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妻(1/3)
“白养他这么多年,竟敢对我恩将仇报!”
无遇想起怀陌,咬牙切齿咒骂,怒极攻心之下,唇角鲜血又一阵涌出。舒殢殩獍
锦年惊讶,连忙扶着无遇坐好,一面安抚,“宫主息怒,属下现在就去为宫主煎药。”
“哼!”无遇冷哼。
“只是……怀陌已然这么厉害了?”锦年沉吟,隐忧重重,“连宫主也不是他的对手?绫”
无遇冷厉的目光猛然射向锦年,“你想说什么?”
锦年一脸欲言又止,“属下只是为宫主担心,他毕竟是萧越仁的儿子。若宫主能压制住他,助一助他无妨,我们也乐意见到他们父子相残,可若是连宫主也制服不了他,他一旦倒戈,那……”
锦年的话没有说话,就此停下,以某种程度而言,他其实已经说完了呲。
果然,无遇原本已经青紫的脸顿时又更青了。紧紧眯着眼睛,双目之中迸射出怒意和狠意,如困兽一般吼道:“他敢!”
“这可未必,怀陌再敬宫主,宫主再将他视若己出,他也毕竟不是宫主的儿子。哦,宫主息怒,属下也是为了宫主好。”
“滚!”
无遇倏然出掌,一掌击向锦年胸口。锦年不意被狠狠击中,霎时,一口鲜血喷出,同时连连后退开去,竟直退到了门边。
无遇冷冽起身,一指指向锦年,“给我滚!要你在这里多话挑唆,那要不要换你来做主子啊?”
锦年勉强稳住身形,瑟缩地低下头去,唯唯诺诺道:“是,是,是属下失言了,宫主息怒,属下立刻去煎药。”
“哼!”
无遇不耐冷哼。
锦年转身,仓惶离开。
锦年刚刚离开,无遇亦是一口鲜血喷出,同时身体重重跌回椅子里。他无力地瘫坐,呼吸粗重,衣服上全是血,看起来甚是骇人,而更可怕的还是他此刻的目光。他望着远方,却不知道在看什么,眼眸混沌颓丧,如一瞬间从巅峰落至谷底。他唇角微微勾起,自嘲,而后竟低低笑了出来。
“呵呵,呵呵呵呵……”
空旷的大殿之上,回荡着他低低的笑声。那笑声,却仿佛是兽王临死前的嘶吼,绝望至极。
怀陌再敬宫主,宫主再将他视若己出,他也毕竟不是宫主的儿子。
锦年一句话,刹那间挑起了他心底最锋利最伤人的那根刺,挑得他气血翻涌攻心。
呵呵呵呵……不是我的儿子。
素素,这就是你留给我的好儿子!好儿子啊!他终究是萧越仁的种,他竟敢伤我!
“怀陌,你敢对我动手?”
“我不想和你动手,但你若你一定要杀沉醉的母亲,便是逼我出手。”
“我杀她又如何?你敢杀了我?怀陌,你竟敢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来害我,我真是白救了你,白教了你,竟不知你是这样狼心狗肺的家伙!”
“狼心狗肺又何妨?我欠你的,来生必定一一还清,但是今生,我便是遭天谴,便是不得好死,也绝不会让你伤害沉醉。”
“我又没有要杀沉醉!”
“你杀的是她相依为命的母亲,你是她的亲爹,却杀她亲娘,你可知,她若亲眼所见,那么她往后的人生都会遭这噩梦折磨。你以为,我会让你这么做?”
“即使杀了我?”
“即使杀了你。”
……
和怀陌的对话字字清晰,就像是有人凑近他的耳朵,生怕他听不见一般,又一字一字地重复了一遍。
无遇瘫坐在椅子里,如被人抽去了筋骨,笑声却愈发的大。
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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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年迅速将伤药煎好了送进来,彼时,无遇已经安静了下来,只是目光仍旧没有焦距地看着前方。
有方才的教训在前面,锦年这时蹑手蹑脚,小心翼翼走到锦年身旁,“宫主,喝药了。”
无遇闻声,这才闭了闭眼睛,轻轻应了一声,伸出手去。
锦年小心地将已经凉好的药递上。
无遇从头到尾没有看锦年一眼,另一只手随意挥了挥,赶他离开。
锦年叹,“宫主趁热喝药,属下告退。”
无遇如行尸走肉一般将药碗凑至唇边,药的气息拂到鼻间,霎时,无遇失神的双眼猛然睁开。
“啪!”药碗摔至地上,刹那间破碎。
然而,正是这电光火石之间,离去的锦年忽地转身,三只飞刀从袖中射出,每一只都直朝无遇命门。
传言,锦年的飞刀,江湖上能躲过之人不超过三人。力无虚发,刀刀透心而过。
无遇受伤在先,受创在后,这时又因为跟随身边三十多年的人暗算,又惊又怒之下,身形也迟滞,躲过了两柄飞刀,第三只却生生刺中,正是他左胸的位置。
幸而他多年修为,躲避不及,却仍是迅速后退,又将那飞刀的力道减弱,这才没有透心而过。
然而,仍是受了不轻的伤。
无遇连连后退至墙边,同时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看向远处的锦年。只见他这时再不见了三十多年来的毕恭毕敬,一手背负在身后,腰板挺得笔直,如已然掌握了他的生死一般,一侧唇角阴邪的勾起。
“你,你……竟然背叛我!”
无遇大怒大痛,一手扶住受伤的左胸,另一只手一指指向锦年,因为愤怒,手指在空气中颤巍巍的发抖。他话落,一口鲜血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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