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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车】
陈阳坐在火车上,这是一辆夜班车,火车哐啷哐啷地稳定行驶着,陈阳坐在一个靠窗的位置上,看着外面黯沉的天色下,模糊的景色一掠而过。
魏林清那种反映,说完全不伤心那是假的,但也没伤心到活不下去的程度,就是心里面总是有股钝痛,不停地提醒他发生了什么事,搅得他不得安宁。
火车上人不多,陈阳一个人占了个座位,他躺下来拿出一件外套盖在身上。火车上有空调,但是也许是在冬夜行驶的原因,车厢内的温度还是有点低,坐久了,脚下凉凉的,陈阳只好时不时站起来在车厢里走来走去,活动一□体。
陈阳拿出一根烟,嘴有点痒,他遗憾地叹了口气,这是辆密封的空调车,不能吸烟,他只好把烟放在鼻子闻一下那个味道,过过干瘾。
车厢内只零零散散做了十几个人,一个老太婆坐在陈阳旁边那个座位。而陈阳前面那个座位则是一对母子,母亲抱着不停哭泣的孩子,低声地哄着。跟陈阳背对背那个座位,并排坐着两个人男人,正在低声说话,想必是一路的。
至于其他人,都缩在自己的座位上,悄无声息。
陈阳时不时站起来走动,经过那些乘客的时候,他们也没有一个抬起头看他一眼,都是勾着头,也许在睡觉,不过这么冷也能睡得着真是服了,陈阳边走边漫不经心地想着。
那个小孩一直在嘤嘤哭着,哭声气若游丝,却又绵延不绝,时不时还发出一声高亢而凄厉的哭喊,他妈妈一直小心地拍抚着他,手忙脚乱,满脸憔悴,陈阳经过的时候,她就嘴巴蠕动着似乎是要说什么。
也许是对自己孩子这么吵表示一下歉意吧,陈阳看那两母子还穿着单衣,也许是冻着了,陈阳走回自己的座位,捡起随手放在那儿的一件大衣,拿给了那两母子,“你穿上把孩子包在衣服里吧。”
那个女人有点不好意思地帮孩子掖了一下衣服,陈阳直接把大衣放在她边上,孩子被他妈妈包在一个小被子里,只能听到声嘶力竭的哭声,却看不到脸,也看不到其他动静。
一般孩子哭的时候,都会使劲挣扎,这个孩子倒是没那么麻烦。
到了半夜一点,在火车规律的轻轻震动下,陈阳也觉得眼皮耷拉着,困了起来,那个孩子还在哼唧,不过哭声却小了一点,他坐回了自己的位置,躺在座椅上,打算小睡那么一会儿。
陈阳睡得迷迷糊糊的,突然觉得有双极其阴沉的眼睛在盯着自己,陈阳后背发凉,从座椅上一跃而起,他用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冷汗,脸色有点难看,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到他面前的老太婆,压下心头的火气问,“你老有什么事?”
这个老太婆怕有七十几岁了,一脸的老人斑,眼睛浑浊,上面穿着一件对襟褂子,下面却是条撒花裙子,怪里怪气的,说是少数民族吧,陈阳也没见过哪个少数民族是这个穿着的,不过这套衣服用料和做工却相当好,蓝色绸面的,还绣着少见的五蝠捧寿的图案。
老太婆看着陈阳“嘿嘿”笑了两声,又嘎然而止,声音冰冷而粗硬,好像不是在说话而是两块木夹子在上下摩擦一样,“年轻人,你上错车了咧。”
陈阳抹了把脸,“这车不是n4146次?”
老太婆又“嘿嘿”笑了两声,连连点头,“是咧,是咧。”
陈阳嘴角抽了一下,他又抹了把脸,好声好气地跟这个老太婆说,“我就是要坐这趟车,你老莫担心我坐错了,我没坐错……你老还是坐回去吧。”
老太婆突然又“嘿嘿”笑了起来,“看过赶车的,冒看过赶死的。”
说完之后,她果然就慢慢腾腾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那儿。
陈阳听了她的话,心里面有点不自在,刚才那个老太婆站在他旁边的时候,他好像闻到了她身上一股臭味,还有,车厢里的温度越来越低了,陈阳搓了搓手,嘴里哈出了一口白色雾气,难道列车上的空调出问题了?
陈阳又从座位上站起来,他想去前面那个列车员室问一下,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才站起来,就看到列车员推着一辆推车过来,上面摆满了琳琅满目的商品,他不像一般的列车员一样,边走边喊,而是默不作声地推着车子。
陈阳看到他在一个座位边上停下来,递给了那个人一包东西又接过了一张钱,陈阳也来了兴趣,他走过去想买一桶方便面,这么冷的夜晚,好歹也能添点热气。
几步走过去,等陈阳看到了那个列车员手里的推车上摆的东西的时候,他脸色猛地一阵扭曲,上面摆的是起了霉发了臭的馒头包子饭菜,一层或黑色或绿色的霉菌,还有一些上面生了很多的蛆虫,陈阳看到那个刚买了东西的男人,正把一块生了蛆虫的肉往嘴里塞。
陈阳脸色发青,一阵作呕。
那个列车员把推车停了下来,看着挡在路中间的陈阳,用阴恻恻的声音跟陈阳说,“你——要——什么?”
陈阳并不说话,而是摆了摆手,站到了走道边上,示意列车员过去。
列车员用黑洞洞的眼睛看了陈阳一眼,又低下头,推着车继续往前走,时不时停下来做点生意,陈阳看到那两个并排坐着的男人买了一个发霉的面包,其中一个男人把面包撕碎了喂到另外一个男人嘴里,两个人之间颇为亲密,看上去好像是一对情侣。
刚才把陈阳惊醒的老太婆买了一瓶里面全都是不知名沉淀物的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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