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1/2)
发着柔和光芒的懒阳渐渐已西下,天空暗蓝又渲染着金边的昏黄,落日余晖,直到只剩下丝丝昏暗的金黄从山那边透出来,衬托着一片雪白若影若现的雪景,美妙绝伦,如痴如醉。寒风拂过,天际被吹成了一片阴阴的灰白,走在外面,那冰冷使人感觉似乎正处在巨大的冰窖中。
城主府邸已到掌灯时分,身着灰白色衣服的奴仆们,正拿着撑杆把那点燃的灯笼挂回原处,顿时那一个个灯笼像个小太阳一般,在昏暗里散发着耀眼的光芒。
一副冷然面孔的冷见川从回廊阴影里急步走出来,沉稳的脚步后面正跟着一直如他影子般的胡彪,两人高大的身影被拉长了,又有一半隐在阴暗的角落,随着他们移动而移动。
这里是驯马场,府里的精壮马匹都圈养在这里,包括他的爱驹。因为修筑工事的劳役们在城防边突然发生了暴乱,对此他非常的恼火,因此不得不连夜赶去处理。
府里的回廊长而宽,回廊外多是些供人观赏的假山异石,或者是种植着各式各样的树木,虽然在寒冬的摧残下它们都明显的枝叶枯黄萧条,但繁茂光秃的枝杆在黑夜里总能给人造成错觉,加上冬天的天色暗得快,就算及时点了灯笼,若是有人故意躲在阴暗的角落,还是能难发觉的赔情交易:惹上坏男人!。
冷见川走到回廊另一个转角的地方,走了几步突然停了下来,像是察觉到了什么一般,侧目凝望,一双漆黑的利眸审视着两棵树中间的黑暗地方,黑色的靴子往外移动了一下,他拧起了两道剑眉,双眸一动不动的凝睇着。寒风拂过,风声沙沙地响,这里很安静,奴仆们点完灯已散去,不过若是再仔细闭眼静静地听着,还是能听见不远处有细微的马蹄跺泥地的声音。
须臾,那两棵树中间的黑暗里,终于缓缓走出一个黑色人影,他那骇人的刀疤脸暴露在昏黄的光芒下,一双阴鸷的眸子似笑非笑的直视着回廊上的冷见川。
“如此良辰美景,表弟怎么舍得离开温柔乡啊,此地乃是府里训马场,可没有你要找的勾栏美女”冷见川面无表情,带有几分轻蔑。同时他也非常意外,原本应该在承欢居日夜与青楼名妓寻欢饮酒的表弟,居然会在训马场见到他。
“表兄,言重了”宇文成脸上活似蜈蚣的刀疤抽动了一下,脸上堆满了看似真情流露的笑意,转而脸色又转向深沉“小弟已反省,自知这些日子实在过得荒唐,所以特意前来向表兄请罪的,望表兄不计前嫌,能原谅我多日来的荒唐之举”他拱手行礼,微微低下头的刀疤脸上,有着令人发觉不到的傲慢狡黠一闪而过。
冷见川脸色依然不改,好整以遐看着那性子突然180度大转变的表弟,显然他不相信这是他的真心话。
“我并没有怪你,自古以来男子三妻四妾并非是什么犯法之事,何况你还是个皇子,不过终日沉迷酒色,却是伤身乱性,此时若能收敛,相信姑母定会很欣喜你的转变”
一提到自己的母亲,宇文成不失良机也扮起了孝子起来“表兄所言极是”他急急讨好附和着,半边脸被难看的刀疤斜着切过,就像一块本来就不好看的布硬生生地剪开,又刻意的缝上去,此时这张如此骇人的脸又现出忧伤懊恼,给人看起来非常的做作别扭。
“小弟自知罪孽深重,本为庶出,却居功自傲,自恃为朝廷立有赫赫功勋,便任意枉为,无视祖宗礼法,更不顾手足之情,竟萌生如此天理不容,大逆不道的贪念,居然枉想以庶代嫡,取而代之,他日若侥幸登上大宝,恐怕百年之后也会留下杀兄弑君不齿骂名,遗臭千古”宇文成脸色沉重非常认真的说道。看着一双冷然眸子的冷见川停顿会儿,又接着道“因此小弟决定不日便带领旧部,回到乌迦国给父皇与皇兄请罪,就算父皇会杀了我,我也认了,这也好过日夜来的不安”他脸上维持着那抹沉重与懊恼,仿佛这些都是他的肺腑之言,一边又小心观察着冷见川的反应,那冷然的样子,丝毫看不出冷见川是否真的相信。不,他告诉自己,他每一句话都完美无缺,他一定不会怀疑自己的。
而此时冷见川与胡彪的座骑已被训马场的小奴牵来了,不服旁人管教的黑色骏马仰天甩了下巨大的马头,鼻吼喷着热气,不满的嘶叫着。
冷见川闻声望了眼不远处的爱马,转过头看着宇文风,他的阴影与那光秃的树枝阴影交叠在了一起。
“若你真的那么想,我也不会阻止你的,虎毒尚且不食子,何况你既是为数不多的皇子,又是乌迦国有军功加身的大将军,相信你的父皇与皇兄不会对你怎么样的,我有要事在身,等我回来再送你回国”
他随口敷衍着,不再看宇文成,大步往爱马走去。
心里虽怀疑,但此时毕竟急需赶往城防边,他也无暇思考太多,现在只想着把那边的事处理好,因为他实在是放心不下把心爱之人独自留在府里,何况他这个表弟是回乌迦国上演苦肉戏码,还是如他所说真心如此,那也与自己无关了。
胡彪离开时也看了眼还站在那里的宇文成,昏黄下那张缝补难看的刀疤脸似在邪笑,他感觉有种不寒而栗,不过随之还是快速跟上,跃上马,拉动手中的缰绳,再看了眼,他发觉宇文成原先站立的地方已空荡荡地,只剩下后面摇曳着的树枝护花宝鉴。
不及多想,急促地马蹄声立即响起,快速的穿过高墙下的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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