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刁民(1/2)
后来老王跟我们说,他带着副县长进村找我们的时候,村长说我们已经不在这个村子里住了。当时老王他们就有点儿着急,然后就问我们去哪儿了,可是村长却红着脸说不知道。还好后来狗蛋他爹跟着村里人来看热闹,一听是找我们的,便站出来说他知道。
村长听了就说狗蛋他爹在扯淡,狗蛋他爹一听就不服了,“凭啥说我扯淡啊?”这才拽着村长,把老王一行人带到山上,终于找到了我们。
往山下走的时候,老王收住脸上的笑容,问:“大师,我听刚才那个老乡说,你们住在山上小窝棚里,小大师还每天偷苹果充饥……你们为什么会这样?你看小大师这一身土,这是吃了多少苦啊……”
说实在的,那一身土,其实是我从山上滚下去玩的时候弄的,跟吃苦真的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是我也不想说明,觉得这样误会这挺好。因为我看得出来,副县长大老远的跑来肯定是有求于师父。我正好趁此机会报村长的一箭之仇。
于是不等师父说话,我便抢着说:“王老师,你不知道,我们从县城回来之后,我们的家就已经被烧了!”
“什么?家被烧了?”老王大吃一惊。
“嗯,我们现在已经无家可归了!”我可怜兮兮地说道。
老王又问:“到底是怎么回事?大师,你快跟我们说说!”
师父“唉”了一声,“我们回来的时候已经烧得落架了,具体情况我也没搞清楚……”
副县长也投来关切的目光,“村民的房子被烧了,村长首先要组织查明原因,更有义务提供必要的帮助,怎么能让这一老一少住到山上呢?这荒郊野岭的,哪里是住人的地方?”
我插嘴说:“我们都在山里住了两天了!那小窝棚一到晚上四面透风,可冷了!”
副县长一听更生气了,严肃地质问:“村长啊,你来说说,到底是怎么个情况!”
“哦,这个……他……那个……我……”村长支支吾吾,半天也没说出一句整话来。
乡长见状急了,当着副县长这样,不是丢他的人吗?于是骂道:“我说老村长,你干这么多年村长了,这点儿事还说不清楚?具体什么情况,你就一五一十的说嘛,有啥不敢说的!我们都知道基层工作复杂,你说清楚了,县长肯定会理解的!”
乡长一句“基层工作复杂”,算是给村长一个借坡下驴的机会。
村长再也扛不住了,终于说道:“其实,是有人鼓动村民,把李先生师徒两个赶出村子的。李先生的那间小房,我虽然没亲眼看见,但是估计也是被人……故意点着的!”
“你他妈说啥?”乡长听了这话,一把抓住村长的脖领,看那样子就差给村长一拳了。
老王扶了扶眼镜,见乡长和村长一唱一和的,好不热闹。老师的本能让他哼的一声,嘲讽道:“平时不注意管理,出了问题才想起来骂人动粗,真是穷山恶水出刁民。”
乡长平时也是一方土霸王,哪有人敢跟他这么说话。但是宰相门前三品官,见老王紧跟着副县长,他也不敢多说什么。黑着脸把村长往后一推,松开了手。
老村长被推得差点摔倒,但是没人伸手去扶他。
“穷山恶水,老王这话说得对。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有鼓动村民这种事?你这个村长是怎么当的?你这个乡长是怎么当的?”副县长的口气虽然平静,但连用三个问号已经代表了他发愤怒。
乡长夹在中间,简直无地自容,指着村长逼问:“老村长,我限你今天天黑之前,把鼓动村民的那个刁民找出来,能办到不?”
“能……能办到。其实,我现在就能找出来,那个刁民……是村里的接生婆!”村长吓得直哆嗦,看乡长这样子,到天黑时还不得活活吃了他。
于是赶紧把他知道的都说了出来,什么接生婆、王大夫,全都招了,唯独把他自己摘一干二净。
“啥,你说啥?接生婆?”乡长一听更生气了,骂道:“你个老村长啊,一个接生婆,一个女流之辈,怎么就能……哎呀你啊你,我看你真是老糊涂了!我看下次海选的时候,你还是把机会让给年轻人吧。这么大岁数,也该回家抱孙子了。”
村长一听乌纱帽要丢了,急得大腿直抽筋:“乡长……这……”
“王老师,这个是叫‘晚节不保’吧?”我假装询问老王。“晚节不保”是村长驱赶师父时说的话,我终于还了回去。
“对,这个成语用得非常准确!”老王也非常配合。
但是老村长也不是白长这么大岁数的,知道是服软的时候了,厚着脸皮说道:“乡长,如果我把接生婆处理了,您……能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
“你想怎么处理?”乡长问道。
“我就把她……哦……把她……”老村长方寸早就乱了,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
我心说接生婆也就还剩一个月寿命了,你再处理能有什么用,还是趁个机会摘掉你的乌纱帽比较划算。
我说道:“我和师父虽然两天没回村子了,但是师父昨天说,他算到接生婆已经生病了。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个……她的确生病了。”村长说道。
“算的?大师算得真准啊!”老王伸着大拇指说。
“哪里哪里。”师父果然和我心有灵犀,“接生婆也是六十多岁的人了,生这一场大病也算是报应。依我看,处理的事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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