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被赶(1/2)
后背露了一角,冻的桃花又往被子里面缩了缩,火炕显然沒有昨晚躺着时热乎了,但是微弱的余文还是很让人含恋。
好梦无缘在继续,就被一阵哭闹声吵醒,听着像程老太太的声音,桃花拧起眉头來,竟然在梦里都能听到程老太太的哭声,可见程老太太已经柱在了她的心里。
桃花不厌其烦的扯被盖到头上,可那哭声却越來越清晰,她猛的睁开眼睛,先往窗口那看了一眼,蒙蒙的还沒有大亮,侧耳同时听着西屋确实是程老太太的声音。
她不是在镇里面吗?这天还沒有亮就回來了,镇里到乡下坐着马车还要走一个多时辰,胡家只是个挑货郎,沒有条件养牛车,小镇又小,不可能有晚上被雇佣的牛车,就是有单一个人自己雇牛车,那也是笔不小的开销,村里王家牛车那是自己家的,收费自然也不会高了,以程老太太的性子,是不可能舍得掏钱的,分析下來,那就是走着回來的了。
镇子到村里一路多是荒野之地,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冰天雪地又是大半夜,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太太,走着回來。
至于她是不是自己走回來的,还是有人陪着的还不知道,可听程老太太的这哭声,就像家里死了人是的,难不成胡家出了什么事?
桃花听到身边的张氏坐起來,还有轻不可见的叹气声,显然张氏早就醒了,也听到了西屋的哭声,桃花偷偷从被子里探出头。
“娘。”她压低声音。
张氏惊讶女儿也醒了,想想婆婆的哭声,不醒也不可能,笑骂道,“你奶年岁大了,受了些委屈总是很浮躁。”
听着张氏的话,桃花猜想张氏一定是知道原因的,嘿嘿笑了两声。
虎妞在一旁睡着打着呼噜,跟本沒有被吵醒,张氏点了油灯坐在灯下绣荷包时,桃花也从被子里钻出來,昨晚沒有脱衣服,也就省事了。
这时就断断续续的听西屋程老太太的骂声,“是我瞎了眼,以为她是个好的,这些年她嫁过去了,怕她受委屈,可沒少往她身上搭,家里有什么好的,都紧巴紧的往她那送,家里有什么事也不去求她,就怕她在婆家难做人,如今在能求着,我也不会舍了脸去求她。”
“娘,都是儿子不孝,您就别哭了。”
程大郎的声音隐隐的传來,可程老太太却哪管这个,“呸,我怎么也是她娘家娘,去了不做吃的,还要我看那个老匹妇的脸,这是硬生生的在打我的脸啊,我这还沒有开口借银子,就巴巴的诉起委屈说日子怎么怎么难过,我呸,真难过了她怎么还穿的流光水滑的坐在炕上装老太太,程菊那个沒良心的,大郎将來要出息了,她在婆家即使生不出儿子來,腰板不也能挺起來。”
“她连自己的大哥都瞧不起,那老匹妇已怎么能瞧得起咱们家大程,下不出蛋來,在低三下四伏小也沒用,我这命怎么养出这么个沒良心的女儿啊。”
“行了,大半夜的,你想吵的全村都听到了是不是?”程老汉喝她。
程老太太更委屈了,一把鼻子一把泪,“丢人?我这样还不丢人吗?大半夜被姑娘给赶了出來,我老婆子命大,不然早就死在路上了。”
从姑娘家出來后,程老太太气的肺都要炸了,镇里面除了女儿家,她哪里还认识旁人,身上带的那点钱想住个客栈都不够,寒冬腊月的在外面呆一晚,就得冻死。
不得已,程老太太咬着牙往回走,那时的天也刚黑不久,毕竟她年岁大了,又是摸着黑走路,跌跌撞撞浑身不知道磕青磕破了多少,乡下和镇里的路又不长走,还走差路,最后又只能折回來,要不是怕被冻死在外面,程老太太咬着牙硬用命撑到了家,那时天都快亮了。
炕上的程老太太头上的发髻也零乱的散着,两个脸蛋冻的通红,其中有的部分会隐隐看到发黑,就知道是冻坏了。
她盘腿坐在炕头上,围着一条棉被告,哭骂时不时的用被子拧一把鼻子,程大郎只看了一眼,便再沒有抬起头來。
程老汉从老妻回來吵醒之后,就蹲在地上抽着水烟,此时他担心的是儿子去县里的十两银子怎么办?家里除了地,已沒有什么值钱的了。
“我看把地卖了吧,我去里正家做活,加上二朗,一家人也饿不着。”家里,现在唯一能换來钱的也就是地了。
“不行。”程老太太咬着牙拒绝,“要是大郎考不上举人,咱家还一辈子给人砍活去?”
程大郎的手一紧,悲恨交加,连自己的母亲都看不起他,外人又怎么会瞧得起他呢?
程老太太抹了把鼻涕,“大郎啊,你别怪娘这样想,咱们家要是沒有了地,你要在考不上举人,就沒有活路了,娘得给这么多人留条后路啊。”
“娘,你别说了,我懂。”
程老太太神情一凛,“不用卖地,我也有办法筹到钱。下午时在镇里听说孙家要买丫头,咱们家不是两现成的吗?”
人在被逼急的时候,脑子总会突然间好使起來,程老太太这才记起下午到女儿那里时,听见胡家老太太念叨着什么孙家是大户人家,每年三月份都要买一批丫头进府。
当时胡老太太说这些,无非是对比自己家穷,那时程老太太听了气恼不已,现在想起來却是给她提了个醒,儿子到县城里的银子也有了着落。
程老汉听了当场就站了起來,“不行,那样做是要断根的。”
程老汉是什么,可是本本分分的农村人,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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