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张定鼎(三)(2/3)
是否已受猜忌。功劳高是好事,太高却也可能引来祸事。“这是陛下的意思,还是皇后的意思?”
魏松知晓这是宋扬灵安排的,但又担心孟昱知晓之后,与皇后之间造成嫌隙。很是踌躇了一阵,才语焉不详道:“皇后命我传话时,说陛下亦是知晓的。”
孟昱更为着急,便问:“皇后还有何话说?”
“皇后说,这只是权宜之计。再则将军在军中威望之盛,难有第二人。一应整改之事还请将军继续推行。噢……皇后还有一封亲笔信,让我转交给将军。”
孟昱立刻接了过来,展开粗看了一遍。信中言明了曾家势大,插手三声六部之想,唯有以指挥使一位来暂填其欲壑。
孟昱阖上信,面色却仍然不好看。弄清原委是一回事,接受与否又是另外一回事。
魏松在一旁劝道:“孟大哥,好事多磨,是你的终究是你的。谁人也夺不走。”
孟昱却突然想起了宋扬灵,心中一沉。有些事,经历折磨,也不一定能成正果。他嘴角一勾,便道:“朝中上下都道这指挥使非我莫属。不瞒你说,这几日,送礼的差点没踏破门槛。看来,倒要成笑话了。”
魏松一时哑然。半晌才道:“孟大哥过虑了。即便暂时没有这指挥使的位置,谁还敢小看了你不成?谁又不知孟大哥是陛下跟前最得力的武将?”
孟昱心道,这个结果一出,谁是朝中肱骨倒真难以分明了。
魏松情知孟昱心情不好,不便久耽。又劝慰几句,便告辞回宫了。
孟昱独自思忖良久。想来想去,深知这结局已难以挽回,但态度还是要表明的。便换了衣裳,吩咐人备马,要即刻进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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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扬灵见蔺枚要批阅奏章,便告辞回了自己宫中。
不想蔺枚看了不多会儿,只觉上下眼皮直打架,不由长长地打了个呵欠。本来想叫人浓浓点杯茶,不想早有机灵的小内侍循声跑了过来。
他做皇子时,便有近身内侍伺候。登基之后,入内省又挑了几个送过来。内中有一个叫雨成田的,格外机灵讨喜。甚得蔺枚欢心。此刻便是他轻手轻脚到了蔺枚跟前,一叠声问:“陛下,困了罢?要不歇歇?”
蔺枚打着呵欠挥手:“不妨事。朕在皇后跟前夸了口的,今日要将这些奏折看完。”
雨成田却道:“这么多,哪里一时看得了?陛下要是累坏了身子,皇后不得更着急?小的看那书上说,张弛有道。”
蔺枚闲闲道:“长天老日的,这宫里也没甚去处。不如看看折子。”
雨成田上前一步,满面堆笑:“上回那女乐之后,小的又打听得一班会跳番舞的女乐,听闻恍若神仙之姿……”
蔺枚一听,便有些动摇。歌舞总比奏折有趣得多。
雨成田便进一步道:“陛下看了这一下午折子,外头,日阳都要落了。难道还没日没夜地看下去不成?总得休息不是?”
“这么长时间了?”
其实不过一个时辰而已,雨成田故意说得夸张些:“再得一阵,就得用晚膳了。”
“那便歇歇罢。”
“小的去传女乐?”
“那倒不必,还得从宫外宣进来,麻烦得紧。”
“那小的从教坊司叫几个人来?陛下想去哪坐坐?”
近,还有道水,就去那儿罢。你只叫个抚琴的来罢。”说完,起身要走,又有些放心不下,回头吩咐一句:“把案上的奏折都给我带了来。”也能用功。
雨成田准备的倒是充分,叫御膳房备了一桌精细肴馔,尤其要了些好酒。又从教坊司叫了抚琴吹笛的,还安排了几个舞姬候命。
今日本不是黛筠当值,她听见外头人来人往的声音,便在窗下看了一回。她本以为凭着陛下从前对她的那份心思,必看望。不想,蔺枚却是难得来一回。不免有些灰心。哪成想今日舞!
她心中一时咚咚咚直跳。做在镜前,急急忙忙找了一回胭脂水粉,却都嫌颜色不够好。于是费力捏了捏两颊,捏出血色,又使劲咬了上下唇,咬出鲜艳颜色。找了身新衣一换,匆匆出去了。
一路上还不忘咬着嘴唇,生怕那血色淡去。
彼时正是黄昏。晚霞染透了一半天空,落在水面上,也是半江瑟瑟半江红。湖心上琴声婉转,跳舞的舞姬恨不能做尽姿态。
不知不觉,蔺枚已是一杯酒下肚,有些醉眼朦胧起来。
中当值的人也在此伺候,见了黛筠到来,都甚是诧异。谁人不想在陛下跟前献好,斟酒夹菜这些眼面前的功夫岂肯轻易让人?黛筠自是近身不得。
不料蔺枚恰好起身,一回头看见了黛筠,笑道:“你在此?正好,正好,同朕共饮几杯。”
黛筠单手推开拦在她面前的几人,眉毛轻佻,杏眼一转,扶了一下云鬓,便朝蔺枚走去。
蔺枚后宫并不充盈。除皇后之外,便只有几个红霞帔,都是他从前收用过的。也谈不上喜欢,只是做皇子时的惯例。登基之后,意不在此,就未给任何名分。饮酒作乐之时,又不敢找宋扬灵,便只得一人独饮。好容易看见黛筠,想着是故人,权可做酒友,也就顾不得尊卑了,唤了黛筠上前。
黛筠其实也不胜酒力。酒过三巡,面上便如红霞飞起。蔺枚早已喝过一轮,正是熏熏然。底下人见陛下兴致高,也明知蔺枚好性,都偷着喝。
黛筠借着酒劲,软在蔺枚怀里,娇声道:“酒沉了,我要回去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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