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1/1)

这时，殷华芝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或许肚子里的孩子感到危险而不安并蠕动了下，真的是错觉吧？他还那么小……

殷华芝的身影斜映在地，募然被另外的黑影覆盖，背后伸出的双手往前探去，用力地推向那岌岌可危的身子——

“啊——！！”殷华芝整个人从上空坠落下去，隔了好几层的台阶才砰地一声重击在地，可见推出的力道不小。由于是下坡之势，坠落的身子并没有停下，一直翻滚下去，直到转弯处撞击在楼梯的防护栏上才避免惨剧继续。白色的拖鞋散丢在不等的台阶上，旁边一路而下的血迹触目惊心。

殷华芝躺在地上，痛席卷全身，脸色死般的苍白，眼神涣散地世界一片模糊，除了那声尖叫，她再也没有发出一丝声音，就像身体机能突然失去了指挥的本领。似乎有什么东西，像一只手强硬地探进肚子里，手指拳握住死命拽着里面，生生地往外拉，痛地她浑身惊鸾，然后彻底地晕死过去。

而那背后伸出黑暗之手的地方早已恢复空旷。

“对不起，孩子没有保住。”医生从手术室内出来告知了这一事实。一直守在外面的濮苍冷漠如剑地看着医生。同在场的慕岩和保镖感到寒气顿生，并源源不断。

不过濮苍并没有去做什么，而是对着面临危险的医生挥了挥手，让他消失。然后整个人坐在走廊安置的长椅上。和.平时没有什么两样，笔挺无皱襞的西装，高高在上的王者气势，只是医院里沉寂的背景让人压抑，那低垂的眸光显得濮苍更晦暗。

慕岩站在几步远处一时没有上前，阁下到如今都没有失败的例子，不管他要什么都能轻而易举得到，用计更是少人能敌过。

可现在是体验到了，所以内心不安的还有慕岩。

很久很久，慕岩走上前去，低声开口打消寂静:“阁下……。”冷是慕岩本人唯一的人格魅力，但言语从来都是寡淡，此时此刻什么都说不出来。

“什么事？”濮苍反过来的问话教人难测又无法回复。慕岩更是不知道说些什么。尴尬静默了片刻，濮苍站起身离开，笔挺的黑色身影淹没在阴暗里。

外面淡弱的光线折射在玻璃窗上，开始睁眼的殷华芝一刹那被刺得都觉得那是天堂，因为白茫茫的，因为虚渺无度。若不是鼻息间熟悉的药水味，她就真的那么认为了。

天堂之路未必不好，或许都不用跌倒，更不需要时时舔舐伤口……

当她得知孩子已消逝时心脏猛地抽痛了下，原来当真心失去一直认为负担的东西后，意识居然会变得很空旷，而不是轻松。曾经她也期盼过孩子的出生，想象他会是什么样的长相，担心着如果长得像濮苍如他般凶残可怕该怎么办？又该如何教育？等等。

所以站在楼梯口时她犹豫了，事实上，我只是在试验自己的勇气能做到如何的地步，最终那仅存的疯狂念头被扼杀，她根本做不到为了逃离濮苍而成为一个杀害自己孩子的凶手，那太泯灭良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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