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4、苦战(1/2)

“夫人！隧道挖通了！”冯士昌不顾满身的泥土迅速将这个好消息报告给了在洞外焦急等待的丁月明。

丁月明大喜过望，急忙下令迅速撤离，务必在最短的时间内将所有百姓都撤出去，为正在与西夏人正面作战的黑衣军争取宝贵的时间。

看了看渐渐沉入山边的红日，再看了看聚集在隧道前等待撤离的大批百姓们，丁月明心里的焦急溢于言表。因为每耽搁一秒钟都可能有黑衣军战士牺牲，坚守在后面阻拦西夏军的吴铮都有可能面临死亡的危险，这让她怎能不急？

第四大队和第五大队的人马已经赶回到城墙那边参与防守，这边只有非战斗部队的数百人维持秩序，为一些行动不便的老人和带着孩子的妇女提供帮助。萧青等辽人也参与其中。

见耶律敏还坐在那里，丁月明走过去让她也跟随百姓撤离，但耶律敏摇摇头拒绝了。

“让这些百姓们先走吧，我最后一个离开也没有关系……而且……”她转过头看向城墙的方向，“而且他没走，我也不想走！”

同为女人的丁月明自然能够听出耶律敏话语里所蕴含的担心和关切，还有那一丝丝浓浓的深情。她知道耶律敏刚才的话并非谎言，而是纯粹的真情流露，因为在这样的生死关头，人是不会说谎的。

心里虽然有些酸涩的感觉，但丁月明已经对这个叫耶律敏的女人恨不起来了，平日里她也曾悄悄打听过关于这位平安公主的事情，知道她是个忧国忧民的好人，也知道她此次远嫁西夏乃是被迫的，她和吴铮之间的关系也远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厚许多。

叹口气，知道自己无法也不忍拆散这对男女，爱吃醋却又不忍看到夫君被相思折磨的丁月明坐到了耶律敏的身边，低声说道：“我知道你对夫君的情意，好吧，我们一起留下来等他！”

聪明的耶律敏一下子便听出了丁月明话中的意思，她心里高兴起来，但在脸上却又不敢过分表露，只得用颤抖的手握住丁月明的手，用力地点着头，欢喜的眼泪涌出眼眶。

……

藏军楼里的物资匮乏，铁器尤为珍贵，打造武器装备、弓弩箭矢需要大量的原料。大战之前百姓们已经捐出了自己家铁锅、铁铲等等铁制的生活生产用具，但这远远无法满足需求。

为此，吴铮还与周边一些马贼山匪做过交易，用粗制的威力不大的火药与他们交换铁器，当然了，总有一些不开眼的贪心鬼暗中打着不可告人的主意，下场自然是被黑衣军打得鬼哭狼嚎。

尽管做了最大的努力，也仅能满足目前的装备需求，至于备用的装备则完全无法考虑了。就像现在的第三大队所使用弓弩的箭矢，库存数量仅能保证发射两次，所以不到紧要关头吴铮不会随便让他们放箭。

第一轮的箭雨效果还算不错，从吴铮这里看过去，对面的铁鹞子陷入了混乱之中，三十余寸长的箭矢几乎将人马钉在了一起，在如此密集的射击下，进入射程范围的铁鹞子近乎全军覆没。

但这点伤亡也仅仅是整个铁鹞子骑兵的三分之一，后面还有近两千人在野利都罗的率领下向第二大队压了过来。

金桐早已发现了对方的骑兵在向自己的方向发起冲锋，他下令士兵们解决掉手头的敌人迅速向城头撤退。三大队的箭矢为他们争取的撤退时间并不宽裕，但对于金桐来说已经够用了。

当野利都罗带兵冲杀过来的时候，二大队的人几乎都退到了尸山之上，他们利用这里不利于骑兵冲锋的斜坡地势，准备阻拦铁鹞子的进攻。按照之前对抗骑兵的操练，士兵们人手一把长长的砍刀，这是专门用来下砍马腿，上砍骑兵的。

野利都罗见了对面黑衣军的阵势，心里冷冷一笑，想砍我们的马腿，你们太天真了！

城头上一直密切观察敌情的吴铮心里也是一惊，他大吼道：“金桐，你们快点撤退！”但为时已晚，铁鹞子与二大队已经碰撞在了一起，人仰马翻间红雾爆散开去。

指挥作战的金桐惊愕地发现铁鹞子们居然在斜坡上如履平地，更要命的是他们的马腿竟然用柔软但却坚固的牛皮甲包裹起来，砍刀极难对马腿造成伤害，而骑在马上的骑兵则从身后取出圈形的小盾牌用来格挡，这一下子，砍刀便毫无用武之地了。

凶猛的铁鹞子在二大队的人群中横冲直撞，弯刀落下抬起，带起一串血线的同时也带走了一条鲜活的生命！金桐早已红了眼睛，他怒吼着冲向敌群，这些士兵不仅仅是他的属下，更是他平日里的好兄弟，还有一些还是刚刚成年的新兵，一想到他们的家人会痛苦悲伤，金桐就觉得自己罪孽深重，死不足惜了。

见已经杀得失去理智的金桐对自己撤退的命令充耳不闻，吴铮暗骂一声，恨不得马上撤了他的职！铁柱见二大队的伤亡越来越大，也是心急如焚，他喊道：“将军让我们一大队上吧！”

吴铮摇摇头：“不行，那可是铁鹞子，你们上去也白搭！问问四大队回来没有？”他的话音刚落，有人便大声应道：“我回来了！将军！”来人正是匆匆赶回的四大队队长洪福，吴铮喊道：“把你的火枪队拉上来，别浪费子弹，尽量做到弹无虚发！”

这四大队是吴铮手下唯一一支火枪队，虽然队伍的建制是“队”，但人数却少的可怜，仅仅五十个人，但这也是由于条件所限，因为这五十条火枪是吴铮在东拼西凑之下，勉强凑够