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五十九章 文明(5/6)
点就是真实的反应了印度社会底层人民的生活。所以全世界人对电影的追求是一样的,真实是最基础的。我想如果哪一天朝鲜的一部电影在国际上获得大奖,我不会感到惊奇,因为那一定就是朝鲜版《秋菊》。
这是一个没有春天的故事。
夏天。
辍学的女学生初入深宅。十九岁的颂莲选定了她的人生。谈不上是错是非,其实这是一个女人最正确不过的选择,不是图富贵亦不是趋华贵,只是想要一种可以一成不变封闭式的安稳。颂莲没错。
秋天。
对鬼屋的猜测与恐惧,对卓云的防备小心,对很多事情的视而不见。一切诸端在三姨太梅珊日夜吟唱的曲中日益尖锐。飞浦,也并非一道艳阳,他无足轻重。这是一场女人与女人之间的风花雪月,与他无关,亦如陈佐千。只借了男人的皮囊与声线,始终都没有面目。
冬天。
雁儿的死。只在颂莲生日那日老妈子来说,雁儿死时口中唤着颂莲。的确,雁儿是最悲惨的,什么都没得到过,就成了姨太太们明争暗夺的牺牲品。然后是颂莲醉酒。我觉得颂莲在醉的时候就已经想明白了。女人大醉的时候是最清楚的。梅珊被拖上鬼屋吊死。颂莲疯了。转年夏天,陈佐千又娶了第五房太太。可陈家大宅日后日夜萦绕的,仍旧还会是三太太梅珊空渺哀婉的曲声。
这部电影里弱化了太多细节。就好像颂莲初入深宅给大太太毓如请安时那一串散落的佛珠,还有那上吊的鬼屋,口深井。是上一代的陈老爷两房姨太太被处死的地方,不少颂莲俯井的片段,印象最深的是陈佐千问她,你看到了什么,颂莲说,看到两个人。一个是我,另一个也是我。还有很多诸如此类,除去了,就好像,好像丢掉了那样一种空洞的诡异的美,所以才低沉,才能与大红的灯笼暖暖橘色的调子相互呼应。而《妻妾成群》那种深宅女人的小心思挖掘的更仔细更透彻。我不得不说在这一点上,文字比影像更具备表现力。
看过《妻妾成群》的人回过头来再看《大红灯笼》,都未免会觉得有点可惜,也许这也是《大红灯笼》之所以被忽略的原因之一,相比较来说,它的确是不太出色。
再来说说演员。整部戏中最精彩的铺垫就是那个没有脸的男人,陈佐千。我没有查这个演员的名字,保留神秘感吧。几个女演员中,最好的其实不是巩俐,是三姨太何赛飞。从始至终,不论是声线还是色觉感,她都是最突出的,当然也与导演的剧情设置有关系。何赛飞更像是深宅里的女人,只要穿上绸缎你就能从她身上看出那种妖娆、冰冷和悲剧。巩俐,演的太像巩俐了,让人看不清楚原本清晰的颂莲在想什么,但也非就不好,坚忍与癫狂的确是恰到好处的。扮演二姨太的曹翠芬,就长相来说是很面善心毒的那种,但是她的声音语气都太柔了,是怎样都无法让人把她联想成一个厉害角色的。
另外,那个从头到尾点灯灭灯的白花花胡子底气很足的大爷实在是够辛苦的了,也不知道拍了这个电影能给多少钱,真是不容易,我很看不下去。
我还是更钟情于苏童的原著《妻妾成群》。一个中篇,是能确认很多醒觉很多的。对男人、对婚姻、对一个女人终要依托一个男人的婚姻。受益匪浅。
一直以为《大红灯笼高高挂》是和它的名字一样喜庆,没曾想却是部压抑的悲剧,这片名也是电影露骨的尖锐。
仪式与特权
片子整齐排列的,是显露而凌厉的传统中国元素,是府上所有人口中毫不松动的“规矩”,尤其是点灯的仪式。老爷要去哪院,就当着众太太的面将灯笼摆到那院当前,然后捶脚,点灯,那院的太太还能点菜,连下人都会因此惧怕你三分。所有这些仪式,象征并且强化着游戏规则里的特权,经过这些仪式的操演,人性在争夺特权中畸化。
最有意味的莫过于捶脚。当颂莲听着那院,闭着眼睛想象捶在自己的脚上,脸上甚至露出享受的表情,直白说来就是“意淫”。当时朋友倒吸一口冷气,说“就像得了毒瘾”。这是个很精准的比喻。仪式,尤其是仪式带来的特权,使得初来乍到而傲气十足的“洋学生”逐渐沉湎其中,短暂的虚荣性的满足让她上瘾,而卓云的**更是在仪式的催化下不断地膨胀,仪式成了她人生的需求。甚至于雁儿,在府中最没有地位的丫环,也偷偷地在自己的房里点灯,并且为灯笼被烧而执拗致死。仪式的象征意义已经包裹了她心中的生命意义,因此她宁愿掏空了生命,饥渴但绝望地维护着这些仪式,几近于一种狂热。
符号——“老爷”
虽然影片表现的大部分就是女人在四合院中撕破脸皮的地位争夺,且不论影片精湛的艺术表现手法,它跟其他四十集连续剧的一个很大的区别就在于那张看不清的老爷的脸。这样的处理手法使得“老爷”的符号象征意义得到极度的强化——所有女人的争斗都被紧紧地包裹在这张脸中。太太争斗,而真正制定游戏规则的则是背后不露面的老爷。
“老爷”很“和善”,争风吃醋的事他总不计较。三太太大半夜闹着差人来叫老爷,大清早唱戏,二太太包着耳朵哭诉说颂莲差点剪断她的耳朵要了她的命,而老爷都只是笑笑,从没有正儿八经地去“处理”。“老爷”也很凶残,不喜欢女人给他摆脸色,随意地烧掉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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