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七、晨雨过后(1/2)
看到这个虚无缥缈的“老蒋”,我刹那间如堕冰窖,全身发冷。
我条件反射般怪叫一声,翻滚下床,不料“咚”地一声,额头撞到了床头,登时长了一个大包。可我顾不及剧痛,以最快的速度一溜烟地跑向蔡婶的房间,急急摇着她的手大声求援:“婆婆,快,快起来啊,老蒋,老蒋他成魔了!”
谁知,我摸到的一只修长细润、犹如柔荑的纤纤玉手!
借着淡淡的月光,我看清了这如藕巧手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小烦。
此时小烦一袭长如瀑布的青丝随意地披在肩头,白皙无瑕的脸上则带着一抹羞涩的晕红,看上去明艳无比,不过樱桃小嘴却是有些抗议的微微翘起,小声的嘀咕道:“阿二,你要握着我的手到什么时候?”
这个时候,蔡婶推门进来,看着无比尴尬的我,极为不满地嚷道:“婆婆在这里,你是什么眼神?你想占我徒儿便宜,也不要挑这个时候,更不要找这么假的理由啊!”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老蒋也走进小烦房门,边揉着惺忪的睡眼边问。
“你……你没事吧?”我带着颤音问道。
“我?多谢关心呢,没有什么事啦,蔡婶已经帮我医治了。”老蒋疑惑不解地回答。
我不由得松开了小烦的手,壮着胆上前摸了摸他的脸庞,双手,身体,却感受到真真切切的温热人体,丝毫没有一点鬼魂妖魔的意味。
我心里暗道:莫非刚才床上的“老蒋”,只是我一时眼花看错了?
“有什么事么?不要说你是同性恋吧?”老蒋给我摸来摸去,已经有点不耐烦了。
我也只好罢手,突然发现我只穿着一条底裤,一条印着灰太狼图案、还有小破洞的红色底裤!
我的脸刹那间火辣辣的,恨不得找条地缝钻进去。
蔡婶用极端鄙夷的眼光刮着我,用她那嘶哑难听的嗓音厉声道:“我看你简直就是来找茬的!”
说完,拔下脑后的鬼头发髻,作势就要往我身上扎。我吓得边赔罪说“对不起”、“对不起”,边快步走回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间后,我真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心里的疑问一时无法解开:难道刚才是幻觉?
“我看你是太累了吧,我也和你一样经常做恶梦的,好好休息就没事。”老蒋回来了,安慰我说。
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端详了老蒋这么久,然后才将信将疑地点了点头。
或许,我只是太累了。
而且,我也不敢想太多。
……
清晨,天色堪堪才亮的时候,龙湖古寨的天空中乌云密布,继而慢慢下起了毛毛细雨。
雨势从小变大,很快天地间就变做了灰蒙蒙的一片,淅淅雨声无处不在,将整个寨子笼罩在一片水雾之中,显得朦胧而神秘。
我伸了伸懒腰,打开窗户,静静地享受这个属于自己的时刻。
万千珍珠般的雨水从天而降,敲打着整个古寨每一处屋檐瓦顶,然后汇聚成一条条一缕缕如银丝一般跌落,落在石板路面上,溅起朵朵水花。
此时的微风也像一个翩翩女子,不断地把带着淡淡的湿气与雨粉的凉风送到我怀中,直叫人心旷神怡、倦意全无。
忽然我看到对面的窗户前,小烦也伫立着,轻轻抿唇,手扶着窗台痴痴地听着雨声,仿佛漫天秋雨都落在了深心之中。
微风过处,她鬓角的乌黑秀发轻轻飘动,明眸、贝齿、柳叶眉、樱桃嘴再加上那吹弹可破的肌肤,殊不知她自己在欣赏窗外景色的时候,也成为我内心深处最美丽的风景。
我看得呆了。
不知不觉中,我身后站了一个人。
我回头望去,正是老蒋。
“很早起床啦?还这么大雅兴,看起风景来?”老蒋说道。
我点了点头,又回头望向窗外,却失望地发现画中人已经不在,空留下我满心的失落和怅惘。
此时蔡婶已经招呼我们去吃早餐了,估计很久没有这么多人来她家造访留宿,显得特别的开心热情——看来这老婆婆虽然外表丑陋古怪,但是心地还是很善良。
只不知,小烦跟她,会不会受苦?
餐桌上,我们四人静静地坐着,享受难得的温馨。
蔡婶做的是典型的潮汕白粥,就是撒米入锅,等水滚几滚后便熄火,等上桌后,碗内看得到一颗颗的米,嚼头甚足而不会绵烂。佐菜则是姑苏香腐、橄榄菜、卤黄豆和菜脯蛋,极具地方特色又开胃送粥。
我正欲用筷子夹起一块姑苏香腐,不料却碰到另外一双筷子,抬头一看,筷子的主人小烦迷人的脸蛋之上带着一丝丝的嗔怒和娇羞,似乎不满我乱夹一通,又好像还在恼怒昨晚我的举动。
“嗯喝!”蔡婶打断了我俩。
我俩吓得不敢仰头,兀自大口大口地吃起粥来。
只不知,今晨这场雨,在小烦心中是否还有涟漪?
吃完早餐,老蒋作别了我们,回去收拾自家小店的残局,我关切叮嘱了一番,他点头答应。在离别前,他深深地望了小烦一眼,搞得小烦有点局促。
紧接着,蔡婶开始领着小烦,传授一些巫教的入门口诀和基本知识。我一向对这些封建迷信的玩意不太感冒,加之蔡婶不愿意让我知晓,我便走出宅门,穿行在雨后清新的空气中。
潮州传统建筑素来古朴典雅、闻名于世,享有“潮州厝,皇宫起”的盛誉。走在龙湖古寨韵味十足的石板街上,两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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