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妙笔生花巧佳人何忍辗转落俗尘(1/2)

－－－－－－第十三章－－－－－－

妙笔生花巧佳人何忍辗转落俗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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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和我都没胃口，留了一桌子菜给丫头婆子们食用。我们两人在一边有一搭没一搭的喝茶消食。

喝过一盅茶，姐姐的大丫头琴仲带了两个太监各抱了不大的包裹进来，给香坛送随身东西。香坛接了谢过，这一老一小两位太监也不着急走，只对姐姐传些宫里的闲话。姐姐笑着听了，吩咐琴仲剪了银角子赏他们，他们这才千恩万谢的去了。

香坛抱着雪球，被喜鹊领去安顿，熟悉九府。

姐姐看着茶杯发呆，我以为她心里想着九爷和那八个情敌，正不知道该怎么宽慰她。可她一番若有所思后，突然吩咐人去准备画纸用笔和颜料。我心想，难道她要寄情于书画之中？

只听姐姐说道：“宫里……，妹妹有三年多没碰这些了，可怜你从额娘病重起就放下功课，端汤送药常待左右。当年你额娘带你画的那幅《百花齐放图》到现在还没能教你上色呢。你学的那些都已生疏了吧。如今太后旧事重提，想来还是喜欢你额娘画的花样。妹妹就紧着这些时间下些功，哪怕日后正道里用不上，也别让你额娘的好手艺失传了才是。”

我听了一头雾水！

下人在书桌上铺好画纸，放好用具。姐姐又嘱咐把《百花齐放图》找来挂起。

很快屋里架起好大一幅横侧屏风画。半人高，三步宽。用黛色工笔，画在胶矾浆刷过的原丝白绢布上。花已有样，却未上色。虽然没有五彩颜色，可牡丹、芙蓉、蔷薇、玉兰、梅、竹、兰、菊，样样朵朵栩栩如生。行笔力道均匀，每笔线条都是圆浑统一，藏锋隐尾，不垂不缩。

能画此画之人身有妙手生花之功。整幅画作，繁疏有秩，东密西散，下紧上松。画作的疏散处，品字形点缀着三两蝴蝶，或展翅，或并翼。细处也毫不马虎，连蝴蝶细足上的毫毛都丝丝分明。

我正看得吃惊，姐姐走到桌前，挺背半坐。拿起狼毫小楷红毛细笔，现参照着《百花齐放图》，低头以腕支桌，借腕使力，在厚浆绢纸上起笔藏锋，短线勾画，收笔回力。谨慎的一笔笔勾勒出一条条淡黛线条。

我在一旁细看，慢慢的，绢纸上出现了一对并蒂牡丹。虽未着色，可这两朵花卉也是栩栩如生天眼。一朵花开雍容，一朵含苞半展。姐姐换笔描叶，只见那花下：苞芯连萼，萼藏茎卷，卷叶叠层，层满覆枝。越发显得那牡丹图是：枝蔓花娇，娇花吐艳，艳芳迎春，春媚无限。这姐姐画的一手好工笔画，真是深藏不露。

我虽也能画两笔，可绝没有这般妙笔生花之能。正担心要露馅，却听见姐姐说：“妹妹有日子没画了，还是先照着描吧。我们慢慢来，别乱了心绪。”

我心念阿弥陀佛，天助我也。现在你就是拿枪指着叫我画，我也画不出来。

姐姐帮我铺上薄描纸，细细指导我，领着我薄黛细笔的描了一回，才放心笑出来，说道：“还好妹妹都记着。这曲不离口，画不搁笔的。还担心妹妹会手生忘了呢。”

我暗自感叹，还好前阵子小楷写了不少，对这细笔的起力收劲之道已经熟悉，才能做到描线时不飘不撩。不然就我那些素描水粉画的功底，怎么能对上工笔画的功法。好险！

我好奇道：“妹妹好久没画了，还是先熟悉下白描，画顺了姐姐再教你着色。绣花样子，白描就能对付下。别贪心，我们一样样来。”

我心中希望她能有事做，忙了才能不去想别园的混账事么。所以，就算我行笔辛苦，却依旧表现得兴致勃勃，不时请她指点。

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午睡起来我依旧缠着姐姐，好歹的让她给那幅《并蒂牡丹图》逐一敷色，又层层渲染统一色调。姐姐斡染的手法非常娴熟，点蕊时也是下笔果断，笔尖饱蘸鹅黄颜色，在花蕊尖端上一滴滴的点下去，形成一个个圆珠。等颜料干后，牡丹花中的点点鹅黄花蕊是又圆、又凸、又润、又满，粒粒大小均匀，正中位置上还能陷下一个小坑，可见用力之均匀，下笔之果断。

这种本事不是一朝一夕可以练成，还需要无比的耐心和定力。

我对姐姐赞不绝口，她高兴起来，吩咐人把这《并蒂牡丹图》镶嵌成一幅摆画，放在我屋里。两人说笑的忙了一个下午，院外天色渐渐昏暗下来。

姐姐脸上挂了一日的淡然笑容，随着天色的暗淡逐渐消去不见。她静静坐下不再言语，眼神涣散，大而无神。看来她再怎么能忍让谦恭，心里肯定还是在乎他的……。

我看得心痛，却不知怎么安慰她才好。只能说些闲话，草草的用了晚饭，早早梳洗过，说困了，哄得她陪我早早睡去。

她不声响，我也难启齿，想像朋友一样，伸手抱抱她纤细的腰身，却犹豫再三，终是不敢唐突。只能听同床的她一言不发的辗转了大半夜，才昏昏然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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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复一日，姐姐日夜都在我院里陪我。我故意好学，想让姐姐多忙碌。姐姐每日都全力以赴，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十多日下来，我是画的腰酸臂痛，姐姐更是劳累不已。这样一来，入夜我们俩倒是都能早些安睡，谁也不用发愣乱想。我的画作也一日更比一日像样。

牡丹画熟练了，我也白描些别的花卉。姐姐为了向我演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