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3)
里怀疑,终究还是来找哀家了,是不是?”张德全呵呵一笑,眼睛眯成一条缝,虽则比海大寿年轻,但是样子一样的谄媚,还多了几分滑稽,“奴才在太后跟前不敢卖弄,向来是有什么说什么,奴才也是一片忠心,全向着太后,老祖宗定的规矩,谁也不能破,奴才自然得来先禀告太后您,按您的示下,其实叨扰太后,奴才也觉得罪过。”
“油嘴滑舌。”太后说着放下手中玉轮交给芬箬,一并问她,“你怎么看?”
芬箬带了蕊乔那么久,深知蕊乔的脾性,她才不会干那么傻的事!任何一个刚进宫的菜头都知道这规矩,蕊乔又怎会犯?
芬箬因此甚是笃定,淡然道:“奴婢以为捉贼拿脏,不若就请太后去合欢殿走一趟,如贵人到底做没做坏了祖宗规矩的事,一看便知。”
太后跟前贴身近侍的一般只有一个宫女,就是芬箬,是打从她进宫就由先帝指给她的,但另外还有三个常走动的,其中蓉玉和蓉馨,蓉玉人相对老实一些,蓉馨却不满处处被芬箬压一头,因此见缝插针道:“奴婢没记错的话,如贵人之前似乎是芬箬姑姑的徒弟,也难怪芬箬姑姑处处帮着她讲话。”
芬箬脸上一丝表情也无,只淡淡道:“老祖宗的规矩,宫女子从入宫那刻起就要由年长的姑姑管带,我领了那么多徒弟,又不只她一个,她若当真是在宫里做了坏祖宗规矩的事,那此事我责无旁贷,是我当初没有教好,甘愿领罚。但是我却不以为‘捉贼拿脏’四个字有何偏颇之处!难不成任谁到了太后这里来随便说两句,太后就要治人的罪?”说着转向太后,“更何况奴婢只是调教过她一阵子,奴婢清楚的知道自己的主子是太后。”
蓉馨冷哼了一声,上前对太后道:“可是奴婢之前也听到一些消息,说是合欢殿的奴才私下里找人想办法张罗纸钱呢,难不成这也是假的?”
“不管是真是假,总要哀家去看了才知道。”太后言毕盯着芬箬道,“怎么,可要与哀家一同前往走一趟?”
芬箬颔首,紧跟在太后身后道:“主子去哪里,奴婢就去哪里。”
“那蓉馨,你也跟着来吧。”太后唤道,一行人出了永寿宫朝合欢殿去。
夜里亥时,一围的火把将合欢殿团团围住,紧接着三三两两的人跟在太后屁股后头冲进了合欢殿,很有点狐假虎威的意思,把门的本来要唱,但是被太后伸手拦住了,只得噤声,太后带着芬箬,赵美人,张德全,蓉馨等等,一路疾行,穿过了月洞门径直到了合欢殿的院子里头。只见偌大的院子里只有蕊乔和木槿主仆二人,木槿正跪在地上的一口火盆前焚烧着什么东西,蕊乔则一手托着腰,一手忙着扎孔明灯,太后走在最前头,正要张口,却听见蕊乔口中念念有词,大约是什么:“保佑母后凤体康健,福绥绵长……”便立即停住了脚步。
赵美人紧随而至,朝张德全使了个眼色,张德全便立刻上前一把擒住木槿,一边用脚踩着火盆里的东西,不让大火把证据给烧没了,嘴里道:“好你个狗胆包天的奴才,竟然罔顾祖宗历法,私自在禁宫内祭奠!”
“我没有。”木槿试着挣脱了几下,但是没挣开。
蕊乔忙道:“张公公,一场误会,请放开我的侍女,她并没有违犯宫禁。”
“怎么没有!”赵美人盛气凌人的上前,“眼下阖宫都是你们在这里烧纸钱弄出来的烟灰,呛死人了,如若不然,我们又岂能追到这里来。”
蕊乔故作讶异的看着赵美人,惊呼道:“烧纸钱?”跟着又转回身,看见了太后,一脸呆滞的立在当场道:“母后,你们怎么来了,也不派人通传一声,臣妾好准备一下。”
“准备?”赵美人‘嗤’的一笑,“给你时间准备消灭证据嚒?”
蕊乔望了一眼赵美人,无奈道:“妹妹你到底在说什么,还有张公公,可不可以放开我的侍女说话,若她真犯了宫禁,那也是本宫指使的,若是要怪罪,就都怪罪本宫吧,她不过奉命行事。”
张德全看了一眼太后,太后淡淡道:“放开那丫头吧。”
张德全道了声‘是’,而后松手。
蕊乔态度大方,向太后深深一福道:“母后,想必这当中定是有什么误会,臣妾并没有私自焚烧纸钱。”
“误会?”赵美人的声音尖锐,“明明都人赃并获了,你还说误会?”说着,朝张德全道,“去,把盆子里烧的东西拿出来给太后过目。”
“是。”张德全蹲身在银盆里翻找。
与此同时,赵美人志在必得,洋洋得意道:“阖宫的人,谁人不知谁人不晓,你堂姐傅琴绘就是卒于四月初八,连累的三殿下于翌年四月初八也跟着薨逝了。要说你不是在这里祭拜你族人,谁信呐?”
银盆里的火头本来就不大,被张德全狠狠一踩早就灭了,里头的东西也没有烧光,上面的字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张德全越翻,背上的汗便越出越多。
太后厉声道:“怎么了?不是说如贵人犯了宫禁吗,还不快把东西给哀家呈上来。”
“是。”张德全硬着头皮,咬着牙,把银盆里的东西送到太后跟前。
芬箬提起了灯笼照映,蓉馨伸手接过,当着太后的面打开,只见厚厚的几本册子竟然都是经书,上面有如贵人出了名的簪花小篆,抄的是《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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