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情殇(1/2)
炎夏永昼,酷热难消。宇文盛希慢慢踱步在希悦轩的菜畦边,任由烈日叮咬着她娇嫩的粉颊。
刚刚淋过水的韭叶上,还沾着一珠甘露,宇文盛希俯身下去轻轻一拨那韭叶,露珠儿就滚了去。
她看着灵动的水珠,不禁笑了,想到的,却是拓跋语骂她“色鬼”时的神情。拈动着韭叶,她脑海里全是拓跋语的样子,一想到他就会笑,他那么大个人,总是像个孩子,他俩在一起,怎么会如此亲昵?这种感觉,即不同于对父亲的依赖,更不同于和拓跋焘一起时的轻松。
想着想着,宇文盛希又泪凝于睫,如若哪天,他厌了,这份错爱是不是就修成正果了?这样的正果,不也算是最好的结局吗?
“师妹。”身后传来拓跋焘的声音。
宇文盛希拭泪,转身之时,拓跋焘拉住了她的手,问她:“身体好些了吗?”
宇文盛希摇了摇头,对他道:“太医让盛希一直服药,这病也不知为什么招上的,迟迟不见好。”
拓跋焘对医理也懂一些,宇文盛希小产过两次,经血不调实属难免。所以他把她搂进怀中,很想照顾她,但自己又公务缠身,眼见着又要离家两日,心里实在放不下她。
宇文盛希在他怀中嗅到了皂角的气息,炽炽热气,在拓跋焘怀中韵染开来,令她一时呼吸不济,刚想挣脱,却意外的被他凉凉的唇吻住。
“师妹。”拓跋焘轻唤了她一声,就把她整个人嵌入怀中,捧起她的脸,吮着她的香甜,昨日舞宴里的炽热,今天就一次被点燃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贴近她了,烈日催动了他的情丝。
“师兄,盛希身体不适。”宇文盛希诺诺的拒绝,让拓跋焘身体一僵,他不得不停下吻,只能把她搂在怀中,嗅着她的发丝。
宇文盛希被愧疚逼得咬紧了牙,眼泪却止不住落了下来,女人终是专情的动物,此时的宇文盛希,除了拓跋语,任何男人对她的触碰,都只能令她感到不安和不舒服,哪怕是尚王,也是如此。
拓跋焘伸手安抚她,她只能泣泣撒慌:“盛希恨自己身体淫弱,不能好好伺候师兄。”
拓跋焘哄她道:“傻瓜,谁没有生病的时候,师兄会等你好了的。”伸手为她拭泪,对她道:“师兄要送王子诺离京,办完事,我会速速赶回来,你要好好照顾自己。”
“师兄公务为重,不必太在意盛希。盛希思念母亲,想回将军府静养两日。”
拓跋焘点了点头,又嘱咐她道:“好好喝药,虽是炎炎夏日,还是要注意别受凉。”
宇文盛希应声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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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子诺带着使臣走出下榻的别馆,看到尚王、丘穆林雅和安然已在门外盛装迎接。
王子诺睨了睨整个送行队伍,心中不禁失望,正妃来了,侧妃来了,唯独不见妾妃,他还想再见一面宇文盛希的心愿,最后还是落空了。他悻悻的行了礼,直接对尚王道:“有尚王一家送行,诺很是荣幸。只是未见到妾妃,是不是上次诺吓到这位魏国女子了?恕诺无礼,还请妾妃不要戒怀。”
尚王谦谦回礼,语气却一点也不谦和的道:“王子放心,我魏国女子坚强柔韧,您的好意,又怎么会吓到盛希。只是盛希身体有恙,今日不能来送行。”
王子诺淡淡一笑,转身上了马车。浩浩送行队伍起程出了魏都。
路上,大家各自坐在马车上,王子诺心中不悦,到了十里长亭,就命停了马车。
尚王听到停步声,不解的下了马车。看到王子诺已经下了车,上前问他:“王子,有何吩咐吗?”
王子诺端详着尚王,本来他是自己的妹夫,那年在漠北把妹妹交给他时,王子诺对这位儒雅的白衣郎君颇有好感,可当得知尚王还有位青梅竹马的妾妃时,王子诺不禁为远在他乡的妹妹担心起来,男人最了解男人,尚王对宇文盛希定是情深意笃,安然又从小被宠坏了,想到这些,王子诺心中更是结起千千结。所以他下了马车,千里送亲,终需一别,长送不如短送,免得平添伤心。
王子诺躬身行礼,对尚王道:“千里送亲,终需一别,诺就在此别过尚王吧。”
丘穆林雅也走了上来,对王子诺道:“为王子尊驾送行,这是皇上赐给我们的荣耀,我们定会按魏国国礼,长送王子三百里的。”
王子诺笑道对尚王道:“尚王盛情,诺心领了。长送就不必了,诺只希望尚王好好照顾安然,这就是对我柔然最大的敬重。”
安然听到哥哥的托付,眼泪一下子就落了下来。王子诺走到安然面前,抚着她的头对尚王道:“安然是父汗最娇宠的公主,如若她做了什么任性的事情,诺在此代父汗向尚王赔礼,但必竟她年纪还小,还有很多要学习的地方,也请尚王多多包涵。”
国事家事,王子诺用了很谦虚的方式,却实实在在的向拓跋焘施了压。
拓跋焘自然是连连称赞安然。
王子诺见妹妹哭成了泪人,更不忍心让她再送,谢过尚王,便带着使节们辞了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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尚王一出府,宇文盛希就打点了几件换洗衣物,去了将军府。
苇宁是丘穆林雅的人,宇文盛希早早就命她去林荫寺取经文,顾意遣走了她。为免别人起疑,她只带了个小丫傧随行。
到了将军府,她又把将军府中的几个下人散了假,偌大一个将军府,就只剩下了她和小丫傧。
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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