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素的死因(1/2)

韩磊离开了伦敦，但是并不是回国去参加开幕仪式，他去了法国。

说起来有点好笑，他们兄妹两个是万叔养大的。他对他们了如指掌，可是他们却连他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他让他们称呼他为万叔，他收养了他们，让他们接受教育，让他们帮他工作。

坐在通往法国的飞机上，韩磊有些恍惚。他与韩素都是孤儿，从小就被万叔收养的，他给了他们良好的生活，让他们接受教育，除了感情，他是一个很尽职的监护人。

会发现床垫下的秘密，是因为韩素最喜欢的童话是《豌豆公主》。故事中，那个即使一粒小小的豌豆都可以察觉出来的公主，是韩素羡慕的对象。她曾经说过，那个公主应该很幸福吧？她的爸爸妈妈一定很疼爱她。没有受过一点点的苦，所以才可以养出那样娇贵的女孩儿。一直到现在，韩磊都记得，在说到那个故事的时候，韩素眼中闪过的羡慕向往的神色。

韩磊低下头，看着手里韩素写的信，他就要去找万叔问个明白。

万叔有五十多岁，保养的很好，精神烁烁，一双浓眉的眉毛下是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他的双眼大而有神，不时的闪过精光。虽然上了年纪，可是还是可以看得出他仪表堂堂，眉目间有一股浩然正气。

万叔的脾气很好，至少在收养韩磊的几年间他从来没有发过脾气。即使是生气。也只是沉默叹息。可是即使是这样，韩磊每次面对他的时候都会觉得倍感压力，浑身紧绷。

万叔住在法国偏僻的乡下，即使是万叔收养了他们，韩磊也极少会回来这里，十多年来只来过几次。可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伦敦见过齐家的大宅，他总觉得再回来这里，看眼前记忆中的宅子感到有两分眼熟。

韩磊没有时间多想。神色一凛，走进了这栋花园式建筑。

听到韩磊来了，万叔在花园等着韩磊。他端坐在花园凉亭里，面前摆着茶具，手中端着茶壶，轻轻摇曳，茶水缓缓流入茶杯中，他陶醉地闭眼轻嗅，脸上露出陶醉的神色，颇有一副怡然自得的自在。

韩磊缓缓地走近，万叔年纪虽大，耳力却不错，立刻就察觉到有人来了，眼皮都没抬，淡淡地道：“你来了。”

韩磊站在亭外止住了脚步，恭敬地唤了一句：“万叔！”

“坐吧，尝尝我新得来的好茶。”

韩磊依言在他的对面坐定，说起来，韩磊也喜欢喝茶，这也是受万叔的影响。

万叔为他倒了一杯茶，韩磊双手接过，鼻尖一嗅，目光就亮了：“是龙井。”

万叔赞许地望了他一眼，缓缓颌首：“嗯，识货！”

韩磊谦虚的一笑，将茶杯小心地放在一旁。

如果只是谈天聊茶，万叔一定最好的人选，他知识渊博，见识广泛，是一个非常好的人生导师，可惜……

韩磊的目光淡了淡。

万叔不知道他心里所想，语气淡然：“你娶的那个媳妇儿不错，到底是齐家养出来的。”

不知道是不是韩磊的错觉，总觉得在万叔提到齐家的时候，语气里有一闪而过的嘲弄。状尽节号。

“对不起……我……”

万叔一摆手，放下了茶壶，听不出喜怒：“不要说对不起，我早料到会有今天。齐家那丫头，也难怪你会上心。”

韩磊垂头默认，心中细细地揣摩着他的心思。

万叔蓦然抬头，眼神锐利直视着他的脸，突然发作：“你既然已经做了齐家的乘龙快婿，还来认我这个老头子，恐怕不止是为了什么养育之恩吧。”

韩磊的养育之恩在多年前已经回报给他了，在那一年动荡之际，韩磊一个人临危不乱，力挽狂澜的救于危局，避免了他一生心血毁于一旦。

韩磊没有回避他的眼神，与他的目光对视，微微低下头去道：“万叔对我的恩情我永远不会忘。”

听到他的话，万叔的脸上没有露出一丝轻笑，不是嘲讽，也不是不信，他只是单纯的觉得好笑。

万叔率先的避开了目光，一副了然的语气道：“你是为了来问我韩素的死因吧？”

韩磊沉默不语，默认了。

万叔翘了翘唇角，很快就恢复了那副风轻云淡的表情，他沉默了一下，脸上闪过一抹怅然，他叹息着道：“韩素那孩子……很好，如果她现在还活着，应该也会长成像齐蕊那样优秀出色的女孩子吧？”

万叔说完，满意地看到韩磊平静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痕，他视而不见，轻吟了一杯茶才道：“当年我收养你们兄妹，一来，是因为你们都是中国人，二来，就是看中了，你们兄妹两个都是有情有义的孩子。”

“您也教过我们。”韩磊此时涩然地开口：“情深不寿。”

“是啊，情深不寿啊……”年纪已过半百老人怅然若失地叹了一句，目光落在眼前的男子身上。

收养他的时候，他还只是个孩子，一心护着妹妹想要她过好日子，他靠着自己的努力获得了一切，他羽翼丰满的可以离开自己的掌控，可是他要保护的那个人却已经不在了。

与他何其的相似？在他得到一切之后，可以并肩站在她身旁的时候，佳人却已经香消玉殒。哦不，不是，韩磊失去的是他的妹妹，即使这样，他还可以娶了他仇人的妹妹，还能拥有如花美眷，而自己呢？只能心存遗憾，苟延残喘，了此一生。

想到这，万叔深沉的目光里闪过一抹不甘。

“韩素和我很像，对待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