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和好(2/2)

法师院的绝大多数人比较冷酷无情，比如法蒂希，是很烦很鄙视小孩子哭的，其他老师也大抵如此，他们不像梅丽嘴硬心软，跟她一装可怜她就母性泛滥，也不像艾里阿斯铁汉柔情——艾里阿斯虽然不会兵器，但外形好歹沾了铁汉的边儿。

于是艾里阿斯不知如何是好地对布尔迪兰拍也不对，训斥他不准哭也不对，自个儿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最后终于在布尔迪兰浸水一样的黄色眼睛注视中败下阵来，自觉矮了半头，“我教你我教你，哎哟怎么不经逗呢？你都十三岁了！”

艾里阿斯教布尔迪兰的非常简单。

他带着布尔迪兰来到法术练习室，然后让布尔迪兰用他最厉害的火墙术攻击自己的老师。而且，艾里阿斯没给自己套任何防护术。

布尔迪兰手抖颤抖了，“这不行！攻击法术是不能对着友好的人施放的，更何况老师您没套护甲！”

“就是因为这个，”艾里阿斯伸出一根手指，“你尽管对书面知识知之甚详，但你其实根本不懂如何使用法术。在我看来，法术，是可以对任何人施放的，只要你想。首先是能够释放出来，其次才是控制力。真正遇到危险的时候，没有人会给你时间判断对方是好是坏，使用火元素塑能术攻击的第一步就在此，在这之后，它是最考验控制力的法术。”

一个小时之后，布尔迪兰趴在地上大声喘气，冷汗从额头上流下来，但不能否认，他确实打开了新的大门。

“不要以为这就结束了，你还是太嫩。”

艾里阿斯徒劳地捋了捋自己给烫成话筒头的头发，暗地里后悔，直接给布尔迪兰找只羊就得了，干嘛要自己上阵呢，虽说自己上阵最安全，可他这头……本来就长得不够帅了，还要顶个非主流发型，以后可怎么找女朋友，他都打了三十多年光棍了。

艾里阿斯拿了两张纸，让它们漂浮在半空，两张纸的中间只隔了一个手掌的距离。“现在开始，训练你对火元素塑能术的控制力吧。”

艾里阿斯控制着那两张纸上下飘动，飞去布尔迪兰的面前。

“站在五个跨步之外的地方对这两张纸使用火球术，只能烧着第一张，第二张不能有一点熏黑，做到这一点今天你才可以回去，否则，你在赛场上有可能会给自己的同学收尸，我会取消你的比赛资格，毕竟是学校的比赛，并非面对战场上的敌人。当然，即使做到了，也不能就此作罢，用这个方法练习，以后两张纸的距离会越来越短。你不是最心疼你那个朋友吗？虽然被传是神迹，但他的脸是烧伤吧？等你能够将他鼻尖前的纸烧着，而不伤他分毫的时候，你的火元素塑能术就毕业了。”

那还是……不可能的……布尔迪兰如同被拧干了水的抹布一样，哆哆嗦嗦地爬起来，站到了五个跨步之外。他从没有一刻觉得练习法术，是一件这么煎熬的事。

当布尔迪兰筋疲力尽地回到宿舍楼下天已经黑了，他见到一个黑黢黢的家伙蹲在男法师宿舍楼下，仔细看了一眼，发现是如同弃犬一般的斑。

布尔迪兰睁大眼睛，“斑，你怎么……？”

斑耷拉着脑袋，“你三天没理我了，每次训练完就跑。我就想到宿舍找你，但宿管说你今天没回来，我不相信，但我从来没去过你宿舍，不知道你在哪个房间，就在门口等。”

布尔迪兰觉得好笑，又心疼养子笨，他走到斑身边，跟他一起坐在墙根下面，说：“那宿管骗你，其实我已经进去了怎么办？”

“那就等到明天早晨你出来。”斑停顿一下，又说：“我想你了，你总不见我。”

布尔迪兰纵然有千万理由，这个时候也说不出口了，他歪过脑袋靠在斑的胳膊上，“哎，是我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太困了，明天起来再改错字和bu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