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2/2)
道。“惭愧!我乔远半世孤傲,没想到竟会受此羞辱!”
“乔兄,你又怎会招惹周条那等小人?”陆言之问道。
“只因我的一句诗。”
“你写诗骂他了?”五姑娘问道。
“骂他那种人直接张口都嫌费事,还写什么诗啊?”陆言之笑道。
“哪句诗?”王谷问道。
“那是我几年前做的一首小诗,其中有一句‘流莺似语百尺条’——里面有个‘条’字。半月前,周条突然到来,说我写的那首诗骂了他。我跟他解释,他根本不听,对我辱骂在先,殴打在后。事情过去后,我本以为此事就此平息,没想到之后他竟每日都来,对我打骂不说,还破坏店里的生意,把粮食倒至门外,扬言非要把我赶出虹安城不可……”
“他这是故意找茬。”沙延祺说道。
“你怎么不去报官?”五姑娘问道。
“我乔远早已辱没斯文,心想能忍也就忍了,实在不能忍大不了同归于尽!”
“乔兄,不可有此想法!大丈夫要死得其所,怎可与猪狗一般见识?”陆言之说道。
“我也是这样想,但心中实在是怨气难平,又无可奈何……”
“你是不是跟那周条有什么过节,不然他干吗针对你?”沙聚成问道。
“在此之前,我根本就不认识他,又怎么会有过节?”
“以乔公子的修养和身份,确实不可能跟那周条有什么关联。”王谷说道。
“那周条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这样做?”沙延祺问道。
“他每次来都说我就是想欺负你,就是想让你天齐公子成为笑柄。”
“居然有这样的人!”颜如愤慨地说道。
“打不过,骂不过,遇到这等无耻之人,也算是你这辈子最大的噩梦了。”张云梦说道。
“不错。我从未想过会有这样的事,若是为了国家大事、民族大义,我乔远死且不顾,羞辱又何足论?只是遇上了这样的事,我实在是一筹莫展,只有挨欺负的份……”
“他要是早遇到我们就好了。”沙聚成笑道。
“你不是大家公子吗,怎么会落魄到这般田地?”五姑娘问道。
“对啊,你不是这里的名士吗?”沙延祺说道。
“我乔家名人辈出,家资丰厚,是本地有名的大户人家。我少年时便已精通诗文,一时传为美谈,时日长了便有了名士之称。半年前家中做生意赔了钱,家道迅速中落,很快便一蹶不振。我是家中的独子,母亲早亡,父亲承受不了打击,没多久便病死了。我孑然一身,无路可走,只得来到堂叔的铺子里帮帮忙,以维持生计。实不相瞒,我本已打算明日便离开虹安,周条之事若不解决,我在此地确实无处安身。”乔远虽有哀怨之气,但是并无颓废之志。
“名士fēng_liú,像阮籍、嵇康那样的,你以前是不是太狂妄了,所以才遭此报应?”沙聚成说道。
“哥,你说什么呢?”沙延祺责备道。
“你哥还能吐出象牙来?”张云梦反感地说道。
“我性格内敛,思虑不多,说话做事也都比较谨慎,只是对文字比较钟情罢了,没想到还是劫数难逃。”
“一下子从名士到落魄公子,这个转变必然很痛苦。”张云梦说道。
“也算是对我的教训吧。”乔远苦笑道。
“这个转变确实有些残忍。你先前交游的那些人呢,他们有没有提供什么帮助?”陆言之问道。
“家变之后,我便不再是他们中的一员,也谈不上有什么帮助。人情冷暖,往往就在转瞬之间。”乔远叹道。
“哥,你该好好听听乔公子说的话。”沙延祺说道。
“他们那都是泛泛之交。”沙聚成不屑地说道。
“你那狐朋狗友还不如人家的泛泛之交呢。”沙延祺说道。
“文章憎命达,看来还真是如此。诗文后来你还在写吗?”王谷问道。
“还在写,不过身份不同,诗文也大有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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