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五八章 他是好人(1/2)
“尹姑娘身子不适,还是先进屋再说吧校园全能高手。”似乎执着于称呼我为尹姑娘,睿王作势又要扶我,却被我避开。“睿王爷,孤男寡女共处一室,若是传了出去,对王爷和容月的清誉,只怕都会有所影响。王爷若是有什么事,还是请在这里说吧。”
睿王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定定望了我一眼,良久,才压低声音道:“我来为母妃上一炷香。”我惊得猛地抬起头来!睿王他怎么会知道此事!难道……不会的!我绝不相信此事同他有关!
“王爷屋里请”,我侧了侧身,为睿王让出路来,他又看了我一眼,才朝前厅去了。跟在他身后,我心里乱成了一片。
待睿王坐定,我强压下心中的焦急,努力用平静的声音道:“不知方才王爷所言何意?”这次睿王答得倒是很痛快:“昨晚福公公和那几个太监为了避开旁人,特意绕了路走,正路过人迹罕至的若幽馆。昨晚我去若幽馆取了些东西,出门前听到福公公嘱咐牵马车的太监仔细些,说容月郡主交代了,莫要颠簸了德妃娘娘。”
顿了顿,他继续道:“待他们走远了些,我在后看了看,那马车并非母妃这毓淑宫的马车,也非敬事房的马车,那个时辰,照理说母妃应当不会出行才对。心中狐疑,我便暗暗跟在后面,发现他们将马车停到了地下冰库外,鬼鬼祟祟从车内抬出裹着素锦的什么物事,藏进了冰库里,然后将马车驱回广储司,他们便回了康寿殿。自始至终,母妃都没有从马车上下来。加上这么久以来,母妃一直避不见客。我便猜测……”
睿王的聪明我一直是知道的,他能根据这些推断出德妃已故,我也觉得这合情合理。只是,没想到睿王竟会为此而特意来一次毓淑宫。像他这样聪明又懂得隐藏的人,这么些年来一直都像个旁观者一般藏匿在暗处。冷静的看着一切,如他这般独善其身之人。怎会不了解昨晚之事的蹊跷,怎会不明白这样的事,即便发现了,也要当作没发现?他为何要冒着将自己牵连进来的风险来毓淑宫?
我不相信他只是为了一个真相,更不相信他和德妃之间有如此的情谊。
“王爷今日究竟是为何前来?”心中纷乱,我甚至失了往日的稳重,语气中满是慌张。又是那样不可名状的眼神。睿王直直望入我眼中,目光里似是蕴含了千言万语。
最终,他只说了一句:“只是来看看……罢了。”说罢,便转开了视线,也不知究竟在想些什么。
我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接话。直觉的,我相信睿王绝不会是此事的始作俑者,也相信他方才所说的前因后果都是真的,但不知为何,气氛无端变得十分尴尬。
“父皇定是让你隐瞒此事吧。以他的性子,想来是将母妃移至冰室,等着二哥凯旋,再为母妃风光大葬。父皇实在不了解二哥。以二哥之能,即便知道此事,他也决不会让前线的数万将士因他一时的心情波动而丧了性命,他决不会让一己之情,毁了自己脚下的土地。二哥是个有担当的人,他应该知道此事。父皇实在不该瞒他。”
睿王说的虽然是皇帝不了解容成聿,但更深的,是感同身受的对这个父亲的失望吧。他的声音低低的,我听得有些心酸。生于皇家是何其悲哀的一件事,父不父,子不子。若没有皇帝对贤王的独爱,对其余数子的冷漠,便不会有容成聿选择的这条荆棘路,不会有祀王惶惶不可终日的现在,不会有具王时刻阴鹜的虎视眈眈,也不会有睿王十几年来的清冷悲凉。不,也不对,在皇储之夺这件事上,根本说不清谁是谁非。
纵然皇帝无情,他对于贤王来说,的确是个极好的父亲,对于整个大炎来说,也是个负责人的好皇帝。说到底,只可怜其他几位皇子的生母,不是那位让皇帝终生难以释怀的华贵人罢了。都说母凭子贵,但其实,在皇帝这里,却是子凭母贵吧。该怪谁呢?皇帝对故去的华贵人痴心不改,不能算是有错,但即便他对德妃没有那份情谊,却也实在是太过无情了些。对容成聿,对其他众皇子,亦然。
我沉溺在自己的情绪里,一时有些失神,睿王似乎很享受只是这样静静坐着的感觉,一直没有出言打扰。
过了许久,画柳进屋,才打破了一室的沉静。“郡主,您这么久都没回去,奴婢和画竹有些担心,便过来瞧瞧”,先朝无端端出现在这里的睿王行了个礼,画柳才凑到我耳边小声道。
我点点头,站起身来:“睿王爷,请随我来”,说着,便径直出了前厅,听脚步声,睿王似乎是毫不迟疑地抬脚便跟着我来了。暗暗有些欣慰,总算,我尹月还是个让人信得过的人。
带着睿王来到房门紧锁的灵堂外,我回身望了他一眼,他顺着我的目光低头看了看自己垂挂腰间的玉佩,立刻会意,将玉佩解了下来,交给一旁的小遥。在将身上所有配饰除下后,睿王非常认真地理了理衣摆,冲我点点头。
“把门打开”,我对一旁的画竹道。随着吱呀一声,门内一片白色映入眼帘,用素锦做成的丧幡因从门外吹进的风而飘动,扬起满室凄凉。没有想到我竟真的为德妃搭起了一个小小的灵堂,睿王惊讶的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径直进了屋里。
取了三支香,我回过身来,睿王已经跪在蒲团上,对着没有灵牌的灵桌拜了起来,我在一旁静静等着,待他起身,才将香递到他手中。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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