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回 莲花之谜二十四(1/2)
殷士瞻是高拱和张居正的熟人,不代表他们的关系就好。相反高拱和殷士瞻关系很不好,张居正也曾经吃过殷士瞻的苦头。殷士瞻是山|东人,说话不但直接而且说话像在骂人一样响亮。殷士瞻总是以前辈的口吻指教张居正,甚至于曾经教训过张居正。高拱是一个高傲的人,也是一个脾气不好的人,当然和一向大声说话直截了当的殷士瞻不和了。高拱已经被张居正逼到了墙角,但是这是他们内部的事情,外人知道的不多。高拱给予张居正一定的权限,张居正更是在一些事情上尊重高拱。高拱所以在内阁并不是很不舒服,只是管的事情比较少而已。现在殷士瞻来了,不但更加要分权了,而且开始阴不阴阳不阳地笑话高拱。高拱当然不高兴了,所以最终爆发了“宰相打架事件”。
早在裕王府的时候,高拱和殷士瞻就已经不对路了。这个问题主要出在两个人的性格不和和地位上。殷士瞻是山|东人,又是和有“亚圣”之称的孟轲孟子后人有拐着弯的亲戚关系,所以逢人就说自己的光辉历史,就像孟老夫子是他的祖宗一样。殷士瞻自比孟子后人,又是一个饱学之士,所以大家让他三分,久而久之他以这个为荣。高拱是山|西人,原来高拱并不避讳这一点,但是后来他不愿意提及自己的身份。原因是大家都知道山|西人出了名的小气和抠门,都说宁愿和山|东人喝白开水,也不愿和山|西人喝酒。相比之下山|东人性格豪爽,就算喝白开水也是激情满分。山|西人喝酒就不一样了,请客的是山|西人的话,酒菜都会勉强甚至于不够。要是请山|西人喝酒的话,对方就会像拼命三郎一样不要命的吃喝,就像一个好几天不吃不喝的乞丐一样,特别令人觉得没面子。高拱到了后来才知道这一点,所以他不愿意提及自己是山|西人的事情。但是高拱的脾气和性格就已经这么定了,总让人觉得他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山|西人。一个是逢人就说自己家乡好的殷士瞻,一个是闭口不谈自己家乡的高拱,成为了一个极大的反差。但是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故乡情结,总觉自己的家乡是最好的。特别是在外漂泊的异乡客,大家都喜欢爱故乡的人。从这一点上来说,大家比较喜欢夸自己家乡好的殷士瞻,不喜欢讨厌自己家乡的高拱。更有一些人暗地里说高拱是一个忘恩负义,连自己家乡都不要的人。当时书生最注重孝道,一个不爱家乡不孝顺父母的人,就是一个数典忘祖的坏人。为此高拱没有少受气,也渐渐地把殷士瞻这个人恨上了。
其实这都是一些小事,真正影响到高拱和殷士瞻之间关系的事情是地位关系。高拱和殷士瞻都是科考出身,都是一样的苦读四书五经,一轮一轮科考中的秀才、举人、孝廉、进士,后来成为两榜进士的。因为他们的成绩比较优秀,进了翰林院成为了翰林院学士。当时朝廷对于这些国家后备人才管理很细致,能够进入翰林院其实是一件好事。朝廷每三年一次大比,第一名就是状元,第二名是榜眼,第三名是探花。每次大比招收一百多名进士,有时候会多一点。这些中了的进士不可能都进翰林院当学士,只有极少数的几个人可以进翰林院。除了这几个进入翰林院深造的之外,大多数的进士将会进入六部衙门或者各级衙门。因为这些人都是新人,又没有执政的经验,所以不会一下子委以重任的。他们这些人不是在六部衙门当一个普通的主事,就是在各地衙门担任职务不高的副职或者部门主管。最好的去处就是到县衙当知县,直接可以当“一把手”了。为了提高大家对科举制度的重视,早在宋朝的时候就有规矩,地方行政一把手必须是科班出身。也就是说只有科考出身的两榜进士才有资格坐堂审案,就算是朝廷最基层的雁门县衙长官也必须是进士出身。所以大家拼着命要考取功名,目的就是成为一个出人头地的官员。
这些熬了十几年甚至于几十年的进士们,一旦进入官场就成为小小的一滴海水,无法在官场这个海洋里翻起多少的浪花。有的人从此终止在县一级待遇上,当上一任知县后就下台了。有的人甚至于连正堂都没有当过,一生在各个衙门转来转去,当副手一辈子。有的人因为种种原因被上司拉来当“替罪羊”,甚至于连自由回家都没有,要在监狱里度过一辈子。相比之下能进翰林院就是最好的一种选择,因为进了翰林院就代表这个进士将来有一个光明的前途了。
按照传统的规矩,科举出身的官员要去基层锻炼,除了成绩才有可能提升。有一个书生曾经暗中调查过,一个书生如何能够成为一个封疆大吏。中了进士的书生要进入第二轮的科考,通过了才能算是两榜进士。只有两榜进士才有资格马上委派职务,进士只有候补资格,一般不直接委派职务。据算这个学生运气好,每一次都能够顺利过关的话。他七岁开蒙,十四五岁中童生,十七八岁中秀才,二十一二岁中举,二十四五岁中进士。二十五岁正式出任知县的话,三年一任知县。必须年年得到上级给予的优等评价,三年后由小县转为大县,依然是知县,但是行政级别从原来的从七品正堂知县升为正七品知县。再三年后这个年年优等评价的知县才有可能胜任小地方的知州或者知府,这时候这个官员已经至少三十岁了。一任知府下来,这个从五品到正五品的知府就会被转为内部工作。或是在省一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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