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2/3)
,应变能力也多得多。西邨懂得“进出”,心里明白哪些可说,哪些是打死都不能露半个字的。除了秦伯因贪财而埋宝、起宝以及埋宝的地方,其它的都可以说。“爷爷,吾家世代是做鹞子的。鹞子您见过吗?”西邨找到了解释的理由,开始回答音吉图的疑问。
“哦,鹞子?知道知道,南鹞北鸢嚒,就是风筝。你们南方是叫鹞的,也叫纸鹞。”音吉图点点头。“孩子,我不但见过、放过,还试着做过。风筝那可是一种很美很古老的文化呐!你们家如果把风筝这玩意儿做大做强,给世人带去欢乐,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对了,我还珍藏着据说是曹雪芹先生的《南鹞北鸢考工志》的手抄本呢,如果你喜欢,就送给你,带回去照着做,有条件的话开个风筝作坊,让五颜六色、五彩缤纷、各式各样的风筝飞满蓝天,那你们家就是华夏真正的纸鹞世家了!”
“真的吗,爷爷?太好了!”西邨听了异常激动。“爷爷,如果您把那个叫什么、噢,叫《南鹞北鸢考工志》的书送给吾,不,吾不能随便拿别人的东西,吾照着抄,把图样画下来带回去,吾爹就可以照着图样做出新的鹞子来,价钱也能卖得贵些,吾家的砖瓦房就能早一点造起来了!”
音吉图看着天真无邪的西邨,听着他说的话,心头泛起心酸。“是吗?你们家住的是茅屋?那太苦了!”
“是的,爷爷,吾爹真的太苦了,一年到头没睡过一个囫囵觉,三百六十五天,天天起早贪黑,就是想攒钱造房子。”
“孩子,你接着讲。”音吉图觉得这孩子非同寻常,有了问到底的yù_wàng。
“爷爷,吾讲,讲给您听。吾爹是远近闻名的鹞子大亨,做的鹞子很容易上天,样子也很好看,卖得很快,价钱也比别人卖得贵些。后来,有个癞头和尚送了吾家一个‘诗盘子’,吾就把那上面的诗句抄写到鹞子上,鹞子卖得就更贵了。”
毕竟还是孩子,考虑得没有那么周全,说着说着就会露馅。
癞头和尚!是“油二鼠”讲过的他当年的癞子连长?音吉图听到“诗盘子”几个字,立即打断西邨,问:“‘诗盘子’?是用牛皮纸做成的可以旋转的圆盘吗?那上面有孔,孔里有字,有五言诗、七言绝句,对吗?”
“对!”西邨瞪起惊愕的眼睛,心想,难道藏在吾身上的“诗盘子”被你拿去了?他下意识地摸摸胸口。胸口硬邦邦的,说明“诗盘子”还在。“爷爷,您——,”
音吉图见状,明白了那件东西就在他身上,还怀疑自己偷看了他的东西,于是笑眯眯地说:“孩子,别急,我家里也有这么个玩意儿,估计与你的差不多。你讲,接着讲。讲完了我把家里的那件东西与你的‘诗盘子’比一比。”
音吉图觉得这孩子有来历,越加想听西邨讲。
西邨心里的疑惑并没有消失,老人的眼睛一直盯住他,他只得继续讲下去:“今年的大年初一,吾走了三十里的路去东青卖鹞子——”
“大年初一?就你?走三十里?还是去卖纸鹞?真看不出!你这孩子!”这下轮到音吉图惊愕了。
“爷爷,吾家里穷,爹一个人忙不过来,吾要替爹爹分担呐!”西邨说话的语气很平和。“就那次,吾认识了吾爹失散了多年的老朋友。他是个铁匠。他对吾说,他从前在北京的北面当过兵,认识一个做鹞子的大王,说他愿意带吾来拜师学艺。他还说,他参加过盗挖慈禧太后的坟陵,对那一带很熟悉的,他想顺道来看看。”
“故地重游?那也是一件乐事啊!”音吉图发表感慨,同时暗想:有门!可怎么从癞头和尚变成铁匠了?
“可能是吧?”西邨顺口回答。“可是,过了北京,乘车往东,又走了几十里,迷路了,既没找到做鹞子的大王家,也没有找到他说的慈禧墓。天又黑了,找不到返回的路,就在荒野里打转。”
“迷路了?”音吉图想了想,“哎,不该啊?你们身上带着罗盘、手电筒呐!”
“是的,铁匠秦伯是带着手电和罗盘的,可找不着路了。吾们二人马上割草砍树枝,生起火堆,防止野兽袭击。但是,秦伯想尽快找到返回的路,就把吾一个人留在火堆,他独自去找路。可是,不一会儿,一群野狼奔来,把秦伯吞吃了!”说到这儿,西邨黯然神伤,低下了头。
“真是飞来横祸!始料未及!这么说,包袱里的骨头是你铁匠秦伯伯的?”音吉图找到了骨头的答案,不免为他俩唏嘘。
但他转念一想,不对啊,如果如你所说是来访客的、故地重游的,带个手电、罗盘是说得通的,可怎么还带着不大不小的刀子和耙子?带刀也说得过去,是用来防身的;可带个耙子做什么?铁爪耙子明着是用来刨挖的。难道面前这个孩子要掩盖什么?从听他讲话到现在,音吉图就觉得这孩子非同寻常,没有那么简单。一定是隐瞒了某个最最重要的关键。是把癞子连长说成了铁匠?是借拜访纸鹞大王做掩护,潜进东陵盗墓是真?也不对呀!凭包袱里的几件工具,是进不了东陵墓道的。
是来探路踩点的!很可能,完全可能!自从孙殿英开了盗陵的先河,这东陵一带就没有消停过,不是当兵的大模大样用炸弹来炸墓,就是土匪盗墓贼用各种工具盗挖。
一个小孩子临时胡诌的理由,倒让博学多才的翰林费尽猜想。欢迎关注信公众号(wap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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