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一章 变了(1/2)
“九重帝心,所思所想,岂能是吾辈所能揣测的。”小舟低垂眉目,声音压低道:“再者,长留不过一女子,焉能妄议朝政,若让人听到了,长留事儿尚且不算,牵连定安王府,长留就当真罪过了,且,六殿下也不当问起才是,此时六殿下尚在宫闱中,并无官职在身,若是议论朝政,被有心人听了去,难免是要惹了祸端,这宫闱中的事儿,六殿下比长留知道的要多的多,可不能犯了这种错儿。”小舟回头,定定的看着元晦。
记得曾经姬廉与她说过,说只要牵扯到了朝堂宫闱,便没有一处是干净的,戈承也说,这朝堂宫闱,但凡面上所挂,便没有一人为真。
便是那人称豁达仁义的定安王爷,于先皇那一朝起,便看尽了权斗谋术,谁也不知他早已为了那些朝堂旧事,算计了多少人,又被别人算计,只是他站在了最后,扶盛帝上位,辅佐朝堂,成为这曾经六位中,唯一尚立朝堂的王爷,手握重权。
她只是不去深想,只是希望这些人心底亦有柔软之地,她不求入那柔软之地,但求自保,做那下棋之人。
这宫闱中的人,她又何尝不清楚,皇后娘娘一心想要她为的,眉妃娘娘一心所盼的,怕都没有明应卿端出那糕点盘子,说自己无所求,也不希望生活带来什么改变时来的简单。
至于宫闱此时,此时已经不同与诸位皇子幼时,还可在耽姑且日,撇开未到入学堂之际的十一殿下,尚在学步的十二殿下,新降生不久的十三殿下,此时便是当年最为年幼的十殿下也已经到了十三的年岁。十三岁,对于古人来说,怕已经纳入争雄之岁。
可以预想,一场争执是在所难免,太子爷元恒正值举世无双之际,在百姓中也是享誉威名,但终究为庶,扶嫡党蠢蠢欲动。
二皇子元瑾才识过人,宛若清风,性情温润如玉。行事则是八面玲珑,其母妃贞妃,为远亲郡主。虽然是远亲,但因为先帝一代只余下六王爷,也便是定安王爷一人,又无嫡亲子嗣,故而这皇族皇戚。也便成了最正宗的血脉,加之那贞妃,一向好强,远亲王爷也是野心勃勃,想来这一目棋子,也会卷入这场争夺储位的争斗中。
三皇子元睿liè_yàn修真。温文尔雅,但母妃地位比较低,家族又为经商。曾说只愿做个富贵闲人,但这宫闱中的身不由己,岂能容他独享清闲。
四皇子元嘉与六子元晦一派交好,其母妃如妃娘娘本为宫奴,单单这一条。他便无缘帝统,他跟着太子元恒行军摆阵。自有一手,也因此受到了帝君赏识,这让如妃娘娘很是欣慰。
五皇子元徽,和二皇子为同胞兄弟,有着这宫闱中少有的洒脱,性子直率,为帝君所喜。
七皇子元昊,为皇后所生嫡长,却非太子,其处境尴尬,不言而喻。
八皇子元骐早夭。
九皇子元棠,其母为别国公主,身份自然尊贵,却也因此,不可能成为君主。
至于十皇子元渊,身体羸弱,活到何时还尚是未知数。
但无论怎么,她一直以为元晦会如当日所言,只求己身自存,他日若为良臣贤王,必然是好的,可是方才那问话,便已经脱离了曾经的范畴。
她本以为元晦是例外,却不想,这人长大了,心也跟着长大。曾经的过往,早已被这朝堂宫闱染了铅华,他们都变了。
“你误会我了,我是什么样的人,你还不知道,我只是近日一直听他们提起,却总是没个眉目,心里好奇才会问你的,你若是不愿意说,我也不会再问。”元晦见她这般,便明白自己是惹了她的猜忌,心底苦笑,这元长留早晚会立于朝堂之上,只需明眼人一瞧便知,只是此时盛帝尚未言明,是因为有所顾忌,有所打算。
曾经的史小舟,此时的元长留,身份虽然说为郡主,却似乎并非那般简单。
也已到了年岁,他国来使多次求婚,圣上都以郡主年幼,需常伴定安王爷膝下为由,断然拒绝。
这般迟迟拖延,怕是盘算着,让这元长留嫁入帝王家的事情,而被赐婚的,又十之**为那迟迟不见纳妃的太子爷元恒,圣上当真是怜惜太子爷至深,恨不得将这世间最好的都赏赐于那元恒。
连带着他这有着水麒麟身份的人,也备受恩待,其用意明显。
又给那元恒兵权,让他屡立战功,这让他心中不禁羡慕,甚至有些嫉妒,午夜梦回之时,他总是想着,若是自己有元恒一般走运,也手握重兵,必然会比那元恒做的更好。
元晦看向小舟,尚且稚嫩的脸上已经透露出几分早熟的阴沉,“不瞒你说,近日我这心里,一直七上八下的,总觉得会有什么了不得的事情发生。”
小舟眉梢一挑,已知道元晦在不安什么,心中有些诧异,这元晦非是愚钝之人,怎么还是会问出这种话来。
“水麒麟一事,自可保你安稳一世,若生事端,你拒站的远远的,无论你心底到底倾向于何人,都切莫过早表态,此时,你羽翼未丰,表明所处位置,只会引来祸端,若有人问起,直言尚无指引便是。”
她不求这元晦这水麒麟能站到嫡七子这边,辅佐元昊登大宝,只希望这水麒麟不要站到太子元恒那边,以免成为姬家的绊脚石。
她起初的心思,不过是为了保全元晦,而非用于此时,但此时却不得不动用……可见她也是变了。
不过,再给她多少次机会,她也还是会选择这样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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