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我一定会追过来(1/1)
落日将下,将最后一抹光芒淡淡的洒向亭栏小筑。
洛婉从来不曾知道,原来有云消的时光,可是过的这样快。
酒菜上桌,四人围坐在一起,谈笑间,洛婉默默的知道了慕容云他们逃出后,现在一行人全暂住南国,她的心里有着相见的渴望,又有着隐隐的惧怕。
墨玉老者的心地是善良和蔼的,几壶清酒落腹,便与云消成了忘年之交,让洛婉最最惊奇的是,他们竟然结成了兄弟。
洛婉和心兰画看他们相言径,便起身坐在了一旁,天色渐黑,下人们在院中点上了数个防风烛架,昼如白日。
洛婉看着天上偷偷的躲在云中之月,长吁短叹。对自己未知的下一步心生担忧。
夜幕降临,天彻底的黑了下来,月亮钻进云层,懒懒的把亭中众人收入眼底。
云兰画拉起了洛婉,要回去拿琵琶,觉得此时此景,不弹奏一曲,辜负了美时。
她们刚刚起身,觉得一抹火光在洛婉的旁边擦身而过,如果再晚起一步,火光会飞入洛婉的怀中,她刚要回头细看是什么之时,腰肢又云消一把搂住,退入亭中。
紧接着四面飞来的火光晃得眼睛都睁不开,她只能缩在云消的怀中堂而皇之的享受着他胸膛的温柔。
云消搂着洛婉护着墨玉老者父女,这个时候,洛婉看明白了是怎么回事,从四面的房顶之上飞来的是箭上带火,落在地上还燃而不息,这箭她认得,竟和当日落尘从她肩上取下的一样的精小、黑亮、锋利。
转眼之间整个府邸变成一片火海,云消的手中没有武器,只好捡起地上还在烧着的黑色短箭,来回的打落飞向他们的火箭,脸上的表情极其阴冷和痛苦,洛婉的心揪了起来,用手抚摸着她能摸到的云消的身体,她心中暗暗的以为他是受伤了。
“咱们能不能过那边去?”墨玉老者在石桌之下口齿不清的说着,洛婉在火光的反射之下看到了他涨红的脸,不知道是酒醉而红还是受到了惊吓。
云消看着不远的长廊,虽然也被点燃,但是廊下还有一条植草小路可行,便低头问他:“墨兄,为何去那边?”
“绕过长廊便是书房,那里有暗道可以出庄。”墨玉老者依旧慢腾腾的说道。云消看着他的样子,又怜又笑又恨,只好忍着,将洛婉推入心兰画怀中,吩咐她俩:“你们扶着他,抓住我的左右衣摆,贴着我的身子,不可分离。”
洛婉刚要点头,却见云消将石桌抬起护着三人退到墙围之处,这样可以背不受敌。慢慢的窜到长廊方向,向墨玉老者的指向一点点的窜行。
“不能走,我的包袱还在卧房之中,不说其中银票,还有墨家祖传之玉,我要取了回来。”一行人艰难的进入暗室,洛婉却突然脸色大变,突然想起了前日心兰还给她的玉,心生不舍。云消看着她落泪强忍的样子,心生不忍,压住心中的烦恼。不由分说的将他们送入书房。
进入暗道之后,他用手拉住下洛婉:“我去给你蓉,不知道这火是否累其所毁,我尽力,可好?”洛婉觉得他手是滚热潮湿的,便低下头来,这才细细看到,想必是刚才他用抓尊箭,手被灼伤,全是细密的水泡。不知之中泪水滴到了他的手上,云消有些吃痛,便抽回手来,用手背轻擦她的泪痕,紧紧的圈入怀中。
“还是不要去了,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料是与其无缘,何苦冒险去取。”心兰画带着一丝哀愁,深情缓缓的说道。
“先不说这玉是你的传家之宝,也是为母亲手相赠,我终归是舍不得。”洛婉泣声说道。
“婉儿,你们先走出庄外,我一定会追过来。放心前去。”云消说完,只留下一股洛婉熟悉的味道,绝尘而出。
洛婉和心兰画顺着暗道寻阶而下,道中灰尘飞扬,呛得他们老少三人一个劝的咳嗽。加上惊吓,洛婉越发觉得体力不支,娇喘嘘嘘。心兰画回过头来,将洛婉的外裙解下,又将她的外襟脱去,看见底裙之外还罩了一件凤绣百褶裙,又帮其退去,扔在地上。
洛婉立时觉得轻松了许多,擦了一下脸上的汗水,扶着墨玉老者要继续前行。这时墨玉老者弹开洛婉之手,和声说道:“你拾起一个裙子,一会到了分门之处给云弟留下记号,以免他迷了路途。我酒已消了大半,不用搀扶了。”
洛婉缓而一拜,泪水又流了下来:“是我拖累了你,让你们墨玉府遭此横祸。”
“唉,此事与你无关,当日我们从月落山庄而归,我就应该加以防范,不想今日,年过古稀却落得一无所有。”墨玉老者长叹一声,甚是心伤。
“怎么会一无所有,还有我啊?如果不是云消公子,我必葬身火箭之下。那时爹爹才会真的一无所有呢!”心兰画不忍老父如此心伤,便软言相解。
墨玉老者微微点了一下头,坚毅的神色跃于脸上:“走!有你一切皆为身外之物。”
他们一行三人,急急的先后而行,洛婉知道云消回来不会很快,但还是不知觉之中放慢了脚步,不时的回头观望。在心中升起了一丝悔意。觉得自己着实过分,不应该因为一支玉佩让云消涉险而回。
走了一路,泪水也流了一路,头回一路,心伤也洒了一路。惦念一路,自责也伴了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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