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1/3)
怀真因知道小唐受了伤,这两日里提心吊胆,好不容易等他回来,却偏又对她瞒着,因此竟又急又恼。
且说这两日小唐未回府,一来,是为了守着熙王;二来,却是养伤。
只因他伤的不轻,失血又多,未免脸色不好,身体有些发虚,故而一时不敢回来,生怕给唐夫人和怀真看出端倪,岂不是惊吓坏了?
本来还要再养一夜,怎奈小唐心里记挂怀真,自打成亲以来,两个人朝夕相对,从未分开三天以上的,这一遭儿,阴差阳错的,起初还只惦记熙王生死,那思念之情便压下了,待熙王醒来,那念想便翻天覆地。
终于趁着夜色回来,想要偷偷地看她一看,不料却见她孤孤单单,和衣卧在榻上,被子也不盖一床,瞧这个光景,竟是故意的,走近了看,又见她眼角沁湿,自然是哭过了。
小唐见状,满心里又隐隐作痛,想到两人分开这许久,都是因他一时急躁而起的……幸而此次,遇刺之事有惊无险,不然的话……
这两日看着熙王,熬着伤痛,担惊受怕,却都在看见她身影的一刹那,满心里的伤痛鼓噪,都如潮汐般退却,竟是明月映大江似的澄澈宁静。
此时此刻,灯火微弱,夜已三更,怀真坐着,凝视着面前的小唐,举手为他解纽。
这也真真儿的从未有过的举止……虽是心无旁骛,却仍有些手颤。
只在落指的瞬间,忽地发现小唐身上这件儿,不是他自个儿的衣裳。怀真的目光从小唐胸前移到脸上,问道:“这是谁的衣裳?”
小唐道:“是……凌景深的。先前那件儿……有些污脏了。”
怀真的手探出去,又微微缩起来,迟疑了会儿,便道:“都怪你不好,这种事竟一味地瞒着我,明明家里这许多衣裳,却去用别人的,还偏是他的。”
小唐听了这话,忍不住便笑。
怀真咬了咬唇,终于把那衣裳纽子解开,俯身又去摆弄里头中衣。
小唐垂眸,看着她歪头仔细而为,喉头不由动了两下儿,只是忍着罢了。
怀真将中衣轻解,慢敞罗裳……暗影之中,眼前所见,是那无可挑剔的身躯,猿背蜂腰,腰腹劲瘦,毫无赘肉,竟如精雕细琢出的形质一般。
虽是半明半昧的光影,然而柔中带刚,虽无任何动作,却如劲弓待发,隐隐地蓄着力道。
穿着衣裳的时候,只见他肩宽腰细,皎若玉树临风,俊秀温雅,一派贵公子的气质,是以那詹民国的莽古王子才把他视作是手生一流……
但当如此……才知道是习武的出身,带兵的猛将,那斯文雅贵一表只是哄人的,内里却更有乾坤,倘若小看他分毫,便是大错特错了呢。
两个人虽然成亲,然而怀真对那夫妻之事从来不喜,每次行事,也总是束手束脚,竭力闭眸不看罢了……因此,若说是认真打量他的……这还是头一次。
怀真如此看得真切,又惊又羞,几乎当即停手,忙暗中吸了口气,略敞中衣,才见那胸前裹着纱布,厚厚地掩住了底下的伤痕,倒不知伤的如何。
怀真仔细看着,无端心跳起来,抬手轻抚在那伤侧,问道:“可疼不疼了?”
小唐的目光正在她的面上跟手上逡巡,这还是她头一次这样心甘情愿地把手放在自个儿身上……小唐便柔声道:“原本疼的很,被娘子这样一看,就不疼了。”
怀真差点儿又落下泪来:“胡说……”又问:“裹得这样严实,伤是从哪儿的……”
小唐握住她的手,从肩头缓缓往下,一路滑至心脏之上。
怀真拧眉看着,心想这样可怖的伤,倘若再狠几分,只怕……
怀真心中估量着,竟隐隐地有些窒息,难过道:“太太说,你不是个没经过事儿的,不会有大碍,又怎么能想到……”
小唐忙道:“这个已算是轻伤罢了,只不过当时我忘了……失了调理。”
怀真垂头不语,极想哭,却又忍着,不知要说什么好,只道:“这也能忘了?可见你没把太太跟我放在心上……倘若你有个好歹,叫我们……”说到这里,已经是哽咽难言了。
小唐听了这等话,明白怀真的心意,便道:“我只当先前得罪了你……你不想理我了,这怕是老天见我害你受苦,故而才罚我也受这苦呢,倒是老天替你报仇了。”
怀真听了,便越皱紧眉,看着他道:“谁要报仇了?报的什么仇?你再说一句?”
小唐本是想让她不要这般难过,并趁机道歉罢了,不料一句话说的冒失,忙道:“乖怀真,是我说错了,你看在我是个伤病人份上,别计较这句。”
怀真哪里肯跟他计较,只是听得“报仇”两字,格外刺心罢了,想了想,因转开头道:“那真正跟我有深仇大恨的,我尚且不肯去报仇……如今,跟……唐叔叔……跟你做了夫妻,虽然……偶有赌气等等,又哪里至于说什么‘报仇’,竟还说是老天替我如何……可知,我虽然心里恼你,也不过是一时之气,难道就恼恨的一辈子不成?何况……我知道你心里是对我好的,又怎会恩将仇报、想要老天代我罚你?我宁肯……替你受了这些苦楚……”
怀真说到这里,早就忍不住,便伸手捂着脸,泪如雨下,咬唇拼命地忍了哭声。
小唐听她幽幽咽咽,说了这一番话,其中的深情重意,叫人黯然魂消。小唐心中震动,因叹了口气,此刻若劝,自是劝不住,然小唐是最懂
第1页完,继续看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