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五年(1/2)
日子便如这般平淡无奇,清晨在山风中舞剑,待得日暮,便去那瀑布下修习内功。 偶尔长春真人出关,又或者冲虚道长上山,由此得到两位武学大师的指点,云飞之前许多晦涩之处豁然开朗,自然他的武学修为是日进千里。
一日一日,五年的时光匆匆而逝。
夜半时候,屋外夜色如洗,明月杳然,云飞不觉醒来,心中不由自主的惦念五年前失踪至此如今生死未卜的父亲。心中一阵黯然,何其的悲痛,何其的愤怒。长长脱了口气,持起长剑,步出木屋。
山峰之上,林影扑朔,松影晃动,高山清秀,纤毫毕露,深吸口气,好似心中的那阵苦涩去了小半,呼一口气,仿佛这天上的繁星都在护佑这自家父亲的安慰。
以手轻弹剑脊,发出清脆的响动,剑身微颤,云飞已经长剑起舞,妄图借此消除心中剩余的愤恨。
一套武当入门剑法法缓缓使出,云飞本欲平缓心境,却不想,长剑越舞越急。心想自家祖父的身亡,父亲的失踪,母亲的凄苦心伤。是否都与自己有关,倘若自己不来此世,又或者往日不那般疲懒,此事还会发生?又或者日后还会有谁为自己的错误复出怎样的代价。
只见他舞出剑法一变又一遍,将太极剑法翻来覆去的使出,手腕越来越快,但是剑招也是越来越慢。到得后来剑招险处如狡兔之脱,淋漓酣畅,雄浑刚健,杀气腾腾,剑招轻盈处如风飘,如雪舞,春风拂面,剑招厚重之处处如虎蹲,如龙跃,似是泰山压顶。
云飞这套剑法反反复复,足足演练了一个时辰,带到天色将晓,内中真气鼓噪不安,长啸一声,手中是三尺青锋直劈过来,化作点点寒芒,如矢应机,霆不暇发,电不及飞。
这招之后似是泻出心中之怨恨,长剑不似方才那般煞气腾腾,剑招此处,并不十分之快,但剑上所附内气却是更胜刚才。云飞此时也不去理它,梯云纵之身法,辗转而出。
身子凌空,剑交左手,右手捏个剑法,双脚稳稳落地,双手成环,缓缓抬起,太极剑法缓缓使出,云飞此时太极剑法只得其形,未得其神,不过此时使将出来,倒也有几分神剑之奥妙。
过得半响,太极神剑,最后一式“持剑归原”,长剑刺出,不十分快,一剑正中树间松针之上。这青锋宝剑竟未将那脆弱的松针不曾伤的分毫,反将其上那滴露珠挑起。
长剑画圆,那露珠在月色映照下更显得晶莹剔透,在剑身划过,行至剑尖,似乎是不堪剑身重负,落在地上,似是天上打落凡间的珠宝,转眼间,便沁入大地,不见了踪影。
云飞心中一喜,却不想自己的太极剑法,竟是这般有了这般境界。静静的站在原处,体会刚才那一剑的神妙,这一站便又是数个时辰。
当云飞‘醒来’,旭日早已经冲破云霞,照耀着山间。武当天柱峰上似也蒙上七彩衣似得,生的光华,喷薄而出。云飞迎而吐纳,缓缓形成一股真气,在心间流转。只是云飞所运行的《纯阳无极功》已到了瓶颈,虽是每日这般,但却也进境缓慢,尚未突破准一流高手的关卡,云飞他知道其中关窍,也知着急不得。
转身往木屋行去,却见的数月不曾出关的长春真人立在石屋一侧,仰天遥望。
云飞心中一顿,连忙上前说道:“可是昨夜弟子练剑,打扰了师祖么?弟子万死。”
长春真人笑道:“你这小子凭多不让人省心,深更半夜,长啸一声,莫不成是出来吓人?若说打扰与我,你却是多心。”
云飞惶恐道:“弟子……弟子……”
长春真人又道:“我听你昨日长啸,知你胸中颇有愤恨,想来是心中有所不平。”
云飞连道不敢,长春真人说道:“你这小子,也莫要敷衍老道,你家师傅将你送山山之时,已经将你之事说与我知晓。”
“哎。”长春真人叹口气又道:“你年纪轻轻,已经有了如此修为造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更要戒骄戒躁,仁厚待人,莫要误入歧途,当肩负起我武当一派的重任。我江湖中人自当快意恩仇,至于你家中之事,当杀之人莫要手软,若是日后有人山上问罪,自有老道我替你顶着,我倒要看看谁敢来此造次,但是却也莫要滥杀无辜。你可明白?”
云飞闻言,感激涕零,俯身下跪,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响头。口中不住说道:“云飞怎得师祖如此,当真是无以为报,日后便就是粉身碎骨,也要护的武当山门。”
长春真人呵呵一笑,伸手将云飞扶起。拍了拍云飞肩膀说道:“你也莫怪你师傅将你送来此处,他也是恐你年少轻狂,闹出什么事来是小,但若让你入了心魔是大,你要体谅你师傅的良苦用心。”
云飞两世为人,自然不是那愣头青,分得清楚好赖,说道:“云飞定不负师祖,师尊的教诲。”
望着长春真人,长春真人一脸慈祥的笑意,说道:“如此你便下山去。”
云飞听了一愣,张了张嘴,到底也没说出什么来,想要俯身下拜,且被长春真人拖住了,二人一老一小相视半晌,蓦地齐齐大笑,青书一声长啸,内力过处,云雾激荡,穿过山涧,回荡在朝阳峰间。
云飞持了长剑,掸了掸青衣道袍,转身下山去了。
长春真人微笑颔首,说道:“武当派后继有人,太极绝学后继有人。”念及此处,心中喜悦非常,长啸出声,如钟磬之音,无处不在,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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