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五章 一个人的活着(1/2)
这夜的一小队全军覆灭,对于重伤不醒的排长来说,一个人的活着是一份解脱。
排长之所以能够侥幸活下来,源自第一时间的自救,从另一个角度来说是武元铠的一次偶然失误,枪响声中排长迅猛地跃出了营帐。
排长的速度很快,月光下宛如一只猎豹,于一片破风而至的排枪声中,排长撂倒了两名冲在最前的越南特工,一个大翻滚,没等排长身子掩进身后村中的矮墙,武元铠与另两名特工枪口在疾奔中喷出了一片火花。
刹那间,排长身中数弹,红了眼的武元铠三人枪口不摆,疯狂的将弹夹中的子弹吐尽,那扇土墙无法承受子弹瞬间产生的冲击,覆倒了。
一名越南特工拔刀揉身要上,被武元铠制止了,武元铠做梦也没想到这个身中数枪,被一扇墙几乎完全覆盖了的中**人竟然奇迹般的活了下来。
排长的奇迹或许对于几欲全军覆没的一小队来说是种安慰,但对于失忆的排长而言,活着只能是一种活着了。
就大民来说眼睁睁目睹一小队的全军覆灭绝对是种生不如死的体会,那夜枪响之后,大民明白一切都迟了。
大民很是后悔自己的迟疑不决,没有过多的时间悔恨,枪声暴露了大民的藏身地,一直尾随大民和杨羊的另一组越南特工开始了反击。
这伙越南特工一组四人,从鹰嘴岩开始尾随,一路不弃不离。
由于大民所处的山峰陡峭险峻,月光里忙于绝处逢生的大民和杨羊与穷追不舍赶尽杀绝的越南特工展开了一场狭路相逢的遭遇战。
无论是人数与装备上的差距,都注定了是一边倒的局势。
整个遭遇战唯一的亮点是少年杨羊自掩藏的岩石下一跃而出成功的突袭了一名越南特工,那名越南特工落于最后,不成路的山道狭窄,杨羊暴起利刃由下至上捅进了越南特工的腹腔,没等利刃再次拔出,另一名谨慎的越南特工枪响了。
少年消瘦纤细的背影在月光里爆出一道血花,或许太过用力的缘故,也或许是近距离的子弹巨大的冲击力的作用,那道血光才迸现,少年连同那个越南特工就一起冲下了山崖。
杨羊!大民哧目裂血,抬手一枪将最前面的那名越南特工爆了头。
不等大民再次推枪上堂,两名越南特工一前一后,子弹如雨,周遭木叶纷飞,碎石如豆。
拼了。大民说,羊,哥来陪你了!
此时对于大民来说,一个人的活着是一份苦难。
离开了五棵松杨堑就没有再回头。
那一天杨堑捂着血流不止的伤口走的人和脚底的山岩一样颠簸,后来天开始下雨,一遍湿露里丛林象生起了雾气一般迷蒙。
杨堑不想停下脚底的步伐,就象不能停下纷杂如绪的大脑一样。**的伤痛远不及意识里的伤痛来的迅猛或是水磨豆浆般消磨意志。
一次次摔倒,又一次次爬起。后来,躺倒在一片冰冷的积水里,这个铁血大汉开始浑身抽搐,开始发烧,也开始意识模糊。
对于携枪出逃的杨堑来说,一个人的活着就是一份罪过。
这夜的雨中行军终于停下来了。
解去身上的蓑衣,大民依旧是不入群的躲在了一处角落里。
雨没有停,山林里雾气渐重,这之前大民拒绝了龙猛的好意,这个倔强的山民猎户依然是本色如初,对于这个群体大民无法融入。
这处山崖大民并不陌生,往事是一份颠簸流离的伤,而此时的记忆如殇,大民记得那个春雨的夜,也是在这处山崖,雨丝斜飞里那个孱弱的身影自黑暗中而来,脚步缓慢,在离山崖十几步的地方停了停。
如果这晚没有雨,如果这晚天上能有一轮明月,山崖窝里的大民就能看清那个孱弱如羔羊的少年脸上极尽疲惫里有了一丝茫然。
只是一丝,下一刻里少年目光坚定的朝山崖窝而来,十几步的距离,每一次迈出少年的身体都在急剧颤动。那种颤动叫少年孱弱的身体宛如风雨中的荷叶一样摇摆不定,甚至大民有种感觉,下一步里那个细弱的身体就要倒下。
少年没有倒下,此后无数个日子里亦步亦趋如影形随,二十步的距离,直到那夜五棵松对面的山崖上与越南特工的狭路遭遇。
那是大民这一生中最绝望的时刻,已经下了赴死决心的大民不在有所顾忌,大民希望少年在去向黄泉的路上能慢点。
哥,很快就来了。对着那夜的弹雨大民开始自言自语。上苍很是不公,大民没能如愿以偿,子弹打光了。后来,一把砍刀于月下砍出一条生路。
一身重伤累累的大民那夜势如疯魔,再后来的记忆开始模糊,大民想自己要死了,死前我要叫越南人永不超生。
大民是如何将三个越南特工死后大卸八块的,这是一个谜。
这个谜同样叫为数不多知祥内情的龙猛困惑不解,在五棵松临时救护站的日子里,一度龙猛认为这个眼神空洞而身躯行将朽木的山民根本就是一个疯子。
直到很长的一段日子后,龙猛才明白才理解,这是一个活在仇恨中的人,除了仇恨,这个山民已一无所有。
还是沉默行军的前一夜,雨声寂寞。
团长目光深重,对于丛林的了解,对于这场越南的惨烈,团长记忆犹新。
时光是一部磨光机,它在模糊了记忆中的很多东西的时候,也将一些东西磨得锋锐以极。
团长拍了拍龙猛的肩,眼神里有种沧桑浮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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