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仇敌(1/2)

一盏灯火出现在黑暗中，在学生们头顶摇晃着。

一道粗犷的声音说道：“一年级新生，一年级新生，到这里来！”

佩妮看过去，那是一个蓄着一脸大胡子个头很高的男人，远看像一座小山，近看就更像了，他的整个表情都隐藏在浓密的头发和大胡子中，声音不用喇叭就能在空气中传递很远，新生们都向着他的方向走去。

“嗨，你在发什么呆？我们一起走吧！”詹姆见佩妮站在站台上不动，于是邀请道，斯内普已经向前走了一段，本来想回去叫她一起走，但走在后面的詹姆居然抢先跟她说话，斯内普轻哼了声，气呼呼地走了。

佩妮咬紧牙根，努力平息想要血洗这个站台的念头，她用充满杀意的眼神扫向詹姆和漫不经心的小天狼星，因为黑暗，离得稍微远些的小天狼星没有察觉而离她有点近的詹姆看清了她冰冷的眼神，不禁怔住，不敢相信这个古怪的女孩会有如此凌厉的视线，过了几秒钟才眨了眨眼盯着佩妮猛瞧，想要确定是不是他刚才看错了。

小天狼星和詹姆一起，他们走在佩妮身旁，小天狼星有些揶揄地对老是偷瞄佩妮的詹姆问道：“你是不是对她有意思？你的爱好挺奇怪。”

“我只是要确认一下……”

“知道了，知道了，你喜欢伊万斯。”

“是啊……说什么呢，我只是觉得她特立独行，很酷。”詹姆笑着捶了下小天狼星的肩膀，“难道你不觉得？”

“如果只是弄个奇怪的发型就是酷，那么你也可以去弄一个一样的发型。”小天狼星嗤笑，詹姆得意地拢了拢他的乱发：“我的发型难道不帅吗？”他已经忘了刚才想对小天狼星讨论的话题了。

一行新生跟着巨人一样的霍格沃茨派来接引新生的人沉默地沿着一条陡峭狭窄的小路走下坡去。小路两旁一片漆黑，幸好今天没有下雨，否则路会变得更加难走，佩妮的体力并不好，走了一段路就觉得有些气喘，走在前方的人拐过一个弯后发出了“哦——”的惊叹声，原来前方是一大片黑色的湖，湖对岸的山坡上矗立着一幢高耸古拙的雄伟城堡，城堡上塔尖林立，那种震撼感不是亲眼见到是无法理解的。

“每条船不能超过四人。”巨人指着婆在岸边的小船大声说，斯内普已经上了一条小船，佩妮似乎没有察觉他的不高兴，和他上了同一条船，斯内普朝船外侧挪了挪，詹姆和小天狼星也跟了上来。

小船自动向着前方的霍格沃茨城堡行去，随着愈来愈近，城堡巍峨的气势压迫着众人的呼吸，学生们大多屏住呼吸惊叹即将就读的学校，窗户里透出的光芒就像一颗颗美丽的珍珠，可能只有佩妮一人怀着复杂的心情看着越来越接近的霍格沃茨城堡，曾经她期盼着能进入霍格沃茨就读却遭到了拒绝，曾经她已经放弃了魔法世界却又被迫来到这里，现在她将在这个学校学习和生活，这是多么讽刺。

但是，不论如何，她，佩妮，将在这里学会对抗那些邪恶巫师的方法，她要将那些折磨她亲爱的弗农和达达的怪物们统统杀死！

小女孩碧绿的眼睛里逐渐被坚定的墨黑所取代，黑夜将一切好的坏的都遮盖起来，黎明还很遥远。

小船载着新生们穿过了一条地下水道来到了城堡地下的一座码头，他们都下了船，沿着鹅卵石铺就的小路来到一扇巨大的橡木门前。

大门开启后，身穿翠绿色长袍的高个儿年轻的黑发女巫站在大门前，她神情严肃地扫视了一圈学生们，顿时鸦雀无声。

“一年级新生，麦格教授。”巨人说。

“谢谢你，海格。这里就交给我来接走。”

从他们的对话中，佩妮了解了眼前这位严肃的女巫正是来过她家的霍格沃茨教授，那时候她不愿意来学校，因此她们并未见面。

麦格教授没有直接把他们带进人声鼎沸的礼堂，而是让他们在旁边一个空房间里等待，顺便整理教授向他们解释了在开学典礼前是每年的新生分院仪式，她严肃的表情说着神圣的仪式让人不禁有些心惊胆战，连詹姆这种说自己要进格兰芬多的人都脸色变得有些忐忑不安。

一会儿之后，麦格教授回来了，她神情严肃语气更严肃地让众人排成纵队跟着她走，佩妮没什么表情地走在队列中，没人知道她此时在想些什么，可能她正在和其他新生一样为了接下来的分院仪式而焦虑，可能她正被霍格沃茨豪华礼堂中悬浮在天花板上的数千支蜡烛而震憾，也可能她什么都不想只是跟着前面的人前进……

但这些都已经没有了意义，因为在新生的队伍通过敞开的两扇巨大门扉，从早已就座的另外四个学院的桌子前经过时，她听到了一个有些尖利的女声嘲笑道：“快看，那个红头发的怪人，弄那么奇怪的发型，她不会是天生瘌痢头吧？”

周围的女生们一个个大笑起来，还有人说：“她长得就跟个幽灵。”

开头那个女声又肆无忌惮地尖笑着说：“唉，幽灵怎么混进新生里了？”

这种带了恶意的嘲笑声，她们毫不在意地大声说着，佩妮在听到那个尖利女声第一次开口时就心神猛地一震，直到她说了第二句话，佩妮认出了这个声音，这个让她疯狂的声音，负责虐杀她的家人的女人，即使那时候她已经失去了眼睛，但是那个一直用难听的声音笑着威胁她，以折磨为乐的女人，她的声音深刻入灵魂永远无法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