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柯梦(三十九)(2/2)
已有了她,她心里也会对你恋恋不舍,我相信她又可能是那样背信弃义的女子吗?”说着说着,痛心的弘历泪水从晶亮的眸子滑落,在白玉一般的面孔上划出的痕迹,竟是那样的动魄惊心。似乎又一次从同一个梦中苦苦挣扎醒来,曾经洋溢幸福向往的脸上,却满是无奈的悲泣。
弘历眼中隐隐有泪,他终于忍不住抬起了头,静静看着眼前的沉寂在哀伤悲痛的一国之君,仿佛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只是沉默—那种沉默仿佛也是一种难得强烈的惋惜。突然之间眼中更有一种叱咤风云的气度,“皇阿玛,难道你就这样忍心让一个柔弱带病在身的女子前去这荒芜寂寥的深山野寺之中?”弘历埋没在心底的苦闷瞬间宛如爆竹爆破瞬间终于脱口而出,叹息,“你根本心里从来不在乎过任何一个对你百般好的女子。”
说完弘历顿时徘徊在心里的苦闷消散舒适了兴许,但此时的雍正陷入了一阵沉思,几乎完全不知道自己有这样痴心为别人着想的一个儿子的存在。
其实这也是完全可以理解的。弘历生的气显然不是为雍正一心不顾他人的感受,也不是为我饱经风霜的命运所担心受怕,而是愧对于我没有好好保护。他微微地扯起嘴角也知道皇阿玛。男人总是事业为重,然而他是一国君主日理万机,自然将家中一切抛开。
雍正茫然伤怀说道:“香玉作为新进宫闱,心中必然知道若圣宠太过,只怕,会冷了其她姐妹的心,对自己也是不利。出宫不只是朕的本意,若说实话,这一切也是香玉心甘情愿。她在离宫之前心里明白不能太过,于是媚然一笑也对朕说过,皇上并不是臣妾一个人的皇上,臣妾纵然期望皇上多有怜惜,亦不敢违了宫里的规矩,请皇上怜悯臣妾的这一片心。让臣妾代皇上前去广慧庵一趟尚可。”
弘历听闻后,脸色稍平静了一些,眼神定定,目光若黑色水银般深邃无底,竟然似看透进雍正的心底,忽的,向前膝行一步,他起身到雍正身边,伸手轻轻握住起了雍正的手,平淡不惊道,“都怪儿臣心急错怪皇阿玛了,有心当无心,还望皇阿玛原谅儿臣一片好心好意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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