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百六十七章 黜聪明(2/3)
虚笑呵呵站在山顶,望着山下星星点点的灯火,将神识放了出去。一间宽敞富丽的高楼中,有人对着一个猪头和一尊财神,洒酒上香,口中念念有词,在祈求再发大财。悟虚,便伸手遥遥朝着那处一指,口中笑道,“此人,未有不平事,也不是默诵之。”
一间破茅屋,一个衣不蔽体的年轻人,靠在木板**上,满面愁容,正想着明天海上风浪大不大,他正打算着舍了那几亩贫瘠山田,乘船去定海城,投奔亲戚,谋个酒店的跑堂伙计做做,钱不多,但包吃包住。悟虚,手指移动,口中笑道,“此人,亦没有不平事,更无焚香默诵。”
却见张若月,忽然抬手,朝着岛边靠海一处,指了指。悟虚凝神过去,只见一艘小渔船,在岸边浮浮沉沉,中有一名老妪,倚坐在一盏昏暗的油灯边,一边拭着泪,一边哽咽着,却是在思念自己的儿子。
一幅幅画面,在悟虚和张若月识海出现。一名青年,与这名老妪含泪相拥之后,一边频频回头挥手,一边踏上舰板;一艘好似巨龙一般的巨轮,载着满舱货物,载着那名青年,渐渐向东远去;炎炎烈日,狂风暴雨,船来船往,只是那艘巨轮和那名青年再也没有出现过。。最后,余晖照海,浊浪与天接,画面于此定格。
悟虚心中暗叹,这老婆婆的儿子,似乎随商船做了一名水手,出海远行,似乎出了意外,未能再回来。
张若月许是被此勾起了思父之情,片刻之后,她竟然从山顶飞起,朝着那小渔船悄无声息地飞去。悟虚,自然,也跟了过去。
小小渔船外,一袭月光中,张若月对着悟虚说道,“打探出这名老婆婆儿子的下落,如果尚在人间,将他带回来。“顿了顿,”必须在今晚有个结果。“
这可真有难度!悟虚正要说话。却见,不知何时,张若月手中已经多了三株檀香。她手掌一合,随后一言不发,双目微闭,似乎在虔诚许愿,仿佛旁边的悟虚如空气一般。
悟虚见状,知道空说无益,遂双手合十,默诵了声佛号,朝东腾空飞去。
那商船巨轮,一路行去,最远也不过东瀛扶桑。当初,自己从洪泽湖到东瀛扶桑,也是**之间。今夜,自己凝神夜巡,想必也不成问题。
悟虚如是想着,踏海向东,放出神识,打算先找到那艘商船的消息,再找那老婆婆的儿子。
不出片刻,张若月也飞到了悟虚身边,要与悟虚一起寻觅那老婆婆的儿子。
两个人,隔着十米远,速度一致,尽皆隐于月光之中。张若月,一脸肃然,双目紧闭,手中檀香,在月光和海风中,飘散出阵阵异香。悟虚手持寂灭佛珠,额头正中央忽然裂开,一颗淡金色眼珠浮现,朝着下方海面,射出道道精光。
大海中,多是茫茫一片,波光粼粼,清冷寂远。间或有船只,也不是那老婆婆记忆中的商船。不可说老婆婆记忆衰退,那艘商船已经深深印刻在其脑海中,也深深印刻在悟虚和张若月的识海中。
悟虚一边飞,一边施展天眼通,海面之下万余米,若是那商船途中遇有不测,但有所属之物,浮沉在海面万余米之内,皆可认出。张若月,也是神识随月华扩展至前方万余米,若有类似商船,漂泊于海,其人未至,神已经知。但如此飞行近两个时辰,眼看着便是要到了东瀛扶桑地界了,却是一无所获。
悟虚望着前方,不由说道,“看来,还须得去东瀛扶桑,找人询问一番。”
他二人,海上搜寻未果,自然有线路的关系,因为两人几乎是笔直向东,而且左右覆盖的区域也大约三五公里。但,这也是没有办法之事,修
为境界有限。东海浩大,**之间,又怎能遍查无漏?
实际上,他们两人,便应该飞速过海。倘若那商船沉海,自然有消息传出,时间这么久了,老婆婆定然也有耳闻,悟虚也不用耗费神识探寻海面之下;倘若那商船就在海上,张若月也不用耗费神识,一下子探查到前方万余米,两人且飞且寻足矣,而且要快上不少。但,张若月和悟虚,从定海城出来,便互相憋着一股子气,及至撞见了老婆婆思念儿子这件事,张若月借题发挥,悟虚慨然应对,沉默中酝酿出肆意和疯狂,暗地里较起劲来。这便像后世新闻中所描述的那样,紧急关头,一个母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孩子,双手撑起一辆卡车,赤手空拳和发狂的狼狗搏斗。违背了物理,超越了常识。
长崎岛岸边,船舶连绵不绝。悟虚和张若月,一眼扫过去。还是不见那带走老婆婆儿子的那艘商船。
悟虚皱着眉头,“一般商船,到了长崎这里,卸下货物,便会开回,不会再向东行。难道那商船真的在途中遭遇不测?”却见张若月,猛地朝着下方飞去,飞入了一艘大船之上的阁楼。
那大船,张灯结彩,甲板上、船舷上,有许多手持兵刃的武士,来回巡逻。其正中船舱阁楼中,更是有不少修士,分布在各处,却散发出某种相同的气息,显然是一个门派所属的船只。
那种气息,悟虚恍若相识,疾飞过去,却见张若月将星云竹剑压在了一名修士的颈上。那名修士,修为不过区区凡尘四层,此刻已经不能动弹,面色苍白地望着张若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船上所有的修士,全都飞了过来,围在四周,神情凝重地望着张若月和悟虚。
“两位前辈,我等乃是蓬莱仙宗门下,不知何故有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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