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四章 害群之马(下)(1/2)
赵祈明似乎忘了当贺兰破岳从柔然回来时,是自己与拓跋羽是栽赃嫁祸差点让他身首异处的。
贺兰破岳的记性却是好得很。
虽然贺兰破岳对事情的来龙去脉不是十分清楚,但是那件事与眼前这个不男不女的家伙脱离不了关系。然而国家大事在前,他不得不将私人恩怨放在一旁。
“你怎么会在这儿?”
赵祈明忙从怀中抽出一块丝帕将头遮掩住,道:“草民是奉了广陵王之命,特地潜伏在齐国。几日前身份暴露了,想尽了一切办法逃回北魏,均是未果。如果不是真的被逼到生死存亡之际,草民再不济也是读了半辈子圣贤书的人,怎么会自毁形象装为女子呢!”
正在此时,一大帮官兵手握利器朝这边走过来,赵祈明急的如热锅上的蚂蚁,连声催促道:“贺兰将军,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当时是广陵王硬逼草民诬陷你,草民只是别人的一只狗而已。求您……”
叶芳奴打断他道:“快别废话了。眼下四面八方都是官兵,我们也帮不了你。你准备好套话,争取蒙混过关,其他的过了这一关再说。”
话音未落,一位魁梧的官兵已经立在他的背后,把他的肩膀掰过来,撑开一张画像与他对比着。赵祈明吓得魂飞魄散,两股战战,仍是挤出一丝媚笑。
他捏着嗓子,道:“官爷,找小女子有何贵干?”
额头上冷汗直冒,马上就要弄花他静心画好的妆面。手足无措间,他从脖间扯下纱巾,矫揉做作,故作媚态地在脸上擦了擦。
官兵大嘴一歪,铜铃般的眼睛射出杀气,道:“有何贵干?等你这个奸细带走!”
赵祈明脸色大变,口不择言道:“官爷。您、您说什么呢。小女子只是出来给公公打酒的,怎么还跟奸细扯上关系了?官爷您别跟我说笑了。”
“编,你继续编吧。你看看你的脖子!”他指着赵祈明脖子上的凸起道,“下辈子一定要多长个心眼儿!把咱们当家的当傻子呢!”
赵祈明仍奋力挣扎,两个官兵已将他的肩膀按住,就要拖走。贺兰破岳等人犹豫要不要救他。若现在救他,他们的身份就会立刻暴露;可若现在放任他被抓不管,难保他不会把他们供出来,他们出城就更难了。
贺兰破岳桌下的手一动,却被叶芳奴按住。她挽住他的胳膊。轻声道:“你以为现在帮他。他会记得你的好吗?像他这种狼子野心的人。等他一脱身,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拉你下水。”
赵祈明不断扭头看他们,见他们并无救他的举动,心想一个人死也是死。不如玉石俱焚,找他们一起陪葬。
“他也是敌国的奸细。他就是拓跋宏的麾下的一员猛将贺兰破岳,抓了他回去你们就等着升官发财吧!”
常翩翩冲上去就扇了他两巴掌,道:“闭上你的臭嘴!刚才求我们救你,我们没救,你就这样血口喷人。各位官爷,千万别听信他的话。”
带头的官兵眼珠轱辘一转,笑道:“嗯,懂了。”
常翩翩讨好地点点头。
“来人啊。把这群人给我抓起来。宁错杀三千,不可放过一个。”他立刻收起脸上的笑容。
十几个士兵立刻操着刀剑将他们团团围住,赵祈明指着他们大笑道:“对对,就是他们。这样我算不上得上将功折罪了。”
叶芳奴冷笑道:“请各位官爷评理,我们是正正经经做生意的老实人。只凭这个人空口白话的一指。我们就成了暗通敌国的奸细。若是我也在这儿随便一指,他也是北魏的奸细了?”
“呸。你个人尽可夫的淫妇,我还没说你呢!”赵祈明破口大骂道,“说起你跟广陵王拓跋羽的那段fēng_liú债,在平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也就贺兰破岳这个低贱出身的牧羊小儿把你当个宝,你给我暖床都不配。”
贺兰破岳与谢斐然都紧攥双拳,恨不得立刻拗断他的脖子。
“你叫什么来着?哦,想起来了,叶芳奴。好人家的女儿哪有取这个名字的,跟天香楼里的玉奴,花奴都是一路肮脏货!”
“是谁在这儿口出污言!”
平地一声惊雷,熟悉的声音在前方响起。徐慎之拨开人群从人群中走来,常翩翩见到他兴奋地冲他摆手。
徐慎之却像没看见她似的,径直走过来,向带头的官兵问道:“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禀告徐大人,属下这是奉刺史大人之命前来抓捕魏国奸细。就是他。”他握刀单膝跪下道。
“你刚才的话,我全部听见了,一个男子能对一个弱女子说出这么一番话,想必是个寡廉鲜耻,不辨是非的小人。”徐慎之打量着獐头鼠目的赵祈明,“若北魏尽是些你这样的鼠辈,我们齐国也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旁边的士兵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手中的刀随着身体的晃动哗哗地响个不停。
“这几个卖酒的嘛,先关起来。由本大人亲自审问盘查一番再做定夺。若是真是敌国奸细,必定斩草除根,一个不留。”徐慎之望着他们每个人,眼神充满了怀疑与探究。最后,目光停在了叶芳奴脸上,久久不能离开。
徐慎之令官兵将他们带进了衙门的监牢中。因为赵祈明已定罪,单独关在另一处水牢。他们四个人关在一处,常翩翩与叶芳奴关在一间,贺兰破岳与谢斐然则在另一间。
到了深夜,牢房的过道中点起一豆微弱的烛火,它很难关照到每一个角落。整个监牢还是黑漆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