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章(1/2)
薄光几经煽动,德亲王不顾兄长的喝止,以剑劈开侍卫们的阻拦,狂叫着蹿奔入夜色中。
去保护德亲王!胥允执喝道,回首待要寻始作俑者,整院皆不见其形。
王妃呢?
四婢嚅嚅道:王妃方才从那道小门内出去了
她还想做什么?他眸心淬火,飞身向外追去。
王爷,发生什么事了?嫣然轩外,齐悦在丫鬟们的搀扶下急急赶来:臣妾听着外面一团乱……
他双足稍驻:没你的事,回去。
可是,外面这么乱,显然有事啊,臣妾也是这个家的人……
他四下扫过一眼,已经全没了踪影,若迟下去,还不知她又能做出什么,遂厉声道:你们扶王妃回去,好生照顾!话罢,他跃上近处的房顶,继而是另一道高处。
齐悦仰望着自己丈夫去心如箭的背影,回想那双眸子内充斥着的焦灼、狂躁、焚乱……这是她从未见过的丈夫,也是从不曾触及的明亲王。这个人面对她时,总是温淡适度,总是浅笑低哂。她拼尽全力,也只走得进这个男人的眼中,走不进他心里……
齐王妃?王妃!王妃……快来人,去传大夫,王妃晕倒了!
那边,薄王走出明亲王府的后门,沿着后巷走了一刻钟,转进另一条僻静胡同,越过几道门户,停下来举手拍门,道:卫大人,希望这真是你的家,不然尽请无视本姑娘的骚扰。
薄王妃。卫免出现在她身后:您这敲门的方式令属下耳目一新。
还不是因为你住得曲径通幽?
虽然属下很想说自己薪资微薄,但还请王妃看清此乃属下家中的后门。
这不重要,你且告诉我胥睦那厮做了什么?劳动得德亲王恶鬼般杀到明亲王府寻人?她那通连削带打纯属临场发挥,也是在一时的怒极恨极之下对那番情势顺水推舟式的演绎,至于个中详情,她亦是一腔懵懂。
卫免苦恼不尽地地揉了揉额角,道:应该是令姐做了什么罢?
果然啊。她有几分心虚:我三姐她……
宁王爷找上她后,她毫无犹豫,留下一封与爱人私奔的书信,随之走了。
去了哪里?
西疆国。
……所以,三姐一直图谋得便是这样一次机会?
想着那个胆大妄为的好友,卫免头痛欲裂,问:德亲王如何了?
失而复得,得而复失,恐怕要疯了。
卫免瞥见她向上勾扬的唇角,沉声道:这么做,你们倒是快意了,可曾想过宫中的容妃娘娘和二皇子?
魏昭容有一句话说得没有错,大燕皇朝还从来没有出现废后重掌凤印的先例,二姐和二皇子最好的前景,是皇子成人后远赴藩地,偏安一隅,那还须是魏家势没,慎家宽容。
卫免眉心一跳。
她莞尔:卫大人是太后的义子,对慎家的作派很是熟知罢?
卫免锁了锁两道卧蚕眉,道:薄王妃和属下交浅言深了……蓦地旋身:谁?
长巷的阴影里,明亲王屹立如山。
薄光侧眸乜去,与两道来自地狱的幽密视线交逢。她眉梢动了动,两只酒窝儿不请自来:来而不声,不符明亲王爷一贯的风格呢。
这个笑容,无疑是个挑衅。胥允执淡道:薄光,除了摧毁本王的兄弟,你还想做什么?
如果能把王爷一并摧毁,当然是最好的。无奈得是天下间惟有德亲王那般痴情的人方可毁于情爱,王爷心硬如铁,薄情寡义,薄光力有弗逮。
然后呢?你准备怎么收场?
既然做不到,当然是认赌服输,薄光将向太后上书,自贬为平民,自逐出明亲王府,与王爷从此恩怨两消,老死不相往来。
他唇线讥扬:你以为事事皆能随你所愿?
肯定不能,五年前我救不了爹爹……
少提你的爹爹!你将前尘旧事时时挂在嘴边,以此要挟本王一次次纵容你,你以为你那死去的爹爹可以阴魂不散到几时?德亲王对你的姐姐百般疼爱,竟得她背叛,到底是谁心硬如铁薄情寡义?
她叹了口气,举指依次阐明:第一,我从不记得王爷纵容过我,连我求你放我兄长一次也是被生生拒绝,你甚至想令我亲眼看着自己的兄长惨死;第二,我家爹爹既然能走到一人之下万人之间的高位,那必是天上的星宿下凡,不是阴魂,而是神灵;第三,你那个戴了绿帽子的兄弟不管是疯了傻了,均是报应循环。
你——他倏尔来到了跟前:你说这样的话,真真是不可救药!
她眸内峥嵘毕现,冷冷道:你有什么资格站在我的面前,摆出这一副讨伐面孔?
天下间谁敢对他这般说话?明亲王王者尊严丕占上风,一掌扬起,眼看就要掴下。
她兀自冷笑:我在市井时候,曾受歹人欺负险些**受辱,今日嫣然轩内王爷令我再度尝到了与那日一般无二的恐惧和屈辱。说到底,你与那些恃强凌弱猥琐卑劣的市井暴徒有什么不同?他们凭借得是与生俱来的属于男子的身躯气力,你依仗得无非是得天独厚的皇家权势!
……
他踉跄身退,无边的悲凉拢头罩来,却无力挣脱,许久,道:今日本王固然有不对之处,可是本王每一次的靠近和讨好,哪一次不是被你拒之千里?本王有几颗心供你践踏?光儿……本王娶你进府,作为王妃你随时可以过问本王的茶膳,随时可以使本王为你的爹爹偿命。
她扬眉:这么说,你容我以御医身份在皇帝与太后面前出没,却布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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