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一章 好诗(1/2)
一路行来,裙摆开出无数朵泥花儿,花梓见沐冷尘正立于门前,侧身望向自己,半个身子浸在雨里。[t]
见她如此形状,沐冷尘疾步上前,拉着她的手问道:“你怎么哭了?”
花梓立时抽回手,尴尬地抹了把泪水,勉强笑道:“哪里是哭了?明明是雨水。”
沐冷尘不再说话,默立许久,直到花梓朝他尴尬一笑,擦身而过,他才倏然开口道:“曾经的误会,我想解释,你却不记得了。”
花梓没有心思听他往事重提,就好比一个穷人,饿着肚子时只想着今日我能否吃上一顿饱饭,却断不会去想,上个月是否吃过饱饭。
“过去的事都过去了,你就不要挂在心上了。”花梓话语里依然秉持着该有的礼貌,谦谦有礼却又透着明显的疏离之意。
她心中有愧,认为自己实属小人,这行为仿佛摆明了:我曾误会了你,可我原谅你了!
似乎哪里不对,可此时只能如此,若不想承担责任,便要无赖到底。
酒家提供了简陋住处,一行六人望望四周,荒无人烟,实难另寻住处,故而便住下了。
凝馨与花梓同寝,其余四人只好挤在一间屋子。
出门在外,能有个歇脚之处已属不易,要什么豪华客栈啊?
只是苦了萧叶醉。
跟他同屋那三人目光犀利如剑似芒,来来往往几个回合,他夹在当中,仿似凌迟一般,十分难受。
白玉曦仇视沐冷尘,与南宫云笙也属敌对。
沐冷尘厌恶白玉曦毋须赘言。
南宫云笙为了凝馨不愿与白玉曦为敌却必须时时防备。
沐冷尘本倚仗南宫云笙,而心底却不愿与之为伍。
这种种恩怨纠葛,着实让人头疼。
萧叶醉一度想要跑去店家的房间与其同寝,却想到他初入酒家之时。店家望着他的脸垂涎三尺的模样,此刻想来依旧心有余悸,不禁暗暗感叹,长得太俊实非幸事。不仅要防着姑娘,还要防着汉子。
世事艰辛,江湖险恶啊。
隔着一座山,有一家农户。
依山傍水,几亩薄田,种着水稻和青菜,一口古井,经雨水冲刷得干干净净,泛着青色冷光。
雪球不安分地吱吱乱叫,挣脱着爬到窗棱望向不远处的山。势欲跳到窗外,可又有所忌惮地瞧了瞧狼女,未敢动作。
作为一只狐狸,它如何都不敢在狼前造次。
杜卓蹲在灶旁拾掇柴火,衣服拖到地上也浑然不觉。蓬头垢面,十分狼狈。
狼女倚在门旁赏雨,情致所归即兴而作:“门外雨水多,天冷风也凉,小白菜真绿,一下雨更绿。”
体格干瘦的老妪坐在小马扎上穿针引线,不由夸赞道:“姑娘还会作诗呢?真是好学问。”
杜卓闷头咳了几声。狼女一壁朝着老妪笑笑,一壁转过头来怒视杜卓。
他立即噤声,继续悄无声息拾掇柴火。
想到最近的苦难日子,他觉得,还是不要反抗的好。
自山间迷路,狼女扬言。定会带他走出大山。
起初,他信以为真,依常理推断,狼女总是有股子兽性,大多野兽在山间行走是极少迷路的。故而。他想,狼女总会带他出山。
可事实是,绕来绕去,她总是循着先前的路绕个不停。
杜卓看出了端倪及时阻止她继续走下去,她却不听劝解,带着他依然无休无止的绕圈子,并嚷嚷着,明明没有走过的路,怎么偏偏说走过了呢。
她体力极好,而杜卓则不然,几圈下来大腿打颤,小腿抽筋,汗流浃背,扎好的发髻被树枝刮得七零八落。
“慢着!”杜卓实在体力不支,扶着树干召唤她过来:“丑丫头,咱们一路做好标记,若发现同样的标记,表示咱们在走同一条路。若是这样,以后你便要听我的,如何?”
“那若是没有发现标记呢?”狼女扬起头颅,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
“若是没有发现,那我便任你差遣,无怨无悔!”杜卓想,如此走下去,定然体力透支英年早逝,英年早逝并不可怕,可传出去,这死法着实有些丢人。
何况狼女一直在绕圈子,绕的这么明显,这么毫无悬念。就是再大的赌,他都敢压。
“懒人,总给自己找借口,标记就标记。”狼女从地上拾起一块棱角分明的尖锐石头,每遇一棵树,便在树上刻个划痕。
眼看就要绕完一圈了,雪球忽然不知从哪跑来了,咬着狼女的裤腿便朝另一个方向拉扯。
雪球识路能力一向绝佳,故而狼女与杜卓便随着雪球拉扯的方向走去,不多时就走出了山,一时心情大悦。
“说话可算数?”狼女威胁似的问杜卓。
“啊?”杜卓隐隐感到不安,故作不知。
“若没有发现刻痕,你便任我差遣,无怨无悔,你说的。”狼女指着他的鼻尖,隐隐有兽性大发的苗头。
杜卓十分委屈,若按着狼女的路,定会发现刻痕,雪球跑出来引路才走出了山,狼女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
可转念一想,她真不懂如何,假不懂又如何,她想差遣他需要理由吗?只稍加威胁就足以让他就范。
于是,他心中暗暗感叹,人生,总要经历几场劫难,方能福禄成双,羽化成仙,如今遇到狼女,定是为日后的福祉修善积德呢。
如此想来,心中舒坦许多。
自此,本想将狼女训为宠物的杜卓只能绝对臣服于狼女,偶尔忘记自己是个人类。
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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