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天香楼不欢而散(1/2)

“陆少爷，柏小姐到了！”掌柜的在门外谄媚的问着话。

屋内的陆徵羽靠在窗户前，看着屋外三个人隐隐约约的影子，淡淡回到：“进来吧！”

“是是是...!”老掌柜立刻躬身先让柏卿雪和阿东进去，然后蹿着个脑袋对着里面的陆徵羽说道：“陆少爷。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小的就在外面，随时恭候。”

陆徵羽若有若无的瞥了一眼，掌柜的立刻机灵的带上了门。

屋中烧着银碳，绘着秋菊的屏风立在左侧，半人高瓷瓶依次摆在四方插着不知何人手笔的卷轴，不知道是屋中温度有些高还是她刚刚洗了澡觉得有些发热。

柏卿雪选了一个左边的位置在他面前坐下，不远也不进，撸了撸袖子后便自顾自的倒了口茶，“你怎么猜到我会出来而不是被定罪？”

“毒酒案这件事情凉城都传遍了，在下岂会不知。以我对卿雪为人的了解，便知你肯定不是下毒之人，县令放你出来是必然的事情，有什么难猜的么？”

陆徵羽把一个杯子摆到她面前，柏卿雪很自然的替她倒了杯茶。

等到陆徵羽喝完茶她才觉得似乎哪里有些不对劲，自己刚刚那动作也太随便了些。

“好吧。”是她魔怔了竟然会以为这厮特意让人打探得知。“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

陆徵羽放下杯子，淡淡然一笑。因为他来的缘故，掌柜的特意把大厅中那盆含苞待放的牡丹搬到了秋香阁，听说这盆牡丹是他养了好几年的心血。轻易不示人。

柏卿雪随着他的目光望去，那盆纯白色的牡丹摇曳生姿，最奇特的是花边的锯齿边缘竟然跟花蕊同一个颜色，金黄金黄的煞是好看。

“你认识这花？”

“恩，以前看过......这难道不是牡丹么？”柏卿雪话不经大脑的就随口答了出来，以前社区下面就种了不少红白相间的牡丹，只没有眼前这盆特别罢了。

陆徵羽听到她的话，眼神暗了暗，这花在凉城别处是没有的，她又是从何处见得，若不是天香楼的掌柜告知他这就是牡丹，他也是不识得的。

陆徵羽只觉得柏卿雪身上围绕的谜团越来越多。

他拨弄着手中的扳指，漫不经心的问道：“解蛊之事怎么样了？”

“啊......这个...”柏卿雪耳根红了一下，这些时日忙着开店的是她还真的把这事抛之脑后了。

“嗯...那个...陆大哥请放心。对于这毒我已经有点眉目了，只不过你身上的蛊毒非同一般，我还需要点时间。”

看着陆徵羽被银色莲花面具遮了大半的俊脸。柏卿雪安慰道：“放心，放心，我很快就会帮你制出解药的。”

她的目光落到那泛着冷光的面具上，有一丝丝心疼。

“不急，这面具带了那么多年我早已经习惯了。”陆徵羽并无不悦，“何况你才从牢中出来。好好休息吃个饭，一会跟我去个地方~”

柏卿雪不好意思的笑了笑，望着一桌子的好菜倒真有几分饿了。

“好好好！！那我就不客气了。”还真别说，她在牢中的时候最怀念的就是卓姨那好手好厨艺，狱中伙食简直不敢恭维。

一时间屋子里静了下里，半开的牡丹泛起淡淡幽香，淡得好像蜻蜓点水后湖面泛起的点点涟漪，不仔细看根本不会发现。火炉中银碳噼里啪啦的烧着。松树油脂的味道弥漫于空气间，有些旖旎而迷情。

二人微微一笑秉承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古训很快就吃得差不多。

柏卿雪放下了筷子，抹了抹嘴边的油渍，“陆大哥，我有个事情想问问你。”

“说吧。”

陆徵羽吃得并不多早一阵就搁了筷子，只看着她一个人吞吐山河，忙的不亦乐乎！

“其实吧...”

柏卿雪也不值得自己该不该同他说，但一时半会又找不到可以信任的人可以问问，与自己在这边胡乱猜测，还不如直接问陆徵羽，也少了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陆徵羽以为她有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不好当着别的人面前说，回头看了一眼静静站在屏风外毫无存在感的阿东一眼。

阿东明白的点点头迅速从房里退了出去。

“说吧。”陆徵羽习惯性的转着大拇指上的血玉扳指。

“陆大哥，当日巷口杀你的那些人是不是唐三他们？”

柏卿雪原本对这些事情并不感兴趣，奈何在牢房的时候闲得无聊便时不时的同那些狱卒聊上一聊。

这一聊便知道了许多不该知道的事情，她虽不绝顶聪明，但把所有事情都联系到一起后，有些事情便豁然开朗了。

“嗯。”

“虎荡山的那伙山贼是不是你派人杀的？”

“恩。”

“那...”柏卿雪有些后怕的问道：“张汤是不是.......”

陆徵羽眼色冷冽眉心微皱，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她这样怀疑自己，心中有种不舒服的感觉，“你以为我是什么人？”

感受到身边陡然降温，柏卿雪立刻道歉，“对不起，陆大哥，我不是那个意思。”她只是习惯性的那般猜测，的确，以陆徵羽的目前透露出来的势力，要弄死张汤不过是小菜一碟，又何必摆出下毒这样的手段。

应该是她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柏卿雪黯然，她知道自己那样问过分了些。原本那些杀手山贼死便有余辜，陆徵羽铲除了他们也算是为民除害，她只是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还没有从过去的法治社会里彻底走出来。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