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零六章 月殿影开闻夜漏3(1/2)
赵桓回过神,心里惶惶然又升起别样味道,王秀的目光非常锐利,声音也极为低沉。-..-他来不及多想了,快步穿过殿‘门’院落,走进保和殿东阁,看也没有看纳头便拜。当他抬起头来,见赵佶半卧在御榻上,面‘色’苍白,宰执大臣们都在榻前,不由得心中暗自惊惶。
不待赵桓多想,太宰白时中用他浓重的寿‘春’口音,道:“陛下龙体不豫,草诏禅位,太子请受禅。”
话音未落,童贯一步抢上去,拉着李邦彦捧着的龙袍,就要去披在赵桓身上,老伙计意识到大事不妙,自己嘴贱啊!赶紧先献好再说。
赵桓来时虽有思想准备,但一切来的也太突然了,没有半点宫廷中的委婉与含蓄,他有些接受不了,这哪里是龙袍,简直是催他命的麻衣,至少别人看他的神‘色’,绝对认为他这样想。
却见,他神经质翻眼,身子一阵剧烈抖动,脸‘色’苍白无‘色’,双膝一软,跪倒在地,猛然放声大哭,坚持不受龙袍,边哭边举体自扑,龙袍也被甩在身下。
赵佶没有做声,目光不善地看着打滚的儿子,在纸上写:汝不受则不孝矣。
赵桓听了白时中的宣读,哽咽地道:“臣若受之,则不孝矣!”
赵佶见状,有些气急败坏,靠,你以为老子想给你啊!为了推卸责任,只好又写了几个字,让内‘侍’请郑皇后前来。
赵桓被童贯和李邦彦扶在一边,脸上一把鼻涕一把泪,搞的童大王和李‘浪’子浑身都是,好不恶心啊!但恶心也得忍着,先保住小命要紧。
梁师成却有点心不在焉,双眼不经意地向殿‘门’望去,似是有不少心事。
就在此时,一个黑影快步到了景龙‘门’,榻上通往郓王蕃邸的飞桥复道。
多事之夜,大内各‘门’关防,增添了不少殿前司诸班直守卫,这些卫士个个全副武装,轮班值戍,不敢稍有大意。
何灌站在殿‘门’外的‘玉’阶上,两旁十余名殿前司步军骨朵子直‘侍’卫,分别把守殿‘门’与东西侧‘门’。
由于新皇尚未醒来,殿中又传出诏旨,以天‘色’以晚,恐扰皇帝安寝,大臣觐见需在外等候。他一点也不敢大意,亲自执剑值戍,大内各殿都有红墙侧‘门’,层层阻隔,向要由外廷进入内宫,非得由各殿‘门’关防通过,其它无路可走。
今夜,殿前班直‘侍’卫得到旨意,三千余名班直‘侍’卫,几乎全部都调入大内里外设防,他奉命守卫宫廷关防。
何灌慢步走动,以驱寒夜冷冬,别的‘侍’卫却没有如此幸运,只能在原地稍作活动,以驱严寒,好在班直‘侍’卫是皇家禁卫,待遇优厚,身上穿的都是绵衣。
他心中忧虑万分,河北战事紧张,西路主力禁军全军覆没,金军即将进入相州,离大河还剩下两个州了。
可笑的是,他竟然被加官进爵,就在昨天种师道被任命为检校、少保、静难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都统制,进封开国公,加食邑五百户,他被授予武泰军节度使、充河北河东路制置使兼副都统制,封开国伯,食邑五百户。
估计诏令很快就要下了,心里很不安啊!
朝廷想从京畿调兵北上,他是极力反对的,上奏京城兵力不继,应该加强东京开封府守御,不应该派兵进入河北,可惜没有人听他的话!连他可能也要北上。
打仗,他绝对不怕,怕的是打没用的仗。
“太尉还是到班房休息,末将和弟兄们把守便是。”
何灌豁然一惊,回首见骨朵子直都虞侯王球在身后,他凝神想心事,全然不知王球走到自己身后,万一有人背后袭击?不由地背脊隐隐寒意上窜,目光透出一阵寒光。
王球被何灌凶煞的目光盯的‘毛’骨悚然,他是高等‘侍’卫不假,班直将校在军中地位极高不假,看不起何灌出身河东军不假,却哪里经得住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都校凶煞。
非常之时,他不敢显‘露’不满情绪,有些心虚地道:“太尉有心事?”
何灌摇了摇头,淡淡地道:“今夜太冷,让兄弟们打起‘精’神,轮流进屋喝羊汤暖暖身子。”
王球有些‘迷’茫,但也不敢询问。
何灌瞥了眼夜幕中灯火通明的大殿,本能地感到寒夜实在是太静了,似乎将要发生什么事。
王球刚要说些什么,却闻‘侍’卫喝斥声音:“何人?”
却说在大殿内,不大一会,郑皇后驾到,她轻挪莲步走到榻前,关切地问道:“官家龙体无恙否?”
赵佶对郑皇后使了个眼‘色’,内‘侍’早对郑皇后说明事情原委,她对自己要扮演的角‘色’心领神会。
转身轻轻走到赵桓的面前,俯身温声道:“官家老矣,我夫‘妇’要把残躯托付给大哥,也好过几年清闲日子,哀家知道大哥至孝,不要太过推迟,让官家伤心。”
赵桓仍在‘抽’涕,郑皇后的话又不能不回答,抬起泪眼,嗓子着沙哑道:“爹爹欠安,臣定难从命。”
赵佶见僵持不下,恨不得蹦起来给儿子几耳刮子,但他还是忍了忍在纸上写了,让内‘侍’扶持赵桓前去福宁殿即位,并让等候的众臣去拜见天子。福宁殿是皇帝日常居住的正式寝宫,他如此做的用意,显然是要迫赵桓就范。
内‘侍’连拖带拉,无奈赵桓死不肯行,几个内‘侍’扶着他,他又挣扎不已。到了这个节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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