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三十五 虚实(1/2)

叶无声感觉到不对劲的时候，身体不稳支剑而立，眩晕感如同酒醉一般，如果不是系统的一声大叫，叶无声还以为是刚刚被他用心魂念力压入气旋中分解掉的仙留醉发挥作用了。

【开启自救程序，宿主请做好准备！】系统大喊一声后就没了声息，叶无声扶着剑勉力让自己站直，却觉得自己没动，但天地都在旋转。

这时，叶无声看到左右两侧都有人朝着他飞来，左侧刚正担心着的凌渊一脸惊恐地朝他伸手，仿佛他要掉下万丈悬崖似的；右侧掌门先是皱眉，继而手中法器一掉，脸色惶惶地也跟世界末日到来一般，东西都来不及捡就一路狂飞过来。

叶无声听着他们朝自己大喊，低头一看，却见自己的身体不知可是碎成了粉，从腿开始随风飘散。

叶无声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身体化成的粉末，正在被什么东西吸取着，这个吸取他的东西似乎还在动，方向隐约是凌渊的丹田？

【哼唧！】

突然，叶无声听到丹田里的果冻火怒叫了一声，正在粉碎分裂的身体猛地一顿，但这种停顿没能持续多久，叶无声就完全没了知觉。

视线完全黑下来前，叶无声听到了凌渊的痛哭，以及疾驰而来的掌门一声怒吼。

·

【嘀，系统重启中，阵地转移，宿主你还好吗？】

“唔……”叶无声捂着额头睁眼，只有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直到叶无声探出心魂念力，才感应到了熟悉的装饰，顿时有一阵恍惚，“这是……”

【嘘——！嘘嘘！】

叶无声刚出声就听到系统一阵胆战心惊地嘘声，似乎是在示意他安静。

但是已经晚了。

一阵窸窣声中，叶无声感到一只手环上他的腰，带动了他身上的锁链晃动的叮铃声，背后，一阵温凉的触感贴上来，顿时让叶无声有一种被冷血动物缠上的粘腻感。

“做噩梦了吗？”

那黑暗中凑到叶无声耳边的唇，温柔地问着。

——凌渊！

那唇吻上叶无声的耳垂，顺着耳后的弧度，一路吻到他的脖颈，用带点尖利的牙齿轻咬他的喉结，让叶无声忽而有种被猛兽锁喉的战栗感。

叶无声感到自己曾经亲密无间的恋人一边舔着他的喉咙，一边仰头看他。

黑暗融入了恋人的眼，似乎到处都是他的视线。

“我也做噩梦了，”恋人仍旧温声叙说着，只是声音中带着一股诱人沉沦的阴暗，“我梦到你跑了，我怎么也找不到你，世界空空荡荡的，只剩下我一个人，好难过啊……”

叶无声张嘴，却突然发现自己说不出话来，黑暗中他看到了恋人那双闪烁红光的眼睛，仿佛地狱中的不甘离去的亡魂，用无限执念束缚住他。

叶无声听到他问：“无声我爱你，你也爱我的是吗？”

叶无声听到自己回答：“……爱。”

“不会离开我？”

“……不会。”

叶无声发现自己的喉咙似乎在按着固定的剧本说台词一般，而他真正想说的却说不出来！

这是怎么回事？

【嘘——！】

叶无声突然听到系统示意安静的声音，知道它是在叫自己稍安勿躁。

“呵……你骗我……你骗我！！”刚刚还温声细语的人，突然就发起疯来，他翻身压在叶无声身前，用力地抓住叶无声的双手，把叶无声禁锢在自己的双手之间，带着怒意道，“你在想你的师父师兄，你跑掉的师弟师妹，你心里除了修炼，都是这些人！我不动他们你就看也不看我，我抓了他们你又一心想着带他们离开我，为了他们骗我。呵……无声我该拿你怎么办？”暴怒过后声音又软了下来。

“虽然很想，可我不敢杀了他们，我怕你生气，不理我了。无声你别生气好吗？只要你待在我身边，我就好好对他们……”

叶无声看着压在自己头上的阴影，那双如着魔一般时而疯狂时而冷静的双眼，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心生不安。

就在这时，床头柜上凌渊的手机突然嗡了一声，来电铃声响了起来。

“你是我的小呀小苹果，怎么爱你都不嫌多~”

叶无声看到压在自己身上的凌渊面无表情地转头，伸手过去拿起手机。

“红红的小脸儿温暖我的心窝，点亮我生命的火火火火——嘟。”

“喂？”凌渊接起电话。

看着凌渊去讲电话，叶无声松了口气。

不知为何，这次面对凌渊，竟突然有了以往都没有过的压力。

叶无声甚至感觉自己面对的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毫无人性的妖兽……可是，那疯狂的眼神下掩藏的熟悉，又让叶无声不得不承认这确实是他的恋人。

自然，还有这恶俗的始终不曾改变的手机铃声。

系统仍旧没有开口，似乎在忌惮着什么，凌渊很快讲完了电话，起身在叶无声侧脸一吻，声音中透着开心，与叶无声道别说：“无声，我要找的东西终于快凑齐了。上次失败了，这次一定会成功的。只要把你的身体做成傀儡，在你的灵魂上打上我的印记，我就不用再担心你会跑掉了。别再拒绝我好吗？若你再像上次那样反抗，我就只能把你师父师兄的灵魂抽出来，扔进炼魂炉里了……”他的声音非常温柔，温柔得甚至到了瘆人的地步。

叶无声就这么看着他，没有说什么，一直看着他离开。

门关上，屋子重新暗了下来。

终于只剩叶无声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