道：“这个却容易，日后去外洋他们莫用皎儿做枪。谁说了皎儿闲话，我兵工厂日后不卖枪械给他。”

黛玉道：“他们不过说些酸话罢了，皎儿压根儿不搭理她们。我也不搭理他们，上回他六婶娘来说皎儿不是，我登时当人轰出去了。”

贾赦哼道：“凭什么让他们得了好处还让他们说闲话儿？这事儿你不便管，我来。”

黛玉笑道：“自然，故此我才来告诉舅舅。我就知道舅舅疼皎儿。”乃从袖中取出一张纸来，“这是我们大爷让人打听。”

贾赦接了收起来：“聪明孩。”又问，“前儿听说皎儿和阿詹闹别扭了？”

黛玉叹道：“如今京城上都议论去打外洋，又已将暹罗打了，暹罗是阿詹他们国家殖民地。阿詹有几分抱怨。”

贾赦笑道：“过些日，我等一桩事，待那事儿出了我哄他去。”乃问小星星，“还要座钟顽不要？舅姥爷与你送些来。”

小星星抓着他胳膊身向外探出一个直角来，“哦”了一声：“还要！舅姥爷寻个人来教我。”

“先等会，星星先试试自己拆装几个，委实不成了再让人来教你。”贾赦忙一手抓紧了他小腿儿，“保不齐咱们星星是天才呢。”

小星星想了想：“若装不回去便不是天才么？”

“嗯，有人教了才装回去，那是寻常聪明人，来日也不过你爹那般罢了。若没人教自己便能装回去方是天才，比你爹强多了！”

小星星忙问：“那多拆几座还是天才么？”

贾赦笑道：“自然，天才会拆东西了。”

小星星点头：“星星不要人教了，舅姥爷多送几座大钟来。”

黛玉戳了他额头一：“罢了，亏了是咱们这般人家。寻常人家有多少东西给你糟蹋。”

“拆了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