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八章 幺九大糊(1/2)
我不懂得如何去打没有万字的地狱麻将,也不知晓“六家金币”指的是哪个宝贝疙瘩,更不明白马面为何要如此地维护我。
但是我至少已经隐隐知道,如果我赢下这次地狱麻将局,我很可能就从活阎王口中得知很多真相。
包括我现在为什么要打这么狗血的麻将。
包括我现在是生是死,身在何方。
包括魂萦梦牵的云子是生是死,身在何方。
包括从凤凰山回来后,我为何一场又一场的噩梦。
包括从别人口中说出的,那个神秘的“六甲番”,还有伴随着的一系列神秘传说。
可能,还有很多很多我不知道的真相。
“不再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啊阿二!豁出去啦!”我心里暗道。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用只剩三个指头、仍带着血迹的左手抹了抹湿漉漉的额头,忽地用右手在红木麻将桌上重重一拍,开口高声喝道:“活阎王,来吧!继续把这地狱麻将打下去吧!”
活阎王,牛头,包括马面都吃了一惊。
“喔喔喔,狗急了也会跳墙,兔急了还会咬人?呵呵,孩子,你准备选择死缓啊?”活阎王顿了顿,用一如既往的媚笑对我说道。
我咬咬牙,答道:“这可未必!世事无绝对吧?说不准我赢了呢?”
活阎王大声笑出来:“哈哈哈……之前来到我这里那么多人,没有一个能活着离开这个麻将桌的……哈哈哈,也罢,来来来,陪妈妈继续打吧!”
我吞了吞口水,朝身后的马面望了望。只见马面缓缓地走来,慢慢坐在椅子上,忽而看了我一眼。
四目相接后,我心忽地安定了很多。
重新砌起长城后,我心里真可谓装了十五个水桶——七上八下。虽然马面可能帮得了我,暂时局面由三比一扭转为二比二,但是我还是没有把握。
看来,十个指头外加一个脑袋能否得到保全,还要视乎上天是否会对我外加眷顾。
“听天由命吧,但愿可以保住项上人头!”我咬了咬嘴唇,和其他三人摸起牌来。
虽然马面已经封住我的脊椎要穴,一个时辰内我感受不到任何痛感,但是少了三个指头,着实对我造成不小的影响:本来我一手就可以握住四个麻将,可现在因为给黑白二鸡啄下指头,拿不稳抓不牢,总共十三个牌竟掉了四个,搞得活阎王冷笑不止,幸灾乐祸的牛头也冷嘲热讽起来:“蠢驴,七个指头还想学人家打麻将?看你这么难受,爷爷我这就行行好,速战速决摸一铺‘十三幺’……哦不幺九送你早点归西!”
我心头一沉,一时间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但是把十三张麻将牌一翻,双眼一瞄,心情更是低落了!
上手的牌有筒子有索子,可都是零零散散的全不靠;东西南北中发白什么番牌都全了,但都是单单丁丁的一个而已,根本不能凑成一对;最叫人啼笑皆非的是,打出一张发财,下轮就拿回一张发财,丢下一张北风,继续摸起的,还是该死的北风。
“运气也太差了吧!”我不禁颓然暗道。
“蠢驴,你又在愣个啥?再发呆,爷爷把你剩下的指头都啃掉,然后把你扔到血池里头喂蛇虫!”坐在我下家的牛头又是狂暴地怒吼,口里喷出的腥臭气流和污秽口水让我皱起了眉毛。
我定了定神,把中章五筒打了出去。
“碰!”
我心一慌,抬头一瞅,原来是上家马面碰走了我打出来的中章五筒。
“死马面,你碰什么牌呀?这不罚到我和活阎王陛下没牌摸么?”牛头沉不住气地骂骂咧咧起来。
我看到牛头那焦躁的熊样,一边暗自在心里嘀咕着一句“急着投胎呀?”,一边伸手往台面上摸回一张麻将牌。
我慢慢挪开大拇指,瞧见这把攥在掌心的是一只幺鸡。
刚好和自己牌面的幺鸡凑成对子!
我不禁舒心地一笑,打出一只废牌。
牛头用刀子般的眼神剐了我一眼,然后从台上摸回一张,双手捧在他大鼻孔前一瞅,顿时面红耳赤,喘气声也开始发粗,最后“桀桀”地把一张丑陋的牛脸笑得十分难看!
“牛头,笑什么嘛?”活阎王烦躁不堪地问道。
牛头咧嘴说道:“嘿嘿,活阎王陛下,我听牌啦!”
“少那么呱噪!我早听牌啦,需要像你这么通知全世界么?快出牌!”活阎王一拍麻将桌怒道。
“是是是,”牛头收敛起放纵的嘴脸变得唯唯诺诺起来,“陛下我这就出牌,我这就出牌……”
然后甩手就丢出一张……
幺鸡!
“碰!碰!碰!别乱动!”我脱口而出,从麻将圈中捡回这张幺鸡,堆成三个码在自己面前,又扔出一张南风。
“碰!”坐在我上家的马面又把我刚打出来的南风取走,又甩出一张白板。
在活阎王和牛头的不满声中,我又摸多了一张九筒,结果和自己手里的另一张九筒凑成一对。我暗自揣度了一下,狠心扔出一张八筒,心道:“现在牌面上有幺有九!虽然做不了‘十三幺’,那倒不如一不做二不休,做大做强做‘幺九’糊!”
下家的牛头又挺张了,憋了半天摸不中,只好丢出手里的牌。对家活阎王也一脸媚笑地抽回一张,然后嘴角一歪扔回台上。马面照样一声不发地以极快的速度摸牌、看牌、丢牌,一下子又轮到我抓牌了。
我小心翼翼地抓回一张,眼睛一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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