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1/3)
今天西邨的鹞子卖得很快,早早地卖完了,沿路还捡到了几块半块的青砖,心情更是高兴,练着轻功快跑,兴冲冲地往家赶。
“小朋友,是西村卖鹞子的吧?停一停,向你打听个事。”有人喊道。
西邨听见有人在背后喊,停了下来,回头看去。一位骑着脚踏车、穿着中山装、有干部模样的中年男子从后面追了上来。
“叔,是你叫吾吗?”西邨问道。
“小朋友,”骑车人多少有点气喘吁吁。“是西村的吧?徐雪森住哪家?”
“是吾爹。啥事?找吾爹?”西邨感觉奇怪。
这几天奇怪的事太多了。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啊,那太巧了,带我去。我找你爹有事呢!”骑车的干部和颜悦色。
“啥事?能先给吾说嚒?”西邨心里疑惑;:不会又是来找吾爹麻烦的吧?
骑车干部见西邨一脸的疑惑和警惕,肚子里猜着了几分。“小朋友,别紧张,别害怕,我是西桥乡政府文化站的,找你爹有好事情呐!”
“好事情?吾家从不跟你们政府来往,找吾爹做啥?”西邨大惑不解。
“哈哈,小朋友,我打听过了,我们西桥乡数你们西村的纸鹞是全县最闻名的。你爹是叫徐雪森不是?你爹徐雪森又是你们西村的鹞子大王,鹞子大亨,所以,定做鹞子不找你爹找谁去?是不是小朋友?是不是好事啊?”骑车的干部看出西邨警惕的神色,只好把话挑明了。说罢,又爱抚地抚摸着西邨的脑袋。
“是找吾爹定做鹞子啊?”西邨的担心有点放松了。
“对!定做。”骑车的干部笑了。“还有,小朋友,我问问你,你爹会做兔子灯、走马灯、宫廷灯吗?做不做?”
“做灯?做的,就是难得做,因为不好卖。”西邨回答道。
“会做就行。走,带我去找你爹。上来吧?坐在后座架上,会坐吗?”骑车干部一脚掂地撑着脚踏车,等着西邨坐上去。
西邨坐到脚踏车的后座上,干部蹬起踏板。不一会儿,二人到了西邨家门口。
“爹爹,乡政府的干部找你定做鹞子来了!”西邨兴奋异常地喊道。
西邨爹徐雪森从屋里迎了出来,不相信地看着来人。
乡政府文化站的干部架好脚踏车,很礼帽地说:“你就是徐雪森吧?如雷贯耳啊!”
“你是——?”徐雪森神情疑惑。
“啊,我姓刘,文刀刘,西桥乡文化站的。是这样的,徐师傅,今天来呢,是专程来请你做灯做大风筝的。不知你肯不肯帮这个忙?”姓刘的文化站干部下了车,扶着车把,自我介绍道。
“哦哟,刘同志,不是剥你的面子,这几天只怕忙不过来。你也看见了,吾这里铺着摊子,扎鹞子呢。”徐雪森不以为然的意思。
文化站的刘干部探头朝屋里看了看,门里边的地上到处是竹蔑与扎就的鹞子骨架。“徐师傅,你是做鹞子的大亨,既是做鹞子的又是种田的,种田人有句话,你该知道。不管是种大麦还是种小麦,种粳稻还是种糯稻,哪个产量高收益好就种哪种麦哪种稻,对不对?看收益!”
徐雪森本想转身的,听他这么一说,心里一惊:此人说话在理。“那么请问刘同志,你要让吾有好收成?”
“对,保你有大收益!是这样的,徐师傅,乡政府决定正月十五元宵节那天的夜里举行个灯会。元宵节嚒,自古以来就是灯会赏灯节,这你徐师傅是前辈,比我懂。”姓刘的干部谦恭地说着,站在原地等候主人回答。
“哪里哪里,看年纪你与吾差不多,小小的老百姓哪敢称前辈,你太客气了。来,进来说话,屋里坐,屋里坐。后头的,烧壶开水来!”徐雪森已经明白来人的来意了,心头一阵兴奋,立即堆出笑脸,把刘干部让进门来,随手端过一张小板凳,用衣袖掸去凳面上的灰尘。“坐,坐吧,就是家里不成样子,地方又小,脏兮兮的,怕污了刘同志你的脚。”
“啊,你也坐。”刘干部不客气地坐下,从口袋里摸出一包纸烟,抽出二支,递给徐雪森一支。“抽支蹩脚烟。”
西邨悄悄地搬张小板凳在一旁坐下,目不转睛地看着父亲和文化站来的干部。
在徐雪森眼里,抽得起烟卷的人肯定是很富有、有身份的。可他又是轻易不接他人香烟的人,便扬扬手里的竹竿旱烟筒。“刘同志,不客气,种田的没那口福,吾抽这个,你自己抽吧。”
“徐师傅,别客气,我也是偶尔抽抽,接着吧!”文化站的刘干部一直把夹着烟卷的手伸着。
徐雪森明白,对方是很真诚的。“好好,刘同志,领你的情。嗨,坍台坍到脚后跟了!你乡里的干部上吾的门,没有纸烟给你抽,反倒抽你客人的烟,坍台!”
“啊呀,徐师傅,不过一支烟嚒,不值当不值当的。”刘干部爽朗道。
“刘同志到吾寒舍,具体是什么事,请说。”徐雪森搬过小凳,在刘干部对面坐下。
“那我就直说了。”刘干部点上火,抽了一口。看其拿烟的姿态,不像是老烟枪,很可能是为来拜访他特地买的一包烟。“西桥乡新上任的书记说,解放过来这几年,年年有新气象,老百姓的生活一天比一天兴旺,所以,决定模仿古人举办元宵灯会,图个热闹。”
“哦,元宵灯会。”徐雪森闷头抽着烟。“古人是有这么个传统。遇上丰年有了好收成,三邻四舍舞龙灯,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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