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形式主义(1/2)
我把这小瓶子拿在手中,心里不说震惊,也是久久不能平静的。这东西既然是张德胜亲自送来的,那自然是康熙的意思,只是康熙竟然有这样细腻的心思,着实有些令人费解。
又想到白日里在人群中张德胜也专程赶过来问我需不需要乘轿子,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康泽木伺候我擦了药躺下,只觉得一阵冰凉的感觉从脚底慢慢涌上来,把一天的疲惫都驱赶掉了,困倦之意也随之而来,我翻了一个身,就一秒睡着了。
第二天照样是天不亮的时候就被人叫醒,康泽木早端了热水过来给我洗漱。这里大约是在郊外,早晨感觉凉意阵阵,我险些要打喷嚏。
未免一会在仪式中失礼,康泽木连忙要了些姜汤过来给我喝下,又不敢喝得太多,我只得先不喝水,硬往嘴里面塞了几块糕饼和小包子,最后就着还算温着的姜汤随便喝了几口便抹嘴出门了。
我与随行的阿哥们一道,跪在祈年殿下面的小广场。我们的身后分别跪着文武百官,我悄悄往后面瞧了瞧,这气势磅礴的,都可以拍电视剧了。
又抬头看了看天空,东方已经隐隐出现霞光,今天大概是一个好天气,于是驱散了不少心中阴郁。我原本就乐观,除了偶尔有些神经质的毛病之外,总的来说还算没有超出正常的范围。
大阿哥早在上个月就已经跟着裕亲王去攻打噶尔丹,剩下的阿哥只有五以上的跟了出来,其余的都太小,大概还没被当成大人。
我们大概在地上跪了差不多一个小时,我的膝盖早已经从疼痛到现在的没有知觉,前方正中的龙脉上才出现康熙一行人缓缓的身影。
所有的人将头埋得更低了,我只感觉两眼冒金星,甚至都忘了自己是来干嘛的了。
康熙依旧浑身缟素,只有别了一跳赤金雕龙纹的腰带象征身份。一众文武官员头顶上的帽子也换出了白色,丧服之下是正是的朝服。
随着康熙的走进,所有文武大臣齐齐三呼万岁,我原本就有些不适,陡然听了这震耳欲聋的声音,便觉双耳发懵,有些反应不过来的抬起头直视过去。
一旁的三阿哥好心拉了拉我的袖子,拼命的给我使眼色,我不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再疑惑的看着他。
此刻初晨的日光恰好落在我的脸上,感觉一阵暖意,但我眼前的人和景好像都出现了幻觉一样。
我心里这时在想,难道这里的人眼睛都跟太阳光一样的会发亮么?
康熙走到我们身边的时候好像还停留了一下,接着才沿着台阶走了上去。
康熙跪在祈年殿露天祭坛当中,将自己亲自书写的祭文拿出来大声念诵了一遍。
他声音本就浑然有力,此刻又极尽抑扬顿挫,我虽然听不大懂这祭文里面写的具体是什么,但光听着,就能够听出他把对祖母的怀念之情表达的淋漓尽致。
我瞬间联想到他的祖宗努尔哈赤起兵时对天下昭告造反七大恨,那声音一定是震耳发聩,气吞山河,要不然不会有感染力。
试想一下,要是努尔哈赤生就一幅娘娘腔的嗓音,斯斯文文的把这著名的七大恨念出来,在三军之前是多么的煞风景呀!
感觉身旁一直有目光盯着我,我瞧了过去,发现三阿哥眼神里面全是疑惑,我这才发现自己的神色有些微微失态,思维太过跳跃了。
辛亏是让善良的三阿哥看出我的表情有些许轻松,如果要让太子看到,非得教训我一个大不敬不可。
也许是跟这些古人价值观的差别,若是一件原本值得悲伤的事情被无限放大到仪式化,我就不愿意去照本宣科了。
大约又过了半个时辰,祈祷仪式才宣告结束,当礼部尚书高喊出声的时候,我简直像是听到了天籁之音,终于可以不用跪了,再跪下去,这腿就不用要了。
谁知道跟开场的时候一样,退场也是要跪等康熙和随行一众亲贵大臣先行,接着我们才分拨退下。
我又一次不由自主的望了望身后那雪白的队伍,好歹我还是皇亲国戚,而他们这些官员在我们还没来的时候就跪在那里了,要等我们全都走了才能退下,这里果然是等级森严的社会呀!
我也不知道我是怎么回到行宫的,只知道这一路走来,我几乎都是靠在康泽木身上的。心想辛亏她有些武功,还是个蒙古妹子,要换成是江南水乡那样娇滴滴的小姑娘,早被我折磨得累趴下了。
把裤筒子挽上去的时候倒是没有见破皮,只是膝盖骨上淤青了巴掌大的一片,淤青的中间已经有些发紫蓝了,我初初看的时候吓了一跳,头一个反应是这腿会不会坏死废掉,这古代医学这样落后,万一有个好歹可怎么办。
事实证明,我实在是太大惊小怪了,康泽木出去请来了行宫里面的医官,给我开了些外敷的膏子,当天晚上就消了肿,后面坚持敷了两三天,就不感觉到疼了。
看来是我太小瞧这些中医了。
我不想回到紫禁城去,我感觉那个地方跟我的八字好像不太合。初次进宫的激动早已经被那幽深的四面高墙消磨干净了,再加上孝庄的离世,我心里的无归属感越来越浓厚。
看来我还是比较属于外面的世界。
回行的一路倒是十分顺利,我们终于可以骑马了,原本礼官是给我准备了四人抬的轿子的,被我谢绝了,难得呼吸郊外的空气,我不想再束缚自己。
只是在马背上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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