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风帘翠幕同生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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帷幔掀动,阮凌锡缓缓走进,他仍穿着昨日的紫色衣袍,青丝用嵌玉紫金冠束着,所余发丝微微飞舞在身后。
煜煊坐直身子,她拦住了欲行礼的阮凌锡,“阮二公子免礼!”阮凌锡扯衣袍的手停顿住,他站直了身子看着唇色苍白的煜煊,心中的撕扯痛感又加重了许多。
煜煊被阮凌锡盯看的有些尴尬,她转头看向了窗外,因窗棂支撑着,眸中风帘翠幕之景令她心生细微惬意。
煜煊鼻息嗅了嗅,午后阴凉带些清新。她平复了心境,嘴角无奈的弯起看向阮凌锡,“阮二公子此番离去,朕望你一切安好!”
阮凌锡冰冷的面容有些动容,他动了动嘴角,“我怕我离开了皇城,皇上会纳宇文姑娘为妃,即是如此,倒不如我留在此处!”
煜煊并未注意到阮凌锡嘴角的浅笑,她心中的惬意化为气恼,一把拿起春樱手中所托的盖碗砸向阮凌锡,“难不成在你们眼中,朕便是这样的荒淫、善妒么!咳咳······”
气恼间,煜煊口中猛吸了一丝凉气,便弯下脊背急促的咳嗽起来。
阮凌锡稳稳的接住了煜煊砸过来的盖碗,只洒向了指尖几滴茶水。他眸中的冰冷化为心疼,不经煜煊允诺便独自坐于她身侧,打开茶盖把茶水送于煜煊眸前。
煜煊抬首,灵动的双眸因咳嗽含了水光,疑惑漂浮其中。她不懂阮凌锡何意,面颊因忍着咳嗽憋的通红。阮凌锡的手绕到煜煊背后,轻轻的顺着她的脊背,并把盖碗贴近煜煊唇边。煜煊微微启开娇小的唇瓣,喝了一口茶水。
阮凌锡把盖碗重新放于春樱手中,春风秋雨四人皆会意垂首退到歇息的小隔间去。他的手轻轻拂上煜煊脖颈处的假皮囊,“你我同命相怜,卿须怜我我怜卿!”
煜煊侧眸瞧着阮凌锡的轮廓,似寒玉冰凉,她不确信的问道:“你的意思是你不离开皇宫了?”
阮凌锡颔首,嘴角轻轻弯起。
煜煊灵动的双眸盯看着阮凌锡,心口不一的说道:“你留在皇城中,便是朕的娈童,日后谁肯把自己府上的清白姑娘嫁于你为妻!”
妻子?想到那个要与阮凌锡长相厮守的女子,煜煊心中充满了嫉妒与羡慕。
阮凌锡迎上煜煊的眸子,冰冷道:“自古娈童伴昏君,皇上担得起荒淫之名,我阮凌锡如何就担不起娈童之名!”停顿了片刻,他冷眉轻轻挑起,“又或者是皇上想为阮凌锡赐婚,若是如此,那阮凌锡恭敬不如从命!”
煜煊立即撅起娇小的唇瓣,急急道:“朕才不要为你赐婚呢!若是赐婚,也是把大魏国最丑的女子赐予你为妻,然后把那宇文绾纳进宫中为妃!”
她看到阮凌锡嘴角轻轻弯起,意识到自己中了他的话语圈套,她面颊一红,随即与阮凌锡一同笑了起来。
竹子打薄成的水晶帘薄透晶亮,阮凌锡的紫袍与煜煊的明黄寝衣斑驳映在上面。她的低眉浅笑,他的寒玉轮廓,皆错落绘在竹子之上。
阮凌锡的笑意在他看到煜煊咽喉处的假皮囊时消弥不见,他转眸,轻轻蹙起眉毛,“以后,可不可以不要·····”他的指尖轻轻划过那假皮囊,“其实,勤政殿无人敢闯,皇上可以不用终日戴着它。”
煜煊垂首,小声问道:“你是何时知晓的?”
阮凌锡无奈着,自己刚刚一番肺腑情感,许是白白表露了。他声音冰冷了数倍道:“皇上当真以为自己是荒淫昏君,而我阮凌锡是有龙阳之好的人么?”
煜煊垂首挠了挠头,红滟滟的羞意从面颊蔓延到脖子。她伸手扯下了脖颈处那曾视为保命符的假皮囊,每年夏日炎热,假皮囊下的肌肤就会捂出红疹,撕扯时便会伤到肌肤。时间一久,反复之下,那片伤口结痂、扯开,萧渃用了许多法子竟再也复原不好。
眼下因煜煊撕扯动作过快,连带着已经结痂的伤疤沁出血丝,满心蜜意的煜煊却感受不到脖颈处的疼痛。
阮凌锡眸中的冷意顷刻散去,他拿出袖袍中的丝帕,轻轻为煜煊擦拭着伤口上的血丝,温色道:“酒品那么差,以后就不要贪饮!”
煜煊垂眸看了一眼阮凌锡白皙袖长的手指,忽闪着灵动的双眸,咬了一下唇瓣,乖顺的应道:“是!”
“不要动不动就发脾气!”
“是!”
“不要整日把自己关在勤政殿,所有的心事都郁结在心中容易伤身,一年的四时之景可令人畅快许多!”
“是!”
“······”
“······”
“煜煊,从此以后,我们同悲、同喜、同惶恐!”
“啊?”
煜煊听闻阮凌锡唤自己的名讳,木讷的盯看着阮凌锡温色的面容许久,她清秀面容上的笑意再也隐不住,露出洁白的贝齿,连连点头道:“同生死!”
阮凌锡含笑把手中的丝帕系于煜煊脖颈处遮掩了伤疤,白色的丝帕沾染了煜煊的少许血迹,似冬雪中一支傲骨凌寒的红梅。他盯看着那支红梅,温色道:“至高皇权之下,若想掩盖真相,法子不止一个,不必选伤身的那一个!”
李奶娘轻轻掀开帷幔,看着内殿中阮凌锡与煜煊四目含情相对,她摇头叹了一口气。若煜煊倾心之人是萧渃,那二人的感情便会少些坎坷,煜煊也可少受些磨难。如今偏偏是阮重的儿子,水火无法相容,煜煊日后不知还要再受多少伤痛。
长寿宫中,阮太后看着先帝遗留下的信笺。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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