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我喜欢你(2/3)
凰面前如实汇报,而晁凰总是很配合地让他们到房间外汇报。他们说,墨白身上旁的伤都是外伤,虽一些剑伤很深,但都不致命,并无大碍,而要命的是背后那一剑却直中要害,换了他人恐怕会当场毙命,当时他不仅承受了住拔剑之苦。还继续打斗,以致失血太多,根本回天无力,能撑到现在已经是别人想都不敢想的奇迹奇迹。而这般奇迹还能维持多久,他们实在不敢妄言。每当医官们这么说,晁凰都会唏嘘叹气许久,然后要求他们继续全力救治。
晁凰不愿相信墨白必死无疑,但另一方面又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老医官们第四次向她汇报墨白病情的时候,她就开始私下找人安排后事了,并叮嘱医官在事成定局之前万万不可向我透露,否则我会承受不住。
我知她是好意,可他们说的很小声,以为隔着一道墙低语我就听不到,我也想自己听不到,这样至少还能抱着墨白能活过来的希望多过两天,无奈我耳根太好,他们说的话我没有漏听一句。
我确然承受不住。他会熬不过那一剑,而那一剑本该由我承受。
第二天夜晚,太医们复了命,留下几个医童去柴房煎药后就纷纷告退,晁凰不言不语在屏风外陪我直到深夜,她一直想要开口对我说些什么,可终也一句话也没说,叹了一口气,掩上门独自离开。
翌日,早该来的太医们一个都没有来。过了半个时辰才有太医署的学童送来几副草药。
学童递给我一打沉甸甸的药包,二话没说就转身离去。
我抱着药包,立刻追了上去,叫住他:“小兄弟。我对用药一窍不通,这里头这么多种药,能不能麻烦你告诉我每种药要煮多长时间?”
学童停了脚步,回头看了看我:“半时辰足以。”
我点点头,又问:“每种都是半个时辰?”
学童点头,抬脚要走。
我又一次叫住他:“等等……一次该用多少?一天该服几次?”
学童用很诧异的目光上下打量我。似我问了什么让他觉得吃惊的问题:指着我手中的药包说:“一日一次便可,这就是今日的量。”
我谢过学童,学童转身欲走时又被我拦下:“温火慢煮还是——”
“姑娘何必还问如此详尽?”学童脸上爬满不耐烦的神色,斜睨我一眼。
我不知所云地笑问:“小兄弟这是说的什么话,不问清楚怎么煮给他服用?”
“太皇太后执意要师父送药来,可姑娘当真还以为公子能醒来服药?”
“你胡说什么。”我抱着草药踉跄后退一步,几十年尝不出味道的嘴巴里却好像尝到满嘴苦涩:“你一点都不了解他,他不是这么轻易就会死的人。”
“姑娘还是等公子醒后再说这些话吧。”小药童说完就离开了。
明媚的阳光穿过檀木窗,被窗上的扇形格子分割成一束束光束,不偏不倚照到墨白脸庞上。
我放下草药坐到他床边,他安静的就像睡着了一样。温柔又冷厉的眸子此时紧闭,薄凉双唇干裂苍白,浓密的眉不再皱起。床边还搭着那套沾染大片鲜血的白衣。
“他们说你再也醒不了了,墨白,他们都放弃你了,”我呢喃自语:“可我还没放弃你,所以你也不要放弃你自己。”
好多年,我把他的陪伴当作理所当然,就像每天吃饭睡觉一样自然而然,可真的要失去他的时候,才恍然发现原来他的陪伴也和每天吃饭睡觉一样不容缺失。
“当年晁凰跳下城墙殉情,我以为我失去了我最亲的人,那个时候,你答应过我,你会一直陪着我,漫漫长路,你会和我一起走。现在,晁凰还在我身边,你绝不可以离开,君子言而有信,你不能做小人。”
他唇角留有模糊笑意,仿佛嘲笑我一样。
胸口突然刺痛,如同一只看不见的剑缓缓没入心脏,刺破一直被我深埋心底的前尘往事。
我已二十年不曾想起我的前世。
那个只有十八年生命的短暂前世,我用仓促的生命爱上了一个人,幻想着能够长久和他相守,到头来却连死别都短暂的不能够好好告别。最后那个夜晚,漫天飞雪,落梅残香,那个人躺在我怀中,狐狸毛滚边的白色锦袍称他修长身形。我还有好多话没有说,他却不舍得在尘世多留片刻,他含笑离开,却让我到死都抱着遗憾。
如今我揣着前世的遗憾和执念,死而复生,遇见和那个人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并和他在一起度过了许多年,我以为我和他的生命是漫长永恒的,我有足够的时间把他和那个人清清楚楚的分开,可终究连这样的机会都没有了么?
我已经失去了深爱的那个人,现在连那个人的影子也要失去了么?
“墨白,你何苦救我。”
我拿起搭在床边的血色白衣,头深埋进衣服里,柔软的衣料因血迹凝结而僵硬。这个人,他明明很强大,却总因我而受伤。
耳畔仿佛幻听到他戏谑的声音:“因为若你死了,我还要给你办丧事,既劳神又伤财,权衡下来,还是救你划算。”
我从衣袍里抬起头,手中白衣不由自主脱落——墨白正望着我,眼睛里深藏笑意。
我苦涩地笑笑,看来我是真的很想要墨白能够像从前一样和我斗嘴戏谑,这种想法强烈到不仅出现了幻听,还出现了幻觉。
“你怎么笑的这么难看,不希望看到我活过来?”幻觉里,榻上被医官宣判没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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