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十七节 梦境(十七)(2/3)
都应该在,其实那个时候,霍家的人除了我之外,没有人喜欢她,他们经常虐待她,我待她好的时候,他们就对她笑脸相迎,我待她不屑的时候,他们就对她冷右冰霜。我最厌恶的,是她爱那条小白狐的心,我根本无法想像她怎会那般的关爱那条小白狐,她宁愿自己挨饿。也要将最好的食物留给它。我还记得有一天,我和朋友们刚刚喝完酒回家,在街上就被人挡住了,那是肉店的掌柜,他说小白狐偷了他的肉。朋友们哄堂大笑,我大怒,伸腿便去踢那条白狐,她疯了一般的将白狐抱在怀里,不让我碰到它,我越加的恼怒,便将他们关在柴房里,一关就是三天。
也许是因为我的愤怒,所以没有人敢关心他们,第三天下了很大的雨。我赏花的时候看见小白狐叼着沾满了雨水的叶子进了柴房,我才想起她还在柴房,如果不是偶然间我看到小白狐,也许她会被饿死在柴房。
那是第一次我忽略她,过后又发生过两次,她却待我始终如一,有一次我在城外摔伤了腿,她用树枝搭了一个简单的担架把我拉回城里,回到府中,她几乎虚脱了。也因为那次,我的家人对她的态度发生改变。
我十五岁的时候,家里的人开始为我挑选妻子,当时我一心只想着风花雪月。根本无暇顾忌自己的婚事,其实对于霍家的人而言,妻子只是一个工具,一个交换权势与金钱的工具,我实在是厌恶了一切,就竭力的想要摆脱。于是带着她四处游历。
那段时日很辛苦,也很快乐,没有了异样的目光,我觉得她也不是那般的令人厌恶,虽然除了那双眼睛,她又黄又瘦,与美丽全无半点儿关系,可是我和她在一块儿,却能感到前所未有的满足,我觉得只要和她在一块儿,就仿佛拥有了整个世间。
三年过后,我回到了阳城,我的妻子人选已经挑选好,我只能与她成亲,虽然我对她的了解,仅限于她的名字,我的心异样的苦闷,往日的嘲讽重又来临,我无法排解,喝醉了之后,我就会虐打她,她从不反抗,只是用悲怆的眼神注视我,仿佛在怜悯我一般,那目光令我越加的疯狂。
我的妻子是个美人儿,成亲那些时日,我很快乐,待她也很好,成亲的第二年,我循祖便回此地省亲,那条小白狐异样的兴奋,不时的冲树林狂叫,我的妻子有了身孕,一切的声响都令她觉得厌恶与恐惧。
有一天夜里,那条白狐又在庭院中嗥叫,那声音特别的刺耳,我的妻子辗转反侧,惊恐不已,我奔到庭院中,一脚踢了过去,那条总也长不大的小白狐弹了起来,撞到花树上,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死了,我只记得她惊叫着,扑了过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抱着那条小白狐,一动不动。
我的心很烦,我让人将她们赶了出去,还下令不允许任何人开门让她们进来,那天的雪很大,我在屋子里一直都很烦躁,我觉得这个地方特别的不吉祥,我不想再在这里呆下去,第二日,我便下令回阳城。
为了照顾我的妻子,我们走得很慢,我不停的,不停的回身张望,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我在找什么,我总觉得有什么东西应该跟随在我们身后,可是车队浩浩荡荡,看不到尽头,我始终找不到我想要看到的东西。
这般走了数日,我突然很想见她,彻骨一般的想,我便管家去唤她,管家当时看我的眼神就像看疯子一样,他说她没有跟上来,那天我把她赶走之后,她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当时根本不相信,那么多年了,她从来没有离开过我,无论我在什么地方,她都在我身边,我亲自打马沿着来路寻找,什么都找不到,没有一丝她跟随前来的痕迹,我回到了小镇,没有,什么地方都找不到她,她仿佛凭空就消失了。
我坚信她不会离开我,我想她只是躲起来了,她想我一定很生小白狐的气,她不敢出来见我,我负气回了阳城,一路上,我一直在想,待她回来之后,怎么惩罚她。
可是她真的失踪了,我等了一天、两天、五天、一个月、两个月,她都没有回来,我开始害怕,我总觉得有人在叩门,我让人十二个时辰不间断的等在府门边,只要有一丝动静,就立刻打开府门。
下人们都觉得我疯了,我也觉得自己疯了,过了三个月,我无法再等下去,我带着她的画像沿途寻找,没有人见过她,回到此地,我几乎问遍了所有的人,没有人见过她,直到那一日,我在街边问到一个算命的人,他看了她的画像,他对我说,她不会回来了,因为我对她的救命之恩,她已经报答完了。
我根本不相信,十数年来,我无论怎么虐待她,她都没有离开,她为什么要突然离开?那个算命的人说我和她的缘份尽了,我这十数年来,一直不把她当人看,再深厚的感情也会消散,更何况,我伤害了她最亲近的人,她不会原谅我。
那天夜里,我坐在庭院里,回想当日的种种,我突然觉得那个算命的,也许说对了,因为她抱着小白狐的时候,眼神空无一物,那不是伤心,是绝望,我那个时候才意识到,也许我是真的失去她了。
回到阳城,我接手了霍家,我仍然抱有一丝的期望,我把霍家迁回了小镇,我想总有一日她会回来的,如果她回来了,我不在这里,她就找不到我了。
这般一年一年的等下去,始终没有她的消息,我不死心,让人拿着她的画像在城中四处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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