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往事如烟(1/1)

古琴低吟，红衣飞舞。腰肢纤软胜春柳，身姿翩飞如花影。他轻弹慢拨，她随心曼舞。心意相通，无需言语。/p

曲罢终了，她即刻转身离去，毫不迟疑。他站定凝望，日暮方归。/p

他从不曾出言挽留，不是不想，而是不敢。/p

凤栖梧桐，而他，卑如微尘。/p

不曾想，心中仙子居然对自己，“君可愿娶。”那一刻，他不知所措，终是落荒而逃。后来……是怎么样了呢。哦，对了，五载春秋，他终于归来，却得知，那一日后，无人再见她的身影。她就这样，消失在他的生命中，了无痕迹。/p

忽然，见她自远方款款而来，红裳依旧；她立于荷塘边上，婉转低唱；她舞于高台之上，翩若惊鸿。再一眨眼，轻风微雨，她手执红伞，羞涩地问，“君可愿娶？”/p

愿意，自是愿意。他欲揽她入怀。不曾想，突遭狂风，再睁眼时，芳迹难寻。/p

“等等！”/p

归云子自梦中惊醒，猛地坐起来。环顾左右，空荡荡的房里，除了桌椅等死物，哪里有别的。/p

他平复心思。有多少年，她都不曾入梦来了。/p

随意披上衣裳，归云子来到院子里。今夜月色朦胧，不由增添了抹愁丝。可是他明白，似水流年难追忆。一切，只能怪自己。但是，此刻，知道了她与自己就同处一城，甚至此刻还可能同望玉蟾。心里冒出一些期待，很想现在就见到她。他不会去打扰她，只要偷偷地看一眼，看完就回来。/p

想着想着，再也管不住那些期待。他飞快地跑回房里，整理好衣裳和发髻，披上一件黑斗篷。然后，足下生风一般，借着轻功就到了城主府。/p

他不识地形，但觉她居所必是华丽广大的一间，就朝着最大的院子飞去。他猜的不错，正是这一间。本以为看见她要费些功夫，没想到，她就靠在窗边睡着了。而且，在这么凉的夜，她居然只着一件单衣。归云子夜能视物，见她身躯微抖，分明很冷，不由得心疼，城主府的下人都是死的吗，还有那个程光儒，他究竟会不会照顾人。/p

身形一动，他跳了下去，落地无声。要自己眼睁睁瞧着她受冷，他做不到。探听得屋中无人，索性将她抱起。好轻，锦衣玉食的生活，还是养不胖她啊。还是她根本过得并不如意呢。抱着她走到床边，轻轻放下，盖好被子。/p

她的样貌，好似并无改变。瞧了一会，见她眼睫抖动，怕她醒来看见自己，归云子忙走了出去。/p

花婉霜醒来，见自己居然躺在床上，微有讶异。莫非是自己记错了不成。缓缓坐起，见窗户还开着，想必自己忘记关好了吧。话，今夜守夜的丫头怎么这么不尽心。花婉霜下床关好了窗户，却没发现院中角落站立的人。/p

归云子心事已了，默然离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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