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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办完二姑娘的婚事,紧接着就轮到三姑娘b>
这些日子就属乔氏最为操劳忙碌。燕王府来的聘礼,梅茹的嫁妆,还有陪嫁过去的丫鬟,成亲当日的凤冠霞帔……这一样一样都得她亲自过目。
梅茹反而成了没事人,整日在府里写写字,作作画,要不就跟萍姐儿逗乐。要成亲了,她总要规规矩矩一段时日。
前几日李皇后还从宫里派了几个嬷嬷教梅茹规矩。——傅铮的母妃早逝,这些自然是李皇后代劳。对着那几个一板一眼苛刻的嬷嬷,梅茹脑袋就大。她耐着性子学了几日,那几个嬷嬷便又被召了回宫,据说是傅铮替她在帝后跟前说了话。梅茹乐得轻松。
她如今最大的麻烦,就是每日得被乔氏翻来覆去念叨,念叨她的小性子,念叨她的倔脾气,还担心她往后的日子。梅茹听得耳根子都磨出了茧子,但仍随着娘亲高兴。前世她成亲那会儿,乔氏身子已经大不如从前,想要忙碌或者念叨都是有心无力。就连大喜出嫁那日,乔氏也是被人搀扶出来,只略坐了会儿。那个时候梅茹给她磕头,母女俩都落了泪。如今娘亲身子好好的,梅茹怎不高兴?
乔氏说累了,见梅茹还是笑眯眯的敷衍模样,她就来气。乔氏板下脸,梅茹连忙挽着她的胳膊,笑道:“好娘亲,我真舍不得你呢。”
乔氏眼圈儿就红了,她作势拍了拍梅茹的手,唬道:“别说这话胡话,娘亲巴不得你赶紧嫁出去!”
“真的?”梅茹可怜巴巴的看着她,声音软绵绵的。
乔氏心底越发软了。她搂着梅茹,道:“好循循,爹娘就盼你能过得好,过得高高兴兴,这比什么都强。”这话说着乔氏眼圈儿更加红了,更是舍不得。
梅茹眼底也涌起些泪花儿,爹娘盼她过得好,她就要好好的,万万不能让爹娘替自己担心半分。她半开玩笑半宽慰道:“娘,我肯定过得好啊,以后你女儿可是王妃呢,多体面!”
听到这孩子气的话,乔氏将梅茹搂的更紧了,叹道:“我跟你爹可不是奔着这份体面去的,你和殿下恩爱就好。”
梅茹笑了笑,淡淡道:“我知道。”
婚期一日日临近,梅茹的陪嫁丫鬟和妈妈已经开始陆续送到燕王府,除了嫁妆,梅茹用惯的一些东西也得提前送到王府,比如她喜欢的文房四宝、平日消遣的杂书,再比如平阳先生送来当贺礼的那把柳琴。静琴和意婵贴身收拾的时候,都会问梅茹要不要带着。这日静琴拿着那把沉甸甸的匕首过来,梅茹那会儿在南窗底下看书呢,拂了眼懒洋洋道:“带着。”——这本就是傅铮的东西,如今带过去也算是物归原主。
静琴点点头,又一并问道:“姑娘,那殿下的信呢?”上回梅茹看过之后,就随手搁到一边。因为是燕王殿下的东西,几个丫鬟没敢烧掉,只妥帖收在旁处。
梅茹闻言愣了愣,不知想到什么,她接过那张信笺,复又展开来。
除去这是傅铮让人递过来的,那上面的字是真好看,一笔一划宛如冬日傲然翠竹,颇有料峭风骨。遥想写字之人,应该是个风骨高洁的雅士。静静端详好半晌,梅茹将那信笺夹在自己看的书里。
燕王府一向都是冷清的,如今梅茹的日用嫁妆陆陆续续搬过来,便显得热闹许多。
傅钊来的时候都有些不大敢认了。就见王府里处处透着喜气,除了囍字红绸之外,连游廊边的梅花窗外都种了几株翠竹,偶尔是一支绿芭蕉,别有风雅。真真是跟过去不一样了。他一路怔楞的过来,笑道:“七哥府里愈发热闹了。”
“这是国公府的人说三姑娘喜欢这些东西,所以才命人如此置办。”傅铮无奈道。
傅钊仍是笑:“七哥现在还喊嫂子为三姑娘,岂不是生分了?”
“我跟三姑娘本来就生分,话也说不到一处。”傅铮叹气,“她以后在府里定闷得慌,你多来跟她说说话。”
“那可不好。”傅钊笑了笑,命人将贺礼递上来。
他与傅铮是一母同胞的亲手足,贺礼自然郑重,皆是他用心备下的。其实傅钊还想送些东西给梅茹当贺礼的,他更是特地让人从西羌送来两筐早杏。但思来想去,傅钊没敢送。如今那些杏子藏在他自己府里,堆得像小山一样,慢慢就烂掉了,像那些过往一样,他都不敢对任何人再说,只能慢慢忘掉。
毕竟面前的是他的好哥哥,他不想七哥再为难。
……
成亲前一日夜里,梅湘快马加鞭回了京。梅茹高兴极了,拉着梅湘欣喜道:“还以为哥哥不回来。”
摸着她的脑袋,梅湘笑道:“循循的好日子,我无论如何都得赶回来。”
一家人难得和乐融融坐在一处说话,乔氏顺势道:“湘哥儿,上回你离京的时候说下次回来议亲的,这些日子正好一起看看。”
沉默少顷,梅湘答应道:“行,都听娘的。”
听他终于松了口,乔氏心里念了句“阿弥陀佛”,面上越发欢喜。
这日夜里跟爹爹和哥哥说了会儿话,梅茹就被乔氏提溜回跨院,只道还有更要紧的事。
还能什么要紧的事?
光是想到那事,梅茹整个人就不舒坦了。
那边乔氏已经将人都轰出去,剩母女二人坐在床边,尴尬了好半晌,乔氏才道:“循循啊,娘还有件事要叮嘱你。”
梅茹彻底不自在了,简直如坐针毡。她耳根子慢慢烧起来,这会儿“嗯”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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