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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段芳华心情很好,吃过晚饭之后,倚床看了一会儿书,就打算睡下了。
小翠服侍她梳洗过,端着水盆出去。
走廊上看到许婉婷走了过来。
问她:“二太太睡下了没有?”
小翠道:“还没有,刚刚洗漱过。”
许婉婷开门进去,将听差留在了门外。
与早上还大有不同,此时的段芳华一脸喜色,朱颜玉润,哪里是病人的样子。
见了许婉婷,马上爬起身来请她到床沿坐。
许婉婷绷着脸,随意问了她几句。到底心里压着块石头,强忍不了多时,就觉得胸口发闷,感觉就要窒息了,不得已将肺腑中的话说出来。
“芳华,你腹中的孩子不能要,我们付家是断断容不下这个孩子的。”
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俨然当头一棒打下来,震荡得段芳华头脑发蒙。睁大眼睛,吃惊道:“妈,我听不明白,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话已至此,许婉婷不如开门见山。
拉起她的手道:“芳华,听妈一句劝,在东倾回来之前将这个孽种打掉吧,且不说付家容不下他,就是东倾也断断容不下。到时候只会闹得更加难堪,莫不如提前了断,也省着外人笑话。”
段芳华手脚冰凉,大脑运转都变得迟缓起来。
“这是东倾的孩子,付家的骨肉,为什么东倾容不下他,付家也容不下他,你凭什么叫他是孽种?妈,你怎么不明白你的意思。”
“芳华,到了现在你何苦还死死的撑着。我知道这个孩子不是东倾的,他的爹说不准是山上哪个土匪的。这样的孽种你生下来作什么?莫不如无声无息的打了去,妈也只当这事没有发生过。以后你还是付家名正言顺的二少奶奶,想跟东倾生多少孩子不可以?”
段芳华愤怒的摇着头,眼泪肆意流淌,她终是没想到,一颗真心被践踏到如斯田地。
她只像疯了一样:“妈,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辱没我的孩子。他是你们付家的骨肉,哪里是什么孽种。你上次不是说你相信我?为什么现在又不相信了。”
许婉婷见她这样执意,亦略微愤慨的抽出手来。
“我压根就没有相信过你的话,只是不在乎。毕竟你是为了我才被那些山匪毁了清白,所以我们付家仍愿不计前嫌善待你……”
“行了,不要再说了。”段芳华泪眼婆娑,看不清一个人的样子,所以觉得陌生至极。心也寒到极至,扯着嗓子道:“无论如何我会把我腹中的孩子生下来,你们谁都拿他没有办法。”
她一句都不想再听,驱逐了许婉婷出门。一夜缩在被中哽咽至喉咙沙哑,完好的一天,以为是一切美好的开始,没想到就这样土崩瓦解,支离破碎。她觉得连那点精神头都一并被摧毁了,此刻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段芳华哭了一夜,何时睡去的也不知道,迷迷糊糊的是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梦,未嫁时的,身披凤冠霞帔的,像放电影一样,一一在脑子里回放。可是没有哪一个影像是完全的,每一张脸都是扭曲破碎的,睡梦之中看多了,心力交瘁。
醒来后只觉得口干舌燥,扯着嗓子要水喝。
小翠听到声音马上端着事先准备的汤水进来,因昨晚没听到两人的对话,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一边扶起一夜间羸弱不堪的段芳华,一边道:“是昨夜着凉了么,脸色怎么又苍白得这样难看。这是厨房刚刚熬好的汤,快喝点儿吧。”
段芳华捧着碗咽下两口,没有说话,又死气沉沉的歪回到床上去了。
小翠唤她:“小姐,不出去走一走么?今天的太阳倒是极好,去后园子看看雪景疏散一下心情再好不过了。”
段芳华将被子盖过头顶也不吭声。
小翠无趣,只得端着汤碗下去。没一会儿就听段芳华痛吟尖叫起来,她推门跑进来,只见雪白的被褥上一片刺眼的血红,一点点的蔓延开,凑近了,还正有血液从段芳华的身下流出。
她惊叫着:“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段芳华脸色惨白,豆大的泪珠子自眼角下面滚落。
这样的结果她终是没想到。这样的惨烈,又如何能够想到呢……
小翠哭着跑出去。
楼下许婉婷一脸淡然,只道:“嚷什么嚷,既然二太太身体不适,叫医生来便是。这样大惊小怪,成什么样子?”
“可是,夫人……”
“好了,不要再说了。你去楼上照顾你们小姐吧,医生我已经让管家去叫了。”
小翠无法,只得怯怯地返回楼上去。
之前段芳华疼得撕心裂肺,越是哭喊,那血液流下来的越发汹涌。渐渐的没了力气,身体软绵同死了一般,连叫喊的力气也没有了。紧紧的瞌上眼睛,无论小翠怎样在一边哭喊让她不要睡,她仍是疲惫得睁不开眼,便一心只想睡去。
睡去吧,睡去了,哪里知疼知痛。
攥紧锦被的一双手渐渐松懈开来。
这是命运翻转的一夜,一夜之后,许多事情天翻地覆,再不是原来看到的模样。
林君含用这一夜改写命运,在扶桑最得意松懈的时候,挥兵欲血,竟来了一个历史性的大转折。给了扶桑致命一击。再加上梁景真和华筝一个懈怠一个混淆,何来抵御的能力,不等天亮,就已溃不成军。
太阳破晓,那一缕阳光洒下来的时候,不知是不是眼错,仿佛看到华筝和梁景真唇齿间缓缓钩起的笑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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