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丹丘(3/3)
郎放心,我拿到手时就已经仔细检查过了,这份诏书没有浸过熏香。”话虽如此,白檀还是打开来看了看,一看到开头三个字她便瞪大了眼睛。
那三个字是“罪己诏”,司马玹的笔迹她认识,这的确出自他亲笔。
白檀诧异地看向司马瑨:“司马玹竟然写了罪己诏。”
司马瑨这才走近。
白檀恍然想起先前司马玹的话来,他说自己不曾躲避还早已认罪,原来竟是真的。
细看下去会发现黄绢已有些旧了,她一个字一个字看到了最后,落款日期甚至精确到了时辰,细细一想,这年份竟然是当初江北士族叛乱的那一年。
“他不会十三年前就写了这份罪己诏吧?”她不可思议地抬头。
司马瑨盯着那日期:“看时辰是在他登基的前一天晚上写的。”
白檀哑口无言,司马玹此人不仅可怕还猜不透。
十几年来他就将自己的罪行悬在身边,还能在这么多人面前温文尔雅地游走,心里的承受力根本不是常人可比的。
他在亲笔书写自己的罪行时,是不是将犯过罪的自己当做了另外一个人,写完了便将这罪人与自己剥离了。第二日再温和地去做君王,也许以为成为人人称赞的明君就能撇清过去,就能洗净一手的血迹了……
司马瑨将黄绢拿了过去,遣退顾呈,将她送去床边:“已经尘埃落定,不用多想,休息吧。”
白檀坐在床上,忽然搂住了他的腰。
每次她主动搂抱司马瑨时整个人都会放软,柔柔的一滩水一般窝在他怀里,叫他无比受用。
当然司马瑨也明白她这样就意味着有话要说又怕他动气,先软化他罢了。可偏偏他也无力抵抗,叹了口气,抬手抚着她的发问:“你想说什么?”
白檀道:“我如今分外憎恶司马玹,可又担心我一直这般憎恶他,那样我活得也不会开心,你明白我的意思么?”
司马瑨抿紧了唇,许久才道:“你是叫我不可一直活在仇恨里。”
白檀在他怀里蹭了蹭:“孺子可教,为师甚觉欣慰。”
司马瑨没有作声,这对他而言还很难。不过被白檀这般抱着,又觉得分外舒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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