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本应该幸福的结局(1/2)

脚步越来越沉重，呼吸也开始变得苦难。艾尔伤得太重了。即便有队友的保护，强行移动加剧了灵脉创伤的恶化。/p

他很想就这样倒下，倒在雪地里。/p

和战友们的军牌在一起，然后安详地睡去。/p

但是，每一次脑海中的回响都会把他唤醒。/p

“......如果是长官的话.....一定能够做到的吧.....”/p

“......长官......如果您活下来的话.....请把军牌带给我们的亲人......好吗？”/p

——是啊，自己的任务还没完成呢！/p

他们的军牌还没有送到亲人的手中。/p

走下去。/p

走下去。/p

在自己停止呼吸前，走下去——/p

不知道过了多久，艾尔最终倒在了一颗巨树下。被破损灵脉释放出的灵力侵蚀的他已无力回天，双腿已经残废了。淤血堵住下半身的中枢神经，想要移动已经是不可能了。/p

天还没有亮。/p

这个夜晚真的很漫长呢——/p

艾尔苦笑着。/p

真是对不起啊——/p

你们最后的愿望我也无法帮助实现呢。/p

我是个不合格的长官吧。/p

早知道当初应该带你们撤退的，那样的话，我们之中至少有人能活下来吧。/p

一定是这样的。/p

是我害死了你们。/p

对不起。/p

无尽的苍穹下是星星的闪光，随风而动却找不到归路。/p

寒风中，艾尔的意识也逐渐模糊了，但他手中依旧紧紧攥着五张写着不同名字的军牌。/p

“一定要把军牌带给他们的亲人。”/p

“一定要回去......”/p

他不停地呢喃着，或许这是让自己保持清醒的唯一方法。/p

——/p

寂静的雪地里，不知道是从哪里冒出来的。清脆的嗓音在身边响起。/p

“请问您是艾尔·菲特丹先生吗？”/p

花瓣的身姿，优雅的语气，这是天使，还是死神？/p

——这是......什么情况？/p

这个女人为什么要来找我？/p

胡思乱想后，艾尔脑子里只留下一个念头，那便是将战友的军牌还有自己的军牌拜托给这位神秘的女性。/p

“你叫什么名字？”/p

“艾瑞斯·哈文法。”/p

“是雪国人吗？”/p

“是的，先生。”/p

艾尔松了口气，如果是敌军的话就麻烦了。/p

“我、我就是......艾尔·菲特丹。”/p

或许并不该告诉她自己的名字。/p

或许这会让姑娘也陷入和自己同样糟糕的境地。但即便如此——/p

——他们最后的愿望必须要实现。/p

“这些......这些军牌......是我和我战友的......如果可以的话，请把它们带回家乡......我打答应过他们，可是现在无法实现了......”/p

艾尔沙哑地**着。女子了望面前的艾尔，脸部抽动似的眨了下眼睛，随即礼貌地鞠了一躬。/p

“初次见面。我是受您父母的邀请，前来探望他们最爱的儿子的。我是卖花女，艾瑞斯·哈文法。很抱歉，让您久等了。”/p

艾尔这才注意到，这名自称艾瑞斯带着花香的女子，看上去任然是稚气未脱的模样。/p

——大概她的年纪应该比我还小吧。/p

虽说她给人的第一印象是极其亲切成熟的女性，其实更接近一名少女。/p

“......艾尔先生。”/p

看着遍体鳞上的艾尔，艾瑞斯深深叹了口气。/p

“谢、谢谢你、到这里来......。请您一定要把这些军牌交给他们的家人......我们是神圣雪国光辉森林战区夜战第六分队，队长是......是艾尔·哈文法，队员......拉斐尔·普利特丹。迈克尔·雪莱。法兰西斯·霍尔。阿尼·莱斯特。马克斯韦尔·艾迪......”/p

艾尔一边说着，一边咳着血。/p

艾瑞斯见状，连忙开启自己的脉门，同时从行李中取出纱布和绷带，一边帮他疗伤一边帮他包扎。/p

“您的父母很担心你，他们的儿子已经三个月没有回信了，他们想知道自己的孩子是不是安全的，所以派我到这里来。”/p

“为、为什么.......知道我在这里......”/p

“这是商业机密哦，恕我不能回答。”/p

艾瑞斯干脆利落地答道。/p

艾尔只得沉默。/p

卖花女收起艾尔和其他士兵的军牌，然后说道。/p

“艾尔先生，总之我们想离开这里吧。您的灵脉受到重创，但还请忍耐一下，我会带你前往光辉森林最前线，那里有很好的灵术师为你治疗。”/p

“不，不......不用了，谢谢。”艾尔断断续续说道。/p

艾瑞斯明白他想说什么，她想要阻止，但话到了嘴边又吞了回去。/p

短暂的沉默后，艾尔一边流着泪一边微笑着说。/p

“我......回不去了......不用带上我......艾瑞斯。这里很危险，女孩子应该赶快离开。如果遇到敌军就糟糕了——”/p

“艾尔先生，别这样说，您的父母都等着您回去呢。”/p

“......是吗？很抱歉......请您帮我转告他们......艾尔回不去了......回不去了。”/p

艾瑞斯拼命地摇头，似乎想要抓住最后的机会。/p

“艾尔先生，如果到了前线，雪国灵术师一定能救好您的，一定不能放弃啊。”/p

艾尔长叹了一声，如释重负的样子卸下了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